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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了酒,深红的酒液在杯底浅浅晃荡,抬起头看向舞台方向,那灯光如织,舞者如鱼,缠绵悱恻。DJ在旋转呐喊,在如浪的音乐中,传来几个熟悉的字眼。
“莫利,我爱你。”
底下舞池里也响起呼应声。
“莫利,我爱你。”
滕纪元的唇线慢慢上扬。莫予诺又气又羞说:“你搞什么鬼。”
他说:“玫瑰,约会,海滩,跳舞,美酒,我深怕不够花前月下。”像想到了什么,他马上拉起她的手说:“我们现在就去看月亮。”
酒才喝了一杯,她已是醉意迷人。离开时她心想,不知他们有没有机会再来这里喝完剩下的那半瓶酒。
离开乌鲁木齐,在布尔津的一家客栈里他们遇见老牛一行人,这次滕纪元心情极好,没和老牛呛气,用力拍他的肩膀说:“兄弟,一起走吧。”
老牛拔了根烟,不置可否地说:“还是算了吧,我可担待不起。”
滕纪元不气反笑,接过他扔过来的烟说:“再怎么着,经验也比你丰富点。”
这支队伍女孩子多,见着滕纪元,个个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你十几岁就徒步走完整个新疆,好厉害。”
他淡淡地说:“徒步走完整个新疆那是不可能的。”
“已经很厉害了,你去过西藏没,我们下趟去西藏,不起去吧。”
他闭上嘴不想再说话。
莫予诺买了整整二十只馕背在身上,从外面匆匆赶来,他取笑她:“看你这阵势,是要去行军。”
她说:“有备无患,累死总比饿死。”
带着重重的食物,从布拉勒汉桥到禾木,她的忧患意识让他们两人从早到晚只能啃着馕过日,晚上住在小木屋里,老牛弄了一桌子的菜,来叫他们去吃。
莫予诺不肯,抱着馕说:“我的东西还没吃完呢,不吃浪费了。”
“笨蛋,这东西可以放很久的,而且越久越好吃。”
“不吃。”她还是摇头:“我不要浪费钱。”
滕纪元说:“我已经交了钱了,无论他们吃什么,玩什么,其中一份都是我们的。”
莫予诺听了,马上起来朝饭桌跑去。
去禾木的路上,景色迷人的要死。虽然叶子还没变黄,但高大笔直的白桦林让她恍惚间踏上了遥远的异域。大片大片的绿色中,白桦树的树梢染上淡淡的黄,平添几道浓艳。如果再晚几天,举目所及全是黄与绿,两色交织,一簇簇笔直整齐地排列。
马蹄踏在地上,地上是厚厚的落叶毯,枯黄的杂草树枝交织,踩上去沙沙作响,偶尔传来轻脆的折断声。
她骑在马上,他拉着缰绳。缓慢地走,远远地落后于大队人马。整条路上,整个天地间,忽然之间只剩他们两个人。莫予诺紧张地说:“只有我们两个了,怎么办?”
“有我在,你怕什么。”
是的,有他在,还有什么可怕。
在辽阔广袤的天地间,前方远远地有个人在等你。沉默的白桦树,沉默的他的背影。
终于透过树林看到被群山包围的的禾木村。雪白,金黄,浓翠,火红,颜色分明,草场是厚厚的繁花织锦地。
小木屋四下散布。
他们住下来,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古铜色的阳光带来爽朗明快的北欧风情,在烧烤摊前吃羊肉串,爬上海拔几千米的山顶,看群山峡谷间喀纳斯河如蓝色锻带镶嵌其中,白雪皑皑的峰顶云雾缭绕,恍若仙境。
坐船去游喀纳斯湖,水流很急,溅起的水花把他们全身淋了个湿透。衣服湿透,紧贴身上,肌肤若隐若现。
但是真的很开心,最原始的风景每天都在变幻颜色,他们亲眼看着树木由黄转绿,整片草场,整片林区,山峦,仿佛是谁大手一挥,抹上重重一笔。
小松鼠在身边不停跳窜,小木屋的生活带着童话色彩。
她真想住下来,不再离去。
但是这里不是终点,还有很多路等着他们。骑着马走了很多地方,几千米海拔的山路慢慢往上走,沿途时风时雨,气候阴晴不定。饿了就着榨菜吃馕,晚上睡在帐蓬里,看满天繁星。
满天繁星,晶亮得仿佛触手可及。夜色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深蓝色丝绒缓缓滑过手上每一寸肌肤。
他们睡在一起,已经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很多个夜里,他们睡在一个房间里,却只是相望取暖。
这里太过深邃,辽阔,,俗世生活早变成前尘影事。滕纪元以前走过很多地方,穿越过罗布泊死亡之海,登过珠峰,独自一人开车进可可西里,无数的藏羚羊从车子边奔过。从没一个地方让他流连,他得到的不过是自虐的快感。
第一次停下脚步细心欣赏,才发现那些缠绕他很久的心事是如此轻而易举地挥去。闻着她发间传来青柚酸酸涩涩略带苦味的气息,心情平和,连□那匹难以驯服的野马也乖顺地朝拜在这天地间。
在伊宁看美丽的熏衣草田,普罗旺斯的美景与之相比,也为之黯然。
两人每天在街上游荡,什么也不干,只是拉着手乱逛。晚上,加入当地的篝火舞会中,一大群小伙子小姑娘,肩搭着肩,排成长队,围着篝火跳舞。人群里,莫予诺敏感地发现有个人一直偷偷地看他们。她悄悄地躲到滕纪元身边,拉拉他的衣服说:“那边有个人老是在看我们,你认不认识他?”
他朝她指的方向看去,眼光闪了闪。
不动声色地说:“不用管他。”
又一轮歌舞开始,他拉着她进入跳舞人群,人群如潮水一般起伏不定,篝火燃得噼啪作响,烟灰不时飘过来洒在身上。他们趁着混乱溜出去。
这里的夜空高而黑,星星永远那么明亮,牵绊无数的心事。滕纪元说:“我们要回去了。”
所有假期都会结束,这里不是他们的根,只是他们人生的一个片断。
路边的花坛里盛开着紫蓝色的薰衣草,在夜色里呈现奇异的幽蓝。
花坛旁他与她相拥而立。
一别多年
两年以后。
两年的时间像流水一样滑过。
滕纪元打开办公室门,他的父亲,滕卫国背手站在落地窗前。
“董事长。”他叫他。
董事会议才刚刚结束。滕卫国在中途甩手离去,经过那么多的纷扰,历经几年,董事层与经营层之间的权利之争终于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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