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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车厢的慢慢暗下来,鼾声四起,拉开窗帘,外面一轮月亮一直跟着他们,隔一段时间不见了,很快又重新出现,在群山间慢慢上爬。没有城市里的光污染,月亮特别圆也特别亮。日月星辰亘古不变,一直在那里。人心又能持久多久。
滕纪元坐在她的铺位边,他陪着她。四周寂静下来。她想,他定是和她一样坐着看沿途的月影。
一路的月光,一路的故事。
可是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天一夜,下车时才知道是到了兰州。
真的是走到哪算到哪,漫无目的地游荡。
找了间宾馆住下,他们穿着球鞋马裤在城里游荡了一会,去看回民聚集区,清真寺。兰州的气温很低,她套了件很大的夹克,衣服里空荡荡的,显得身子弱小。
风很干燥,她觉得有点凉,缩了缩肩。他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
她问他:“你以前来过甘肃吗?”
“来过。”
他的一句话莫名地让她定下心来,手心温暖。刚下车时,她真的是惴惴不安,未知的假期,未知的旅程。心慌乱的跳动中,也许真正让她不安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第二天他们去了嘉裕关,又包车到了敦煌。戈壁滩的景色荒凉而单调,他滑沙,滑翔,爬沙丘,骑着单车去沙漠看日落,两个人分着喝一瓶水,碧空如洗,颜色由蓝转灰,苍凉的天地间,一轮红日缓缓落下,耀眼的火球此刻变得悲壮而雄厚,金色沙丘渐渐褪去光彩,天边的云霞绚烂耀金玫红慢慢变成紫色,深紫色。沙漠也是深紫色的,在天光之中消隐不见,只剩下浓抹重彩的无边晚霞。
她第一次看见大漠落日,那份苍凉广博直击心脏。
她靠在他肩头,而他揽她的腰,脸埋在她的发间,鼻间满满充塞了一种略带苦涩的清香味。手指无意识地在她裸露的手臂上划着圈,太阳把她的手臂晒成赤金。
他的脸埋在她的发间久久不肯离去。起初他还在想,她用的是哪种洗发水,只过了一会儿,这种念头也消失了。只听得到风声在耳边吹过,天地间充塞了远古的呼喊。夜里风冷得快,吹过发烫的耳根时,凉飕飕的。
他们回去时已是满天繁星,车篮里放了一瓶红酒,竟没有打开喝。
敦煌城繁华而庸俗。
与市区外的沙漠简直完全不搭界。没有陌生神秘感,也不会给人归属感。
但这个夜晚太美好,迟迟不肯回屋去睡,在酒店的桌球吧打桌球。他手把手地教她持杆,她打进了一个球后兴奋地跑来向他邀功。
得意地抬起圆润的下巴,眼里充满炫耀。
滕纪元叨着烟靠在球台,嘴角挂着一抹笑。
脸上有明亮也有阴影,他的脸是最适宜画画的那种,刀削一般,线条明朗。冷静严肃中绽出的笑意更具吸引力。
他取了火机要点烟,她从他手中夺过,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含笑地看他。
她替他点烟,绚烂火光燃起,而他没有动,直到那火光黯淡,熄灭,尚余的一点通红落在地上。他口中的烟也掉了,他抓住她的手腕,长发垂下来,盖住桌上的球,球在乱滚,
吻重重落下。他的唇齿间却是极为清新的,带着淡淡的酒味,野莓混合茉莉的清香。他的手抚过她的身体,转而掐住她的腰,她忍不住踮起脚尖,她吻他。
这个吻,吻了有一个世纪长。
在这浩渺星空中的一颗星上,
在这星球上的一座城市里。
我吻了你,你吻了我。
这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他吻了她,她吻了他。
她吻了他,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城市里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眼前的男人,在几天前,尚是一个陌生人。
她于他,本也是一个陌生人。
爱在白桦林
第二天,继续他们无目的的行程,过玉门关,阳关,魔鬼城。
临行前,滕纪元取了份报纸,专注地看社会财经版,无心吃早餐。莫予诺把面包递到他嘴边说:“乖,吃一口。”
他张开嘴,忽然咬住她的手指。她使劲地打他,咯咯笑着,缩起身子,最后两人一起倒在地上。报纸扔出窗外,随风飘着。
如此良辰,空气清新爽朗,阔叶树的叶子还带着昨夜的雨露,他们似乎应该做点什么,可是无论做什么,都似会破坏这良辰,浪费时间。
每天都去看日落,坐在葡萄架下吃葡萄。
喝当地人自己酿的葡萄酒。
喝得微醉,忘了时间,一路狂奔着去火车站,去乌鲁木齐的火车上,坐硬坐车厢,他们碰上一群五湖四海聚集在一起的驴友。
带头的叫老牛,是个强壮英俊的年轻人,一行人中有很多女孩子,好多都似去远行,带着行李箱,穿漂亮的衣服。莫予诺与老牛聊天,他说现在自助游的女孩子越来越多,反而男孩子不易找。他说:“要照顾这么多女孩子责任重大啊。”
莫予诺马上说:“那我们也加入,可以叫滕纪元帮你分担一下责任。”
老牛抬起头,看着她身后说;“你们情侣档加入,会酸掉一群人大牙。”
顺着他的目光,她仰起脸,看到滕纪元就站在她身后,他双手托起她的脸,柔声说:“别坐在这里,我们去别处。”
莫予诺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说:“我们和他们一起走吧,人多热闹啊。”
滕纪元立刻冷下脸说:“不行。”
“为什么。”她不知道好好的,他怎么又摆出一张扑克脸出来。
“我没兴趣。”
莫予诺说:“他们可是专业级的户外爱好者,和他们一起走,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莫予诺这句话把一顶大帽子压在老牛头上,压得他抬不起头来,脸上流下几滴汗,擦掉几滴汗,正想解释几句,滕纪元冷冷地开口了。
“户外爱好者?不要笑死人,春游还差不多。打着旅行的幌子,到处搞艳遇,你少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他抓住莫予诺说:“走了。”
老牛年轻气盛,受不了,腾地拍桌而起。虽说莫予诺的高帽子过份了些,滕纪元的嘲讽更伤人。
车厢里本是一片详和,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的人群,歌声,琴声交织,琴声下隐藏着老牛的怒气。滕纪元扯了扯嘴,冷笑一声,拉过莫予诺往车厢外走。
莫予诺却站着不肯动:“我不要和你一起走。”
“你说什么?”他看着她,脸色平静却让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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