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再无别人,紫鹃格格地掩嘴笑了起来:“贵府上的这些个大叔大娘,倒也热络。”
绣橘无奈地冲着那妇人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儿:“你都瞧见了,全都是势利鬼,平日里就算是我们奶奶,也未必叫得动他们。”
“成啦!”紫鹃按着绣橘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王妃这不让我来瞧二姑娘了?快快带我进去吧!”
绣橘这才想起,又指了指里边,贴着紫鹃的耳朵,悄声说:“紫鹃姐姐你这回可来得巧了,我们姑爷他今日……”
她的话才说了半截,突然门内传出一声凄厉而短促的哭喊,跟着是一串男子暴怒的吼叫。
绣橘的面色骤然变了,咬着牙低骂:“不用说,又是那个混账在作践人了,姐姐来得正好,这一回莫让他得了好去!”
说着一拽紫鹃,匆匆跑了进去。
果然远远的,又听见一个女子断断续续的呼痛声、哭泣声:“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啊,啊,你打死我算了……”
原来这一天,孙绍祖闲在家中,百般无聊,就拿了些春宫册子来看,看到得趣兴起,硬要拉扯迎春,宽衣解带,依样演练。
迎春本是大家闺秀,性情拘谨,加之又厌恶孙绍祖粗鄙,如何肯同他做那样羞耻之事?
孙绍祖舔着脸纠缠了一会,迎春仍是百般不肯,惹得他心头火起,便在屋里逮着迎春一通好打,又去撕扯她的衣裳,全不顾外头还有丫鬟们在。
绣橘和迎春主仆情厚,又仗着有紫鹃在,明知不妥,仍气急败坏地门上一阵拍打,口中嚷着:“姑爷,姑爷,快别闹了,有客人到了!”
孙绍祖看着迎春在自己铁拳下,柔弱无助地婉转娇啼,衣裳不整,雨打梨花的模样,更是血脉贲张,恨不得立刻逞威,又听见绣橘的叫声,更是嘿嘿狞笑:“小蹄子,敢拿话哄你大爷,是想也进来,跟大爷玩个一龙双凤么?”
孙绍祖本就觊觎绣橘,只碍着她的性子有些刚烈,不比迎春懦弱好摆弄,此刻正在乱性的头上,哪里还按捺得住,他对迎春早没了多少兴致,正好拿绣橘来顶缸。
孙绍祖在家中强横惯了的,主意打定,立马打开房门,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揪住绣橘胸口衣襟,用力往自己怀中一带。
只听绣橘一声尖叫,冷不防一头栽进门去。
孙绍祖搂着绣橘,胡子拉碴地往她脸上乱亲,一只禄山之爪又去捏她的胸脯,嘴里胡言乱语:“小蹄子,让你叫,再大声销魂些儿,大爷爱听着呢!”
绣橘又羞又急,挣扎哭喊着:“紫鹃姐姐救我,紫鹃姐姐救我!”
紫鹃一时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见床边有个女子坐在地上,披头散发,遮了小半张脸,两手抱在胸口,不住的啼哭,正是二姑娘迎春,刚吸了一口凉气,又听到绣橘的呼救,发现她被个身形粗壮,容貌粗野的男人抱着轻薄,想来必定就是迎春的夫婿孙绍祖了。
明知道眼前就是家主人,紫鹃也顾不上许多了,叉腰指着孙绍祖,厉声喝斥:“你快快放了绣橘!”
孙绍祖情谷欠高涨,头脑昏热,已然不辨东西南北,见又来了个俏生生的姑娘,姿色更在绣橘之上,虽然感到眼生,也不暇细细盘问,马上撇了绣橘,□着来捉紫鹃。
“哪里又来一个美人儿?看来大爷今日艳福不浅啊,你们都莫要急,大爷我一定露水均沾,啊哈哈哈!”
一只骨节突兀的大手,当胸抓了过来,紫鹃可不是迎春、绣橘之流的弱女子,怎可能让他得逞?
直接的反应,就是机敏的一矮身,从孙绍祖的胳膊下钻过,而后找准他的腰眼,飞起一脚,直踹上去。
孙绍祖满以为能轻易得手,没想到眼前一花,已没了美人儿的影子。正在犯懵,腰间陡然一痛,整个人向前扑跌,月夸下肿胀胀的重压在硬邦邦的地上,更是痛得龇牙咧嘴,哇哇乱叫。
若照着紫鹃的真实性子,必然还要狠狠的给他再踏上一脚。
但转念一想,如今自己是北静王妃的丫鬟,到孙府上是来做客的,便强忍了怒气,居高临下冲着孙绍祖冷笑:“孙姑爷,你就是这般待客的么?看来枉费了我们王爷、王妃的一片好意啊?”
孙绍祖正痛得冷汗淋漓,谷欠火早已灭了大半,又听见“王爷、王妃”,脑中嗡的一响,赶忙一骨碌坐了起来,直着眼睛上下打量紫鹃,战战兢兢地问:“姑,姑娘是何人,说的又是哪位王爷?”
紫鹃略略向前倾了身子,嘴唇一勾,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回孙姑爷的话,婢子是贵府奶奶的表妹,北静王妃的贴身丫鬟紫鹃,奉王妃之命,送些御赐的宫缎来给奶奶,顺道问候她过得如意不如意。”
这番话听得孙绍祖魂飞魄散,自己竟然当着紫鹃的面,殴打北静王妃的表姐,施暴她的丫鬟,还意欲调戏王府之人,回头这丫鬟要是在北静王夫妇跟前,告上一状,自己这后半辈子的前程,就算是彻底毁了,没准儿还有更厉害的苦头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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