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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疑惑地看着抱着衣服盯着他瞧的苏程玉,忽然间,苏程玉走上前来,一言不发地俯身伸手解开沈恪拢起来的衣裳。
沈恪心下一愣,他下意识地伸手拦住,开口道:“怎么了?”
“给你换一身干净的衣裳。”苏程玉若无其事地接上话,他伸手将沈恪拦住的手推开,虽然是推开的,但是动作上却很注意控制力度。
“不用。”
“别啰嗦,我连我爹都没服侍过,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苏程玉低着头,恶声恶气地道。
沈恪沉默地看了一眼苏程玉,而后幽幽地道:“这段日子,你倒是一直喊我,爹。”
苏程玉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面无表情地将衣裳拢上,又将沈恪换下的血衣扔到地上,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一本正经地转了话题道:“小殿下不见了,我猜着要么还在济安堂里,要么是逃了出去?”
沈恪靠着床榻,面色惨淡地几乎同床榻上的素色被衾融为一体,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重新上了药包扎妥当的伤处缓解了不少疼痛,只是五脏六腑间的隐痛以及那自肺腑间涌起的些许窒息感,令他很是难受。
先前服的药,药效尚未散去,这才让他稍微还能打起精神来思量。他闭着眼尽力压下周身的不适,顷刻间,一道绵柔的真气自血脉间渗入,小心翼翼,却又轻柔绵长,浅浅的暖流在他的内腑间流转,沈恪面上的神情略微柔和。
一盏茶的时间,苏程玉便就收了手,他看着沈恪的气息平稳了不少,这才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体内的经脉损伤得不轻,得好好养养。”苏程玉轻声提醒了一句。
“嗯。”沈恪自然知道自己的情况,这一次能够活下来,已经算是运气,伤得重是肯定的,只是着实是没有时间去好好休养,尤其是现下,李云曦失踪了,他更不可能安心养着了。
苏程玉抬眸看了下垂着眼的沈恪,不必多想也知道对方是在担心失踪的李云曦,他低下头,小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苏程玉素来是个骄傲的人,让他道歉比杀了他还难,现下这般低声下气地认错,令沈恪着实惊讶,他转过脸看向对方,随后开口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来得太晚。”
“小郡主的下落,我会查。”苏程玉闷声道。
沈恪似乎并不想同苏程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人丢了是事实,现下最重要的是将人找到。而找人,他要自己亲自去,毕竟如今的苏程玉是‘雄鹰领卫’苏程玉,而不是那个单纯地认他们为爹娘的苏程玉。
沈恪想了一想,又抬眸看了苏程玉一眼,随后轻声道:“你要抓我们回去吗?”
苏程玉沉默少许,他的目光落在屋子里摇曳的烛火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眸色深深,突然就嗤笑一声道:“我可不是一个会趁人之危的人,要抓你们,自然是要等你好了再说,堂堂正正地打一场,再把你们带回去。”
“这才算是我抓回去的。”苏程玉的话语里带着些许傲意。
“我还以为你是念着这段时间的爹和娘的爱护之情。”
“......”
第50章错综
丝丝缕缕,都交错汇聚到了一起。
屋子里很安静,两人没有再聊什么。此时,对着‘雄鹰领卫’苏程玉,沈恪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想了想,而后道:“小郡主病得厉害吗?”
苏程玉记得当时李云曦是高热不退,到了最后,还是他背着李云曦入城的,娇娇小小的一团,确实是令人担心。后来进了济安堂,两人便就分开了,现下哪里又知道李云曦的情况如何?
只是,他的目光落在沈恪苍白的面容上,下意识地掩饰道:“还好,到了济安堂后,有大夫看过了,也有给药的。”
“应该......没事的。”苏程玉吞吞吐吐地将最后这一句话说完。他的脑海中浮现李云曦在去济安堂西院之前,那轻柔的安抚话语以及带着浅淡笑意的面容,心头微微一抽,一股莫名的情绪涌动起来,他垂下眼,遮掩住眼中复杂的神色。
听着苏程玉这般没有底气的话,沈恪便也知道对方应当是没有说实话的。他的心肺间闷闷的,脑中的众多思量太过费劲,透支着他的心神。他也知道苏程玉应当是不会同说实话的,便也就不再就这事儿再问下去。
“那个老莫,是你们龙鳞卫的人?”
“熊厉死了吗?”
两人的话语骤然间撞在了一起。一时间两人都不曾开口说话。
“熊厉的功夫,你也是知道的。”沈恪自嘲一笑,他看着自己失了血色的苍白手掌,接着道,“他没死,只是断了一只胳膊。”
“那你当日同我打斗的时候,还是没尽全力的。能够在熊厉杀起劲的情况下,断他一只胳膊,还死里逃生,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运气可以做到的。”苏程玉嗤笑一声,想着之前对方同他交手时,势均力敌的场面,略微讥讽地道。
沈恪瞥了一眼苏程玉,随口接道:“那时候,我身上带着伤,还带着小郡主......况且,当爹的,总不能按着儿子往死里打吧......”
听着沈恪这话,苏程玉到口的嘲讽登时被噎在了喉咙里,他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想着这段日子自己那殷切而又上赶着喊的一声声的‘爹’,面颊上微微潮热,别开脸,喃喃道:“都是过去的事,说这个算什么......”
沈恪瞅着苏程玉那窘迫的模样,唇边也不由得扯开一道弧度,一时间,屋子里本来略显凝重的气氛转瞬间就缓和了不少。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小郡主到了丰城的?”苏程玉不解地问道。毕竟当时他们是意外落水,而后又遇着难民,随同难民一起走,才会到了这丰城。若按照最初的路线,他们并不会来到这里的。那么死里逃生的沈恪,又怎么会猜到他们到了丰城?
沈恪想着之前在断崖边时丁明的所言所行,以及那落在倒下的大树旁的药瓶,他垂下眼,含糊地道:“无意间探听到山洪暴发的消息,恰好看到了被截断的山道,便就顺着河流走,遇到了不少难民,一路问询过来的。”
苏程玉抬眼看了下沈恪,这话语里说得轻描淡写的,但是苏程玉知道问询的一路上定然不是那么容易,其中或许还有某些隐瞒的事,只是他们俩本就都有隐瞒,也就不必寻根究底了。
“老莫不是龙鳞卫的人。”
“不是?”沈恪心头一惊,原本他以为跟在苏程玉身边的老莫是隐匿在丰城节点的龙鳞卫,他对龙鳞卫多少也是有所了解的,龙鳞卫不仅仅是拱卫着京都,更是散落在各地,作为皇帝的眼线。之前,苏程玉也说过他是出来探查消息的,应该是同在丰城的龙鳞卫接上头了,而依着苏程玉的性子,若不是龙鳞卫的人,他又怎么会允许对方跟随在旁?
察觉到沈恪的疑惑,苏程玉侧头看向了窗外,随后就开口道:“老莫这人,是我在济安堂里认识的。人有点儿意思,主动靠近我,应当是有什么目的的。今晚出事出得急,我也急着去找小郡主,所以也就随他跟着了。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医术,要不是他,你这一身伤处理起来可就麻烦了。丰城内此时宵禁了,便是没有,你这情况我也不好找医馆,毕竟你的身份......”
“丰城出事了。”沈恪吐出一口气,话语声夹杂着压抑不住的些许咳嗽,“情况很糟糕,是吧?”
苏程玉面上的神情不变,他的目光落回沈恪的面上,沈恪靠着床榻,眉宇间是浓浓的疲倦,话说到这里,他已然很疲倦了,强撑着精神,对着苏程玉,继续道:“老莫的身份不一般,你注意一点,可别栽沟里去了。”
听着沈恪的叮嘱,苏程玉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伸手扶着沈恪,让他躺下,又拉了下被衾,给人掩好被角,低声道:“我可是从龙鳞卫出来的,这事儿我懂,老莫的情况,我自会摸清楚,你且先睡一觉。”
沈恪虽然想现下就去寻找李云曦,却也知道自己的身子撑不住,疲乏虚弱的身体一再发出警告,他不得不躺下,模模糊糊地道:“嗯,你注意点安全。还有,济安堂要盯着......”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就沉沉睡了过去。
苏程玉在床榻旁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看着沈恪呼吸浅浅地平稳睡去,他眼中的眸色闪烁,最后却还是叹了一口气,低语道:“罢了,现下找到小郡主是最重要的。”
李云曦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到底是去了哪里呢?
济安堂里依旧是一片哭闹声,只是在凶神恶煞的卫兵的看守之下,那哭闹声最后变成了哀泣声。呜呜咽咽的声音在偏远而又漆黑的夜幕之下荡开,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依兰看着给床榻上的小福妞盖上被子,轻轻哄拍着的李云曦,开口道:“你们刚刚说,西院里的走水,是官府的人做的?”
李云曦僵直着身子,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她轻轻吐出一口气,道:“我不确定,但我可以肯定这一伙敌人定然同官府有关系,我同福妞逃出来,恰好看到有黑影出入西院......后来,西院走水了,屋子里的人却没有半分反应......”
她想了想,而后就又接着道:“济安堂是官府的人在看着,重重卫兵之下,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她面上带着些许晕红,依兰看了一眼,走上前来,伸手拉住李云曦的手,诊了诊脉,又回身去药箱里翻找出一支药瓶,递给李云曦道:“你这是风邪入体,高热还没完全退下,这药先用着,现下院子里一片乱,我也不好给你抓药。”
李云曦握着药瓶,半晌没有动静。
依兰清冷的目光扫过李云曦,随意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对着李云曦道:“我若是要害你,刚刚便不会帮着瞒下你们在这儿的消息。”
李云曦面上露出一抹惊诧的神情,她握着药瓶,垂下眼,小声道:“不是,这药,总要和水送服的吧。干巴巴的,会不会很苦?”
看着李云曦脸上那小心而又苦恼的神情,依兰唇边绽开一抹浅浅的弧度,随手倒了一杯热水,将之放置在床旁的小几上,开口道:“药不苦的。”
李云曦愣了一下,她垂下眼,将药瓶里的药倒了出来,和着水服下,确实如依兰所言的,这药并不苦,甚至带着些许甘甜的味道,但也不是糖蜜的那种甜味,颇有些甘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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