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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执意想娶她，我问下这个没有难为你吧？”聂景行紧紧盯着自己的儿子。
聂晏明像个仓促的小男生，别扭的回答了一句，“因为高中的时候，她救了我。”
说完就跨着步子往门口走，打算下楼找张曼彤。
他的父亲刚刚突然点醒了他，张曼彤才是他心里的那份温暖，他怎么想的，竟然撇下曼彤为顾昭雪的事情在烦心。
聂景行听完自己儿子的回答，却是久久的怔在了那里。
猛的从位子上站起来，出声喊住了前面的人，“等等！”
聂景行这么激动的样子很少见，聂晏明顿时停住脚步，转身不解的看着他。
聂景行的脸背着灯光，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声音都有些失真，“晏明，昭雪高中有段时间住了半个月的院，你知道吗？”
“知道。”聂晏明不耐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住的院？”
聂晏明想了一下，他高中的记忆全是关于张曼彤，哪里会在乎顾昭雪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知道？”
聂景行抬起头来，哑然道，“她是因为躺在你掉落的那个水池子里，一直没人发现，大冬天，在冷水里浸泡了太久，等家里的佣人发现才送去医院的……”
聂晏明浑身僵住，只感觉心脏迅速鼓动着，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一样。
不会的！救他的人是曼彤！
他醒来，曼彤亲口跟他说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是顾昭雪呢？
聂晏明半天喉咙里才发出声来，声音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关我什么事？”
“你说她为什么会在那里？晏明，你自己想想吧，你当时看清是谁救了你吗？”
聂景行的话犹如重锤一样深深击打在聂晏明的心上，最终，他心里最后那一道防线被击溃。
他只记得那双温暖的手和眼眸，是谁的面孔他根本就没看清楚。
聂晏明僵硬的站在那里，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打开门，走出的书房。
怎么会是顾昭雪呢？怎么会是她呢？
为什么她不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为什么不说？
聂晏明背靠着书房的门，嘴边咧开一个冷嘲的笑。
顾昭雪就算说了，他当时会信吗？
他闭上眼，脑海里想起顾昭雪的那双眼睛。
他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顾昭雪，现在闭上眼睛仔细一想，她认真看着他的眼神，与水中那双眼眸正好契合。
“晏明！”楼下传来张曼彤惊喜的呼喊声。
聂晏明听到声音，猛地睁开眼，眼里的伤痛迅速隐去，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张曼彤看着聂晏明依旧带着温柔的眼神和面孔走向她，心里那块石头才落地，幸好，晏明还不知道事情是她设计好的。
她走过去欣喜的挽着聂晏明的胳膊，“晏明，我们走吧。”
然后笑着对许亚楠挥了挥手，“伯母，再见。”
聂晏明插在裤袋的手握紧，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温柔道，“嗯。”
他带着张曼彤走到后园，残破的月亮只发出微弱的光，照在人脸上，惨白惨白的。
张曼彤穿着单薄的裙子，被夜晚的凉风吹得打了个冷颤，手紧紧的挽着聂晏明的手臂，“晏明，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去车库吗？”
聂晏明看着前方的泳池，整个人仿佛都笼上一层薄冰，“曼彤，你还记得这个泳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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