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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宗废墟中,风九霄披头散发跪在断成三截的宗主碑前,枯槁的手指抠着碑上"文心不灭"的刻痕。他右袖空荡荡飘着噬魂符的灰烬,左眼混浊瞳孔里映着苏红袖的虚影:"红袖…当年你说要在后山种红梅…"
"种你祖宗!"凌霜华的金缕靴碾碎石缝里钻出的梅苗,广袖甩出三道噬魂钉,"老东西还敢提那贱人!"
"叮!"
青铜酒壶突然横空砸来,噬魂钉在风九霄眉心三寸处炸成粉末。青玄子趔趄着从断墙后晃出来,破葫芦底"通天"血纹映着朝阳:"杀夫证道?凌夫人这出戏比醉仙楼的《斩白虎》还热闹!"
风不寒赤足踏过满地碎瓦,耳垂淡金血珠随着步伐滚落。混沌木枯枝挑起风九霄散乱的白发,枝头焦痕在石碑刻下《钗头凤》起句:"红酥手,黄縢酒——宗主当年与我娘对饮时,可想过这杯酒要拿命还?"
"城春草木深......"风九霄突然抓住枯枝,涣散瞳孔里迸出精光,"红袖说地脉深处埋着......"
凌霜华广袖炸开,七道金铃索绞向老者脖颈:"闭嘴!"
柳天音赤鳞琴尾扫断三根金铃,四根冰弦奏出《广陵散》变调:"老妖婆急什么?莫不是怕宗主说出你与墨云子的床笫秘闻?"她脖颈褪鳞处新结的冰晶裂开细纹,昨日替风不寒挡下的魔气反噬让尾音发颤。
风九霄突然暴起,独臂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剑疤:"三百修士!红袖用命换的三百......"疤痕突然渗出黑血,凌霜华的噬心蛊在皮下疯狂游走。
"宗主这苦肉计演了三十年,不腻么?"风不寒枯枝点在他颤抖的喉头,耳垂血珠凝成冰刃,"当年我冻毙柴房那夜,您可是在暖阁批注《太上忘情诀》呢。"
瘸腿老张药锄劈开地缝,独眼映着埋在地下的玉匣:"苏将军的绝笔信!"匣中泛黄信纸飘出冷梅香,字迹力透纸背:【九霄负我,然稚子无辜。若寒儿得见此信,速毁护宗大阵西北阵眼。】
凌霜华指尖掐诀,七十二道毒藤破土而出:"野种也配碰宗门机密!"
"碰不得?"风不寒忽然嗤笑,文气催动信纸显形半空。三百文雀衔着金光掠过,将内容映满苍穹。围观修士哗然——"原来苏红袖是被毒杀的!风九霄竟默许发妻剜文骨!"
青玄子灌了口岩浆酒,醉眼乜斜着凌霜华扭曲的脸:"这留影石可要老夫代劳?"他袖中滚出的留影石正播放凌霜华剜取亲子灵根的影像,风无痕的惨叫响彻废墟。
"够了!"凌霜华捏碎腕间玉镯,蛊母图腾在额头亮起幽光,"本座今日就送你们一家团聚!"
风九霄突然抱住头颅惨叫,七窍钻出漆黑蛊虫。柳天音赤鳞尾卷起三坛"红尘醉"砸过去:"老东西疯得真是时候!"
"娘说疯症要扎百会穴。"风不寒并指如剑,文气凝成金针贯穿风九霄天灵盖。蛊虫在《石灰吟》诗纹中灰飞烟灭,老者浑浊独眼恢复清明:"寒儿…仙界在抽文修魂魄......"
青玄子酒葫芦突然炸裂,残片划破凌霜华脸颊:"苏丫头说的仙界阴谋?"
"红袖…红袖在归墟海眼......"风九霄独臂突然爆成血雾,凌霜华的曼陀罗藤趁机穿透他心口,"老东西话太多了!"
风不寒混沌木枯枝点地,七十二道诗纹锁住凌霜华动作:"姨娘灭口前,不妨听听这个——"他怀中木簪投射出苏红袖临终画面,虚影正轻抚小腹:"九霄…护好我们的孩子......"
"贱人!"凌霜华尖叫震碎三块留影石,金铃索绞向虚影,"死了还要蛊惑人心!"
柳天音四根冰弦突然绷断,赤鳞尾卷住风不寒暴退:"疯子!你文宫......"
"碎不了。"风不寒抹去嘴角金血,枯枝在虚空续写《钗头凤》下阕:"春如旧,人空瘦——"诗纹化作牢笼困住凌霜华,"宗主可知,我娘咽气前最后句话是求我莫恨你?"
风九霄蜷缩在诗笼旁,溃烂手指抠着地面:"红袖…我练《忘情诀》是想......"
"想斩尘缘飞升?"青玄子突然拽起他衣领,破葫芦喷出酒气,"苏丫头怀孕三月还替你挡天雷,你他娘的在洞房参悟无情道!"
柳天音琴尾扫飞扑来的嫡系修士,碧色蛇瞳映着风不寒苍白的脸:"再催动文气,姑奶奶就把你绑去妖神殿泡药泉!"
"那得用南海鲛绡裹着绑。"风不寒咳着血沫轻笑,木簪星纹突然指向东方,"劳烦圣女娘娘备匹新料子——"他踹开诗笼拎起凌霜华,"毕竟要送姨娘去见墨云子,总得体面些。"
凌霜华突然捏碎本命蛊,滔天魔气冲天而起:"本座要你们......"
"要你个头!"瘸腿老张药锄劈开魔气,焚天谷木牌映出地底酒窖,"苏将军埋的断魂散,专治话痨!"三百坛毒酒炸开,将魔气冲成漫天星雨。
青玄子拎着风九霄跃上云头:"小子,归墟海眼的戏台搭好了!"
晨光刺破雾气时,九霄宗最后半块匾额轰然坠落。柳天音赤鳞尾卷走昏迷的风不寒,琴身《凤求凰》谱文与木簪星纹交相辉映。千里外归墟海域,十二道星纹正从海眼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