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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造物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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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的金属右手突然像沙子一样散落。那些银色颗粒在坠落过程中变成青铜色,落地时发出清脆的金属音。白夜胸口弹出的齿轮正好滚到颗粒堆里,两者接触的瞬间,整个医院天台突然亮起蛛网状的紫色纹路。

"草!这又是什么新花样?"南宫璇捂着刚愈合的胸口往后蹭。

白夜的机械臂不受控制地抓向齿轮,声音变成冰冷的电子音:【检测到最高权限指令】。她的瞳孔分裂成无数个六边形网格,每片网格都映出不同的陆昭影像。

陆昭的左眼突然刺痛,视野里浮现出青铜色的系统提示:

【管理员权限激活】

【欢迎回来,造物主】

天台边缘的防护网突然融化,重组成了西王母的金属雕像。但这次她没有攻击,而是单膝跪地,液态金属面容上浮现出诡异的虔诚:"您终于醒了。"

"放屁!"陆昭想冲过去,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正在数据化,"你们又在玩什么..."

话没说完,他的左眼视野突然跳转到上帝模式。整座城市变成半透明结构图,每栋建筑里都闪烁着青铜光点——那是成千上万个沉睡中的"陆昭复制体"。

白夜的机械臂突然刺向自己太阳穴,从脑壳里扯出块发光的紫水晶:"请看真相。"

水晶投射出的全息影像里,七岁的陆昭躺在手术台上,而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赫然是二十年后的他自己。

"时间闭环..."陆昭的声带开始金属化,"我创造了我自己?"

西王母的雕像突然炸开,化作漫天青铜雨。每滴雨珠都在半空展开成屏幕,播放着不同时间线的终局:有时是陆昭完全金属化后毁灭地球,有时是他拒绝进化被西王母杀死,最中央的屏幕显示着当前场景的实时画面——天台上的三人正在像素化。

"不,是您一直在尝试突破闭环。"白夜的声音忽远忽近,"7998次轮回,每次都在这个节点失败。"

南宫璇突然扑向紫水晶:"老子不管什么轮回!"他的拳头穿过全息影像砸在水泥地上,鲜血刚渗出就变成青铜代码,"把原来的老陆还给我!"

那些血代码飘到空中,组成一行闪烁的文字:

【关键变量确认:南宫璇】

整个天台突然倾斜。陆昭的数据化进程暂停,左眼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异常变量】。他的视野锁定南宫璇的伤口,那里的青铜代码正在逆向解析西王母的系统。

"原来如此..."陆昭残存的右手突然抓住南宫璇肩膀,"你才是真正的杀毒程序!"

白夜的机械臂突然全部指向南宫璇:【清除异常】。激光瞄准器的红点在他身上织成网,但西王母的液态金属却形成保护罩挡在前面。

"不能杀他!"西王母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他是最后的——"

南宫璇的拳头突然打穿金属罩。这个看似普通的动作却引发连锁反应,所有全息屏幕同时出现雪花噪点,天台上的紫色纹路开始褪色。

"老陆!"南宫璇扭头大喊,"还记得大一解剖课吗?"

陆昭的左眼突然回放记忆片段:解剖台上,南宫璇偷偷把青蛙心脏塞进他口袋;实验室里,两人合伙修改实验数据;还有那次他被西王母重伤,是南宫璇背着他狂奔三公里...

"你从来不是程序。"陆昭的数据化开始逆转,"你是..."

白夜的机械臂突然暴走,六道激光同时射向南宫璇。西王母的液态金属分成两半,一半继续保护南宫璇,另一半缠住陆昭的腰把他抛向空中。

"快选择!"西王母的身体在激光中蒸发,"成为神或者人!"

陆昭在空中翻转身体。左眼锁定下方混战的三人,视野里浮现出三个选项:

【1.接受管理员权限(金属化继续)】

【2.重置当前时间线(代价未知)】

【3.注入异常变量(高风险)】

他的金属右手已经再生完毕,但这次掌心多了个树叶形凹槽。当陆昭看到南宫璇再次被打飞,鲜血在空中凝成"快走"的口型时,手指狠狠戳向第三个选项。

"我选南宫璇!"

整个世界突然静音。白夜的机械臂悬在半空,西王母的液态金属定格成雕塑,飞溅的血珠凝固成红色水晶。唯有陆昭的左手完好无损地按在南宫璇肩上,皮肤接触处亮起刺目的白光。

"终于..."南宫璇的伤口突然飞出无数青铜代码,在空中组成钥匙形状,"...等到你选我了。"

静音解除。钥匙代码暴雨般射向四面八方,每个碎片都精准命中隐藏在城市各处的"陆昭复制体"。白夜的机械核心过载爆炸,西王母发出不甘的尖啸,天台地面裂开深渊巨口。

"抓紧我!"陆昭的金属右手变成钩索缠住栏杆,"这不是现实!"

深渊中升起青铜王座,上面坐着个被锁链束缚的金色人影。当陆昭与他对视时,左眼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那人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欢迎来到源代码层。"金色陆昭的声音直接在脑海响起,"我是你删除的初始人格。"

锁链崩裂的瞬间,陆昭感觉无数记忆灌入大脑。他看见最初的自己如何被青铜文明选中,看见西王母其实是自己创造的助手,看见为了阻止宇宙热寂而启动的"火种计划"...

"现在你明白了?"金色陆昭漂浮到他面前,"南宫璇是系统漏洞,是你在第3999次轮回时偷偷植入的变量。"

天台开始崩塌。陆昭抓住南宫璇的手,发现他的皮肤下流动着青铜色的光:"所以你才是..."

"是你留给自己的后门。"南宫璇咧嘴一笑,牙齿变成金属色,"老子装学渣装了三千个轮回!"

白夜残存的机械臂突然抓住陆昭脚踝:"不能走!系统会..."她的声音突然变成白夜本来的音色,"陆昭!记得我们在..."

话没说完,金色陆昭的指尖射出光束,将机械臂轰成渣滓。深渊底部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某种远超西王母的庞大存在正在苏醒。

"没时间了。"金色陆昭开始消散,"带着变量去核心,只有你们能..."

整个场景突然像素化。陆昭最后的意识里,是南宫璇背着他跳向深渊,以及视网膜上闪烁的倒计时:

【核心层接入剩余:00:5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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