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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谲谋对垒惊宫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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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储秀宫游廊的琉璃瓦,檐角垂落的雨线在青砖上砸出万千碎珠。

安陵容的指甲深深掐进檀木匣的雕花缝隙,鎏金锁扣上沾着蓼蓝色金粉的划痕,正与她前世记忆中那支淬毒银针的颜色重合。

"臣妾不过是替皇上分忧。"她将浸透雨水的鬓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匣角渗出的雪蛤油。

蜿蜒的水痕在青砖上拖出歪斜的"危"字最后一捺,恰与地砖缝隙里诡谲的九宫格纹路相接。

皇后缀着东珠的护甲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凤仙花染就的殷红顺着雨水漫过冰裂纹釉镯:"这河道图上的孔雀胆血迹,倒像是松阳县衙惯用的印泥颜色?"十二树东珠冠冕下的金丝点翠微微颤动,朝服上九条金凤在闪电中振翅欲飞,牡丹花蕊里的火漆印纹样正对着安陵容手中的黄符。

游廊转角传来瓷器碎裂声,几个洒扫宫女跪在雨幕里瑟瑟发抖。

苏培盛捧着明黄奏折匣退到廊柱阴影中,眼角余光扫过皇后朝服下摆——那里沾着刑部大牢特有的苦艾草碎屑。

"娘娘可知这黄杨木匣遇醋显形的秘密?"安陵容忽然轻笑,指尖蘸着雪蛤油划过鎏金锁扣。

暗纹里浮出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正是三年前松阳河道修缮的贪墨账册。

她盯着皇后凤钗上摇晃的孔雀石坠子,那抹幽绿与记忆中母亲咳在手帕上的毒血渐渐重叠。

皇后的护甲突然刺破她掌心血痕:"贵妃这般急着构陷本宫,莫不是记恨当年选秀时......"暴雨裹挟着曼陀罗花香扑进游廊,地砖缝隙里妖异的紫色花簇竟随着皇后话音起伏摆动,在积水里拼出半幅刑部大牢的舆图。

"臣妾只知这黄符上的朱砂掺了曼陀罗花粉。"安陵容猛地掀开药箱夹层,染着孔雀胆的符纸遇水洇开猩红纹路,"就像娘娘每月初七赏给各宫的安神香。"她话音未落,皇后朝服上的金凤突然发出尖利啼鸣,牡丹纹样里钻出无数细如发丝的金线,直扑她怀中的河道图。

苏培盛手中的奏折匣"咔嗒"轻响,鎏金云纹锁扣弹开半寸。

安陵容瞥见匣中露出的半截松纹宣纸——正是她父亲笔迹的《治水十策》誊抄本。

雨水中漂浮的雪蛤油突然聚成箭头,直指皇后腰间悬挂的翡翠禁步,那枚雕着并蒂莲的玉坠内侧,隐约可见半枚被磨去的火漆印痕。

"本宫执掌凤印十七载......"皇后忽然掩面啜泣,九树东珠冠冕上的金累丝鸾鸟竟随着哭声渗出猩红液体,"竟要被个小小县丞之女诬作谋逆!"她染着丹蔻的指尖拂过游廊朱漆柱,暴雨冲刷下的红漆突然变成粘稠血水,顺着牡丹地衣纹路漫向安陵容的绣鞋。

安陵容倒退半步撞上廊柱,怀中木匣的鎏金锁扣突然迸开。

三卷证物在雨中悬浮展开,黄符上的朱砂遇水化作血色蝴蝶,扑向皇后朝服上的金凤绣纹。

曼陀罗花丛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猫叫声,二十一只纯黑御猫从雨幕中踱出,碧绿瞳孔倒映着河道图上未干的血手印。

"这些证物娘娘眼熟吗?"她扯下颈间孔雀石璎珞砸向地面,裂纹中滚出的银丸遇水炸开青烟,"就像您送给端妃姐姐的安胎药!"烟雾里浮现出松阳县衙的账房先生,正将盖着九凤金印的银票塞给刑部典狱。

皇后的哭腔陡然转厉:"你竟敢动用厌胜之术!"朝服上的金凤突然撕裂锦绣冲天而起,暴雨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宫门落锁声。

安陵容看着苏培盛无声退往游廊尽头的月洞门,他皂靴碾碎的曼陀罗花瓣里,混着钦天监独有的星象沙。

惊雷劈开游廊东侧的古柏时,安陵容耳畔突然响起前世溺毙前的咕嘟水声。

她攥紧浸透雪蛤油的袖口,看着皇后泪痕未干的脸庞在闪电中裂成两副面孔——一副是拈着佛珠的慈悲相,另一副正从朝服领口探出布满鳞片的脖颈。

游廊尽头传来熟悉的龙涎香气,苏培盛手中的宫灯突然明灭三次。

安陵容看着自己映在雨水中的倒影,鬓边那支点翠凤钗不知何时变成了衔着血玉的乌木簪——与她前世咽气时太后赏的那支一模一样。

暴雨中突然炸响一串玉鸣声,皇帝玄色龙袍的下摆扫过游廊湿漉漉的牡丹地衣。

十二旒白玉珠冕帘后,那双总是噙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凝着冰碴,龙纹皂靴碾碎地砖缝隙里妖异的紫色曼陀罗花。

"陛下!"安陵容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浸透的月白裙裾晕开蓼蓝墨痕。

她高举的檀木匣被雨水冲刷得泛出诡异幽光,黄符上的血蝴蝶突然尖啸着扑向皇后冠冕。

皇帝抬手接住一只血蝶,明黄绢帕瞬间被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皇后鬓边东珠突然迸裂,乳白珠液顺着朝服金凤纹路蜿蜒:"臣妾冤枉!"她染着丹蔻的指尖突然刺破掌心,血珠滴在牡丹花蕊的火漆印上,竟幻化成数十只朱红蜘蛛,"安贵妃分明是记恨臣妾当年......"

"当年松阳县令暴毙案卷,倒与这账册上的火漆印纹分毫不差。"皇帝用银刀挑开安陵容呈上的河道图,松纹宣纸遇水显出血字,正是三年前刑部丢失的验尸格目。

他腰间玉佩突然发出嗡鸣,九条金线自龙纹中钻出,将悬浮在空中的证物卷轴缠成茧状。

安陵容余光瞥见苏培盛正用袖口擦拭奏折匣边缘的星象沙。

暴雨突然转为血色,她腕间冰裂纹玉镯映出皇帝侧脸——那惯常含情的唇角此刻抿成生铁般的直线,冕旒阴影里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陛下明鉴!"皇后突然扯断朝服上的翡翠禁步,雕着并蒂莲的玉坠在积水里炸开青烟。

烟雾中浮现出松阳县衙账房抱着银箱奔逃的身影,却被突然钻出地面的金线缠住脖颈,"这等下作手段......"

"下作?"皇帝碾碎掌心血蝶残翅,染着朱砂的指尖忽然点向皇后眉心。

游廊梁柱上的彩画突然活过来,八仙过海图里的铁拐李葫芦中飞出成群萤火虫,照亮账册末尾盖着凤印的批红。

安陵容嗅到龙涎香里混进了钦天监的占星香。

她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发颤——前世皇帝赐死齐妃时,殿内也飘着这种混合着龙脑与苦艾的异香。

雨幕中二十一只黑猫突然齐声呜咽,碧绿猫眼倒映着皇后朝服上渐渐褪色的金凤。

"执掌凤印十七年,倒学会用刑部大牢的苦艾草遮掩曼陀罗毒了。"皇帝突然用银刀划开皇后袖口,暗纹里滚出数十粒孔雀胆药丸。

苏培盛适时递上鎏金云纹匣,松阳县衙的账本正与褪色的金线缠作一团。

安陵容看见皇帝翻动《治水十策》誊抄本时,指节在"以疏代堵"四字上重重摩挲。

她突然想起三日前往养心殿送参汤时,皇帝批红的河道疏浚折子正是用朱砂圈了这四字。

雨水中漂浮的雪蛤油突然聚成箭头,直指奏折匣夹层里半枚带血的指甲——与皇后右手小指缺失的丹蔻完美契合。

"来人!"皇帝突然将账册掷向皇后面门。

纸页擦过凤钗时,孔雀石坠子突然迸裂,幽绿色粉末在雨中凝成"死"字。

檐角垂落的雨线突然静止,九只金丝雀从彩画中挣脱,衔着褪色的金线将皇后层层缠绕。

安陵容膝行半步想要开口,却发现皇帝腰间玉佩不知何时转向了苏培盛。

她看着老太监无声退至月洞门阴影里,皂靴碾碎的花瓣中露出半截钦天监的紫微斗数签文——"凤栖梧桐,双星犯阙"。

"即日起,皇后移居景仁宫静思己过。"皇帝的声音比檐角冰棱更冷,抬手时冕旒玉珠突然绷断三串。

安陵容看着白玉珠滚入地砖九宫格纹路,恰好填满"危"字最后一捺的凹陷。

皇后突然低笑出声,染血的护甲撕开朝服领口。

布满鳞片的脖颈在闪电中泛着青光,她褪色的金凤刺绣突然化作活物,尖喙直扑安陵容咽喉:"你以为赢了?"

安陵容反手扯断颈间璎珞,孔雀石碎片割破掌心。

鲜血溅在悬浮的河道图上,竟显出前世溺毙时看到的最后景象——养心殿御案上摊开的立后诏书,盖的却是太后私印。

"够了!"皇帝挥袖震碎扑来的金凤幻影,暴雨中突然响起晨钟声。

安陵容看着皇后被拖走时甩落的东珠,每颗珠子里都映着不同妃嫔的脸——端妃、敬妃、祺贵人......最后那颗珠面裂纹里,赫然是她自己戴着太后凤冠的倒影。

苏培盛捧着湿透的奏折匣躬身道:"奴才这就去刑部......"

"慢着。"皇帝突然转身看向安陵容,冕旒玉珠在她脸上投下斑驳阴影。

他指尖还沾着朱砂与血渍,却温柔地替她扶正点翠凤钗:"爱妃今日,倒让朕想起初遇时的松阳白梅。"

安陵容浑身血液骤然凝固。

那支凤钗突然变得重若千钧——松阳老家从不种白梅,皇帝分明在试探什么。

她看着雨水中漂浮的《治水十策》,突然发现父亲字迹的撇捺间多了几处御笔朱批的提勾。

"臣妾......"她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凄厉猫叫。

二十一只黑猫不知何时围成星宿阵型,碧绿瞳孔齐刷刷望向她发间的乌木簪。

簪头血玉在雷光中裂开细纹,渗出与皇后朝服金凤如出一辙的猩红液体。

皇帝的笑声混在雨声中格外模糊:"爱妃的手这般凉,该多喝参汤补补。"他掌心温度透过湿透的衣袖传来,安陵容却仿佛被毒蛇缠住手腕——那日她往参汤里添曼陀罗花粉时,苏培盛收走的药渣罐底,正沾着这种苦艾混星象沙的异香。

暴雨骤停时,琉璃瓦上最后一道水痕恰好流过安陵容的眼角。

她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龙纹补子上的金线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恍若一张渐渐收紧的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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