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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逢宿敌隐暗潮

惊逢宿敌隐暗潮

安陵容手颤着放下茶盏,一夜未眠。那竹梆声似魔咒缠心,她满心忧惧。烛火摇曳,映着她憔悴的脸。

晨光漫过雕花窗棂时,安陵容正用银簪拨弄着青瓷盏里的杏仁片。

昨夜三长两短的竹梆声在耳畔挥之不去,像是有人用钝刀在骨头上刻下印记。

宝鹃端着铜盆进来,盆沿凝结的水珠坠在地上,洇出个歪斜的八卦形状。

"娘娘可要传早膳?"宝鹃的声音惊醒了梁上燕子,翅膀扑簌簌扫落几片金粉。

安陵容望着铜镜里模糊的面容,镜面忽然映出窗外一截茜色裙裾。

夏常在扶着宫女的手走过廊下,鬓边鎏金步摇在朝阳里晃出刺目寒光。

那目光犹如淬毒的银针,隔着窗纸都能觉出几分阴冷。

"今日去景仁宫请安,穿那件藕荷色云锦袍。"安陵容指尖抚过妆奁里的羊脂玉镯,前世夏冬春被赏一丈红的惨叫声突然在记忆里炸开,激得她腕间起了一片粟粒。

御花园的夹竹桃开得正好,殷红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溅开的血珠。

安陵容驻足观赏池中锦鲤时,忽听得假山后传来刻意压低的嗤笑:"都说贵妃娘娘是观音菩萨转世,怎的华妃娘娘前脚刚进冷宫,后脚钦天监就占出大凶之兆?"

夏常在涂着蔻丹的指甲掐断半朵芍药,染着花汁的指尖指向这边:"要我说啊,这宫里最会蛊惑人心的,怕是某些吃斋念佛的..."

宝鹃气得要冲过去理论,被安陵容用团扇轻轻拦住。

水面浮着的残花突然打着旋沉入池底,她瞥见夏常在绣鞋上沾着的几粒香灰——正是宝华殿特供的檀香。

皇后今日戴着串新制的碧玺佛珠,翡翠替换了断裂的玉珠。

当夏常在故意打翻茶盏弄污安陵容衣摆时,十八颗碧玺恰巧滚过乌木地板,在晨光里折射出蛛网般的绿芒。

"臣妾该死!"夏常在跪得笔直,眼角却斜飞着望向主位,"听闻贵妃姐姐最是慈悲,定不会为件衣裳怪罪妹妹。"她腕间赤金镯子叮当作响,竟是华妃旧物。

安陵容接过绘春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擦拭着衣上茶渍。

帕角绣着的合欢花浸了水,花瓣纹路渐渐显现出暗红丝线——与昨夜砖缝血迹如出一辙。

她抬眼看向皇后,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染红的指尖。

雨是申时开始下的。

安陵容倚在窗边翻看《地藏经》,忽见夏常在的贴身宫女抱着油纸包匆匆穿过雨幕。

那宫女在转角处脚下一滑,包裹里滚出个扎满银针的布偶,朱砂写的生辰八字被雨水晕开,依稀能辨出"戊寅癸亥"等字。

宝鹃撑伞追出去时,青石板上只余几缕猩红线香。

安陵容蹲身抚摸被雨水冲刷的痕迹,前世冷宫砖缝渗血的记忆与眼前景象重叠,恍惚听见白绫勒紧脖颈时的吱呀声。

"娘娘,端妃娘娘送来的安神香。"小宫女呈上珐琅盒时,袖口沾着片夹竹桃瓣。

安陵容揭开盒盖,见香丸下压着张裁成莲花状的黄纸,朱砂绘的符咒在烛火中忽明忽暗。

更漏滴到戌时三刻,窗外又响起竹梆声。

这次是两短三长,伴着夜枭嘶哑的啼叫。

安陵容推开西侧窗,恰见夏常在的暖轿消失在宝华殿方向,轿帘缝隙里垂下一缕明黄流苏——那是唯有亲王福晋才能用的规制。

雨夜惊雷劈开云层时,安陵容正对着铜镜梳发。

镜面突然蒙上雾气,待她伸手擦拭,赫然照出端妃苍白的脸孔立在身后。

转身刹那,妆台上烛火骤灭,唯有那盒安神香在黑暗里泛着幽幽青光。

铜镜里端妃的面容被烛火割裂成阴阳两半,安陵容搭在妆台上的手指微微发颤。

青玉镯磕碰珐琅香盒的脆响惊破雨夜寂静,檐角铁马突然发了狂似的叮咚乱撞。

"姐姐的安神香倒是别致。"安陵容指尖掠过黄符边缘,朱砂蹭在指腹像未干的血迹。

窗外惊雷炸响,端妃鬓间累丝金凤的尾羽扫过她后颈,冰凉如毒蛇信子。

端妃的呼吸带着药香:"前日路过宝华殿,见夏常在的宫女在焚化经幡。"她苍白的手指抚过安陵容发间的白玉簪,"这簪子上的合欢花纹,倒像是敬事房新制的样式。"

安陵容袖中的合欢帕子突然发烫。

前日夏常在打翻茶盏时,正是用这样的帕子擦拭泼在她裙摆上的碧螺春。

铜漏滴答声中,她忽然想起端妃宫里那尊送子观音——底座莲花纹与夏常在轿帘上的流苏如出一辙。

三更梆子响时,安陵容将羊脂玉镯浸在玫瑰露里。

月光透过茜纱窗在镯面游走,照见内壁极浅的"华"字刻痕——这是华妃旧物,此刻却在她的妆奁深处泛着冷光。

"宝鹃,明日把皇上赏的沉香木盒取来。"她蘸着茶水在案几上画出九宫格,指尖在"坤"位重重一点。

前世夏冬春因一丈红惨死时,手里攥着的正是绣着坤卦的帕子。

晨雾未散,六棱宫灯已在景仁宫次第亮起。

安陵容特意选了月白绣金凤的氅衣,领口缀着的东珠随着步履轻摇,映得夏常在鬓边红宝石耳坠黯然失色。

当绘春捧着鎏金托盘进来时,她看见皇后腕间的碧玺佛珠突然断线。

"听闻贵妃姐姐新得墨宝,怎的不让姐妹们开开眼?"夏常在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叩击青瓷盏,盏底沉淀的茶沫聚成个歪斜的"囚"字。

安陵容示意宝鹃捧来沉香木盒。

紫檀香气漫过金砖地面时,她瞥见李公公在帘外一闪而过的藏蓝衣角。

木盒开启的刹那,夏常在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晕开的血迹竟与黄符朱砂同色。

"不过是皇上闲时作的《寒梅傲雪图》。"安陵容徐徐展开卷轴,夹层里飘落的朱砂符纸正落在夏常在裙摆。

画中红梅用西域胭脂调色,映得夏常在面如金纸——那画轴末端赫然钤着敬事房的秘印。

皇后拨动佛珠的手骤然停顿:"这画上的题字,倒像是皇上批折子时的笔势。"她话音未落,夏常在突然打翻烛台,火舌舔舐画轴时窜起的青烟在空中凝成个狰狞鬼面。

安陵容抢在火苗触及画作前泼了茶盏。

水渍在《寒梅傲雪图》上晕开,夹层里暗藏的巫蛊人偶赫然显现——人偶心口扎着的银针,与那日雨夜布偶上的如出一辙。

"臣妾惶恐!"夏常在跪地时,腕间赤金镯子突然迸裂,露出内里暗刻的梵文。

安陵容俯身拾起碎片,在皇后骤然收缩的瞳孔里,看清了与端妃符咒相同的卍字符。

暮色四合时,李公公捧着红木食盒求见。

他笑时眼尾堆起的皱纹里藏着檀香灰:"皇上夸娘娘的安神香制得精巧,特意赏了暹罗进贡的龙涎。"食盒底层暗格里,躺着半截烧焦的巫蛊布偶残肢。

安陵容抚过布偶颈间勒痕——那手法与前世勒死她的白绫分毫不差。

她斟茶的手稳稳当当:"公公可知,宝华殿的檀香掺了曼陀罗花粉?"

李公公掸了掸衣摆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昨儿个端妃娘娘咳疾发作,太医院开的方子里......"他故意拖长的尾音消融在骤起的雨声中,檐下惊飞的燕子撞翻了青玉香炉。

当更漏指向亥时,安陵容对着铜镜卸下白玉簪。

镜面突然映出窗纸上的人影,那人发间金钗在月光下勾出端妃宫里的缠枝莲纹。

她将染血的符咒残片投入香炉,青烟升腾时在梁上凝成个模糊的"肃"字——正是敦亲王福晋的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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