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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宫女诡谋惊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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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凝望着窗外被云遮住的月光,檐角金铃响得让她心颤。那些似曾相识的声响搅得她心神不宁,思绪翻涌。

更漏声在承乾宫西暖阁里碎成三截,安陵容倚着螺钿紫檀绣榻,看着琉璃灯罩里跳动的烛火在宫女素心脸上投下深浅不定的暗影。

那抹朱砂痣此刻正随着她擦拭多宝格的动作若隐若现,像极了前世冷宫井底泛着青苔的浮尸脸上凝结的血珠。

"昨儿赏你的缠丝镯怎的不见戴着?"安陵容突然开口,指尖在青玉镇纸上划出细微的刮擦声。

素心擦拭珐琅彩婴戏图瓶的手猛然顿住,鎏金铜盆里的温水晃出涟漪,倒映着茜纱窗上纠缠的藤萝影子。"回禀娘娘,奴婢怕当差时碰坏了娘娘赏的恩典,特意收在妆匣里供着。"她跪拜时膝盖依然朝着翊坤宫方向微侧,发间新换的银丁香坠着米珠流苏,随着动作在耳畔荡出不安的弧度。

安陵容的护甲突然勾住她腰间系着的藕荷色汗巾,冰凉的金属触感惊得素心后颈渗出细汗。

前世甄嬛小产当夜,她分明记得翊坤宫掌事太监周宁海袖口也缠着这般颜色的丝绦,在棠梨宫外的青石板上洇开暗红药渍。

"本宫最见不得暴殄天物。"羊脂玉禁步在镜台前发出清泠的响动,安陵容看着铜镜里素心骤然苍白的脸色,"去把镯子取来,本宫亲自给你戴上。"

当素心捧着锦盒回来时,承乾宫檐角的金铃正巧被夜风撩动。

安陵容数着三长两短的声响,与三日前华妃步辇经过时的频率分毫不差。

她佯装失手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素心手背,对方腕间顿时浮起几点红痕——本该佩戴镯子的位置,赫然留着两道未消退的勒痕。

"娘娘恕罪!"素心伏地的瞬间,安陵容瞥见她袖中滑落的半截信笺,泛黄的宣纸上隐约可见朱砂勾勒的凤尾图案。

那是内务府特供华妃的洒金笺,带着翊坤宫独有的沉水香气息。

宝鹃适时捧着药膏进来,素心却像受惊的雀儿般踉跄后退:"奴婢这就去浣衣局取娘娘的云锦披风!"她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开案头《金刚经》的书页,夹在其中的松枝标本突然渗出油亮的水珠,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安陵容望着窗外游移的云翳,抬手剪断烧焦的灯芯。

跳动的火焰将她的影子投在万字不到头的窗棂上,恍惚与前世冷宫梁上悬着的白绫重叠。

她解下襟前缀着东珠的香囊,里头装着皇帝昨夜新赐的龙涎香,此刻却混进了若有似无的松油气息。

"让小厨房熬碗杏仁酪送去养心殿。"她突然扬声吩咐,余光瞥见素心留在门边的水渍正缓慢凝结成冰,在青玉砖上拼凑出半枚莲花纹——那是华妃宫里侍女鞋底特有的纹样。

当值夜的梆子敲过三更,安陵容将赤金护甲抵在唇畔,看着菱花镜中自己眼底浮动的暗涌。

宝鹃悄无声息地从梁上跃下,发间沾着御花园枯枝上的残雪:"那丫头在绛雪轩后墙根见了周宁海的干儿子,奴婢瞧着他们往井里扔了团油纸包。"

"可还记得方位?"安陵容拨动案上的羊脂玉禁步,听着玉环相撞声与记忆里冷宫枯井的回响渐渐重合。

前世她便是被这般细碎的声响逼到绝路,如今倒成了破局的密钥。

宝鹃蘸着冷茶在案几上画出简图:"东北角的第七块方砖下藏着机关,奴婢怕打草惊蛇没敢细探。"她袖口沾着的苍苔泛着古怪的靛青色,竟与素心今晨擦拭的多宝格缝隙里的污渍如出一辙。

安陵容忽然想起皇帝昨夜把玩她青丝时,指尖残留着御书房新贡的松烟墨香。

那墨锭素来由翊坤宫督造,掺了南海珍珠粉的配方还是她前世临死前从华妃侍女口中听来的秘辛。

"明日请安时,记得把本宫那对翡翠耳坠换成东珠的。"她将香囊里的龙涎香倒在错金博山炉里,看着升腾的烟雾在承尘上勾勒出翊坤宫飞檐的轮廓。

前世今生的线索如同自鸣钟的齿轮咔嗒咬合,却独独缺了最关键的一枚机括。

五更天的梆子惊起寒鸦,安陵容望着镜中自己眼角新添的细纹,忽然听见外间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守夜的小太监惊慌来报,说素心起夜时跌进了结冰的荷花缸,捞上来时手里还死死攥着半截褪色的红绳——正是安陵容前世在冷井中发现浮尸时,对方腕上缺失的那段姻缘线。

月光突然刺破云层,将承乾宫的窗纱染成血色。

安陵容抚摸着皇帝今晨赏的缂丝腰封,金线绣着的九凤衔珠图在暗处泛起磷火般的幽光。

她终于明白那些带着松油气息的融雪,原是有人将翊坤宫特制的火油凝在冰中,只待春风化冻时燃起焚天烈焰。

安陵容的手指划过羊脂玉禁步的纹路,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前世冷宫里结霜的窗棂。

素心的尸体被抬走时,那截褪色的红绳在她眼前晃出虚影,与记忆深处冷井浮尸腕上的勒痕严丝合缝地重叠。

"宝鹃,明日巳时三刻,绛雪轩后墙的第七块方砖。"她将浸透苍苔的帕子按在烛火上,靛青污渍遇热竟泛起孔雀翎般的幽蓝,"记得带上御猫司新驯的雪爪貂。"

三更的梆子声里,安陵容裹着灰鼠皮斗篷隐在梅林暗处。

月光穿过冰棱在青砖上投下细碎光斑,恰巧映出东北角松动的方砖。

雪爪貂突然在她袖中焦躁地抓挠,远处传来细若游丝的脚步声——是素心同屋的宫女素荷,提着盏没点亮的羊角灯。

"周公公说..."素荷的耳语被北风吹散,安陵容正要往前探身,梅枝上的积雪突然簌簌而落。

她慌忙后退时踩到冻硬的枯藤,琉璃耳坠撞在太湖石上发出清响。

"哟,这不是鹂妃妹妹吗?"丽嫔带着五六个妃嫔从游廊转出,鎏金护甲拨弄着新折的红梅,"大冷天的在御花园参禅呢?"她身后两个贵人立刻用绢子掩着嘴笑,镶着东珠的鞋尖故意踢翻安陵容藏身的梅枝。

安陵容的护甲深深掐进掌心,前世被这些莺燕堵在长街泼水的记忆翻涌而上。

她垂眸看着素荷趁机消失在假山后,声音却柔得像化开的雪水:"姐姐们好雅兴,妹妹正要回宫给皇上准备杏仁酪。"

"怕是准备往养心殿送消息吧?"丽嫔突然逼近,发间金累丝凤钗的流苏扫过安陵容的脸,"听说素心那丫头今早..."她故意拖长语调,目光如钩子般扯开安陵容的灰鼠皮斗篷,露出里头皇帝新赐的缂丝百蝶裙。

雪爪貂突然窜出衣袖,惊得丽嫔踉跄后退。

安陵容趁机俯身去扶,指尖迅速掠过素荷方才站立的地面。

冰层下一点藕荷色忽隐忽现,竟是半枚被冻住的荷包穗子——与素心腰间那枚一模一样的双鱼结。

"娘娘当心脚下。"安陵容抬眸时换上惶恐神色,顺势将荷包穗子藏进袖中。

远处传来宝鹃学画眉的暗号,三短一长的鸣叫意味着雪爪貂已追踪到素荷的去向。

丽嫔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妹妹袖口沾的什么?"鎏金护甲挑开银狐毛滚边,露出几点幽蓝的苍苔。

安陵容呼吸一滞,这分明是宝鹃袖口沾染的古怪颜色,此刻竟在自己衣襟上洇开莲花状的暗纹。

"不过是御药房新制的紫金散。"她假意咳嗽,将沾着药粉的绢子抖开。

夜风卷着苦杏仁气息扑面而来,妃嫔们立刻嫌恶地后退。

安陵容趁机脱身,却在转身刹那与素荷四目相对——那宫女站在游廊尽头冲她微笑,唇上胭脂红得像凝固的血珠。

承乾宫的琉璃瓦覆着薄霜,在月光下泛出青白的光。

安陵容将荷包穗子浸在冷茶里,看着双鱼结渐渐褪成素白。

宝鹃无声地落在梁上,发间沾着御花园假山石的青苔:"雪爪貂追到景阳宫后墙就断了踪迹,但那处松树根有新翻的土。"

"可是埋着油纸包?"

"奴婢扒开时..."宝鹃从怀里掏出半截焦黑的纸片,边缘还残留着凤尾纹的朱砂印记,"已经烧得只剩这些。"

安陵容用银簪拨开纸片,突然闻到熟悉的松油味。

前世华妃火烧碎玉轩那晚,她躲在翊坤宫角房闻到的就是这个气息。

窗棂上的冰花正在融化,蜿蜒的水痕像极了景阳宫飞檐的轮廓。

"更衣。"她突然起身,九凤衔珠的腰封在烛火下流光溢彩,"把皇上赏的貂裘找出来,本宫要去..."话音未落,外间突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小太监惊慌来报,说丽嫔在御花园滑倒,从她斗篷里掉出个巫蛊娃娃,此刻正往养心殿哭诉。

菱花镜映出安陵容骤然苍白的脸,她抚摸着荷包穗子上突然显现的靛蓝纹路——那分明是用松油写的"巫"字。

窗外北风呼啸,梅林里的积雪簌簌而落,恍惚与前世冷宫梁上飘荡的白绫重叠成同一种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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