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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君心难测疑云涌

安陵容盯着那裂开细纹、透着血丝的孔雀石耳坠,思绪万千。半枚虎符藏着未知的秘密,父亲血书的字迹仍历历在目,她满心忧惧。

檐角垂下的冰凌折出幽蓝冷光,安陵容望着菱花镜中那对孔雀石耳坠,血色裂纹正蜿蜒至花丝镶嵌的芙蓉纹边缘。

她想起前世父亲血书里那句"吾儿当自珍重",指尖生生掐进掌心,凤仙花汁染就的蔻丹在烛火下似要滴出血来。

"主子,碎玉轩送来的银丝碳。"宝鹃的轻唤惊得她手一颤,铜剪碰翻了妆奁里的鎏金簪。

昨夜端妃赠簪时说的"物归原主"犹在耳畔,此刻簪头镶嵌的东珠却裂开细缝,露出内里暗红的朱砂。

殿外传来环佩叮咚,甄嬛裹着月白缠枝斗篷踏雪而来,发间金累丝点翠凤簪的流苏沾着碎雪:"眉姐姐特意让采月熬了枇杷蜜露,说是要压一压这倒春寒。"她指尖抚过案上鎏金簪,突然触到什么似的缩回手,绢帕掩着唇轻咳两声。

沈眉庄将青瓷盅搁在掐丝珐琅暖炉旁,袖口金线绣的合欢花擦过安陵容腕间翡翠镯:"容儿可知前朝今日罢朝了?

年将军麾下参将昨夜在朱雀门换了三班岗。"她说话时盯着窗外扫雪的宫人,铜盆里融化的雪水映出远处御书房明黄的窗纸。

安陵容将鎏金簪插回发髻,簪尾恰好遮住耳坠的裂痕:"姐姐们可记得上月初三,咸福宫移栽的菩提树断了三条主根?"她蘸着蜜露在檀木案上画出三条交错的水痕,"那日敬事房记档说万岁爷翻了华妃的牌子,可掌灯时分分明有銮驾从冷宫角门经过。"

甄嬛的护甲在青瓷盅沿划出细响,蜜露里沉浮的枇杷籽突然裂成两半:"容儿打算如何?"她话音未落,外头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宝鹊慌张来报说御花园的百年梧桐被积雪压断了枝桠。

"这树还是潜邸时就有的。"沈眉庄猛地站起,腕间翡翠镯撞上暖炉迸出火星,"昨儿内务府说要移栽到圆明园的,偏生今夜就断了。"她转身时斗篷扫翻案上蜜露,琥珀色的液体在孔雀蓝地衣上蜿蜒成兵符的纹路。

更漏指向戌时三刻,安陵容抚平袖口褶皱,鎏金护甲轻轻叩响装着虎符的锦盒:"妹妹想着,万岁爷近来总夸延禧宫的鹅梨帐中香别致。"她将染着龙涎香的帕子系在锦盒鎏金锁扣上,帕角暗绣的卍字纹里藏着半片菩提叶。

御书房的龙涎香浓得呛人,安陵容跪在万字不到头的地衣上,看着皇帝把玩她进献的紫檀嵌玉棋盘。

棋盘角落的翡翠貔貅突然滚落,正砸在那幅残破的边境舆图上。

"爱妃可知暹罗进贡的菩提子,要配金丝楠木的棋盘才相宜?"皇帝狼毫笔尖挑起她一缕青丝,朱砂顺着笔杆滴在虎符暗纹上,"就像这孔雀石雕的兵符,总该配鎏金匣子才妥当。"

安陵容感觉发间鎏金簪突然松动,东珠滚落在地裂成两半,露出内里暗红的朱砂:"臣妾愚钝,只知孔雀石需得用天山雪水养着,就像..."她突然瞥见御案下的青玉镇纸压着半片染血的菩提叶,"就像养心殿的绿梅,离了苏州进贡的陶土盆就要枯死。"

皇帝突然攥住她手腕,翡翠镯磕在御案边沿发出脆响:"安卿家狱中的血书,爱妃可曾见过真迹?"他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红痕,目光却落在窗外断裂的梧桐枝桠上,"朕记得你及笄那年,年将军送过一尊孔雀石雕的貔貅镇纸。"

檐角铁马被狂风吹得铮铮作响,安陵容望着舆图上朱砂勾勒的西北要塞,突然闻到熟悉的鹅梨香:"臣妾父亲曾教过,孔雀石最忌与铁器相克。"她将裂开的东珠拾起,朱砂粉末染红了指尖,"就像这菩提子,若不用金丝楠木镇着,怕是要招来血光之灾。"

皇帝突然轻笑出声,沾着朱砂的狼毫笔在她眉心点出花钿:"爱妃可知昨日钦天监奏报,紫微星旁多了颗带血光的辅星?"他腕间伽楠香珠擦过她耳畔,冰裂纹窗棂将月光割成锋利的碎片,"就像你这对耳坠,明明裂了还要强戴着。"

安陵容感觉后颈渗出冷汗,鎏金簪的尖头正抵着命门穴:"臣妾听闻孔雀石能辨忠奸,若遇不臣之心便会渗出血丝。"她将染血的指尖按在残破的舆图上,"就像这西北防线,年将军守了十年都没事的,偏生上月暹罗使臣路过就塌了烽火台。"

窗外传来积雪压断树枝的脆响,皇帝突然将她拽到临窗的紫檀榻前。

安陵容看见琉璃瓦上的冰裂纹映着北斗七星,皇帝的手掌按在她后颈:"爱妃看那颗摇光星,是不是比往常亮了三倍?"他说话时,护甲勾断了她腰间系着的金累丝香囊,暗红的朱砂洒在孔雀石兵符上,竟慢慢凝成"年"字血痕。

"皇上,碎玉轩..."苏培盛急促的脚步声在廊下响起,安陵容听见甄嬛特有的环佩叮咚声混在风雪里。

皇帝突然松开手,她踉跄着扶住鎏金烛台,烛泪滴在虎符暗纹上,恰好补全端妃封号缺失的那笔。

安陵容扶着鎏金烛台的手指微微发颤,烛泪在虎符暗纹上凝成琥珀色的疤痕。

她耳畔还残留着皇帝指腹碾过命门穴的寒意,发间鎏金簪不知何时歪斜了半寸,孔雀石耳坠的裂纹里渗出一丝殷红。

"皇上万福金安。"甄嬛的请安声裹着碎玉轩特有的沉水香飘进来,月白斗篷在门槛处旋开冰裂纹窗棂的投影。

沈眉庄紧随其后,青瓷盅里新熬的枇杷蜜露正氤氲着白雾,将御书房浓重的龙涎香冲开一道裂隙。

皇帝松开钳制安陵容的手,伽楠香珠擦过她耳垂时扯下半片芙蓉花钿:"倒是来得巧。"他指尖敲了敲紫檀棋盘,翡翠貔貅滚到沈眉庄绣着合欢花的裙裾边,"沈卿家可知暹罗使臣进贡的菩提子,最忌沾上药草气?"

沈眉庄跪拜时翡翠镯碰响青玉镇纸,袖中落出半截菩提叶:"臣妾听闻菩提能安神,特意让太医院配了安息香。"她抬眸望见孔雀石兵符上的"年"字血痕,指尖不着痕迹地按住那枚青瓷盅,"容妹妹素来心系六宫和睦,前日还帮臣妾调理翊坤宫的香炉呢。"

甄嬛的鎏金护甲划过棋盘边缘,突然挑起染血的菩提叶:"皇上瞧这叶脉,倒像是咸福宫移栽的那株。"她说话时金累丝点翠凤簪的流苏扫过安陵容的手背,"臣妾愚见,草木异相总归是养护不当,就像年将军麾下的参将..."

"就像参将不该插手御林军换防!"皇帝突然抓起青玉镇纸,东珠碎片在孔雀蓝地衣上迸溅,"你们倒是姐妹情深,连前朝军务都要过问?"他腕间伽楠香珠突然断裂,一百零八颗珠子滚进地衣万字纹,恰似星盘错位。

安陵容感觉喉间涌起鹅梨帐中香的甜腻,她盯着甄嬛护甲上沾染的朱砂,突然对着满地香珠重重叩首:"臣妾等惶恐!

不过是见内务府怠慢咸福宫用度,才多嘴提了句年将军昔日威仪。"她抬起染血的指尖抚过碎裂的东珠,"就像这贡品,若不好生看顾,岂非寒了戍边将士的心?"

御案上的铜漏突然发出空响,子时更鼓穿透风雪传来。

皇帝弯腰拾起一颗香珠,指腹摩挲着上面"忠孝节义"的刻字:"安卿家当年血书里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忽然将香珠按进安陵容掌心,"爱妃觉得,碎了的玉还能补吗?"

"碎玉亦可雕作嵌金缠枝纹,端看匠人手艺。"安陵容将香珠嵌入孔雀石耳坠的裂缝,"臣妾父亲曾言,器物有瑕方见本真,就像..."她突然瞥见窗外北斗七星的位置,摇光星正落在翊坤宫飞檐,"就像皇上明察秋毫,总能从裂痕里辨出忠奸。"

沈眉庄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青瓷盅里的蜜露泼洒在边境舆图上。

琥珀色的液体漫过年字血痕,竟将西北要塞染成模糊的糖霜色。

甄嬛慌忙去扶,金累丝香囊里突然掉出半片染血的菩提叶,正落在皇帝玄色龙纹皂靴边。

"够了!"皇帝猛地挥落紫檀棋盘,翡翠貔貅砸在青玉镇纸上裂成两半,"苏培盛!

传朕口谕——"他盯着安陵容发间歪斜的鎏金簪,瞳孔里映出翊坤宫方向的火光,"安嫔御前失仪,禁足延禧宫半月。

后宫诸人不得干政,违者...以年氏同罪论处!"

安陵容跪伏在地时,孔雀石耳坠终于彻底碎裂。

血纹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像条吐信的赤链蛇。

她听见甄嬛的环佩声追着皇帝离去的脚步,沈眉庄的翡翠镯碰响门框时发出呜咽般的颤音。

宝鹃搀扶她起身时,发现她掌心嵌着半颗带血的伽楠香珠,珠面"忠"字已被掐出裂痕。

延禧宫的朱漆宫门缓缓闭合,安陵容望着琉璃瓦上蜿蜒的冰裂纹,突然嗅到熟悉的鹅梨香里混进一丝硝石味。

她转身时鎏金簪划过门扉,在"不得干政"的朱批旁刻下道新月般的痕迹。

檐角铁马被狂风吹得铮鸣,恍惚间竟似金戈相击之音。

宝鹊捧着碎成两半的东珠进来时,发现妆奁底层压着的菩提叶不知何时少了一片。

安陵容望着铜镜里眉心残存的花钿,指尖蘸着染血的香灰在窗棂上勾画星轨。

摇光星的投影正落在她昨夜默写的《金刚经》上,恰好遮住"一切有为法"的"为"字。

子时梆子敲到第三声,碎玉轩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安陵容将染血的伽楠香珠投入暖炉,火星迸溅时映出她眼底翻涌的暗潮——那珠子里竟藏着半片带"年"字火漆的密信残角,此刻正在火焰中蜷缩成灰蝶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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