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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危机再临心难宁

甄嬛踏入棠梨宫,与安陵容一番叙话。窗外雪渐大,夜色中沉水香淡去。几日后,雪霁天晴,安陵容转去储秀宫。

雪粒子簌簌落在琉璃瓦上,将储秀宫檐角垂下的冰棱染成剔透的琥珀色。

安陵容裹着狐裘倚在雕花窗边,看淳儿踮脚折了枝红梅插进珐琅彩瓷瓶里,花影摇曳间,瓷瓶底部隐约透出团靛青色纹路。

"姐姐快瞧,这是今春苏州新贡的蜜渍梅子。"沈眉庄捧着鎏金攒盒挨着她坐下,芙蓉锦帕里裹着的梅脯泛着晶莹糖霜,"温太医说每日含两粒,最是润喉。"

菱花镜里映出甄嬛轻拍雪氅的身影,她笑着将鎏金暖炉塞进安陵容掌心:"昨儿内务府送来的银丝炭倒比往年更暖些。"话音未落,淳儿突然指着窗外惊叫:"快看!

松枝上落着凤凰!"

众人探头望去,原是积雪压弯的枝桠间,几只红腹山雀正抖落翎羽上的冰晶。

安陵容忽觉喉间发痒,蜜丸化开的清甜里混着丝若有似无的沉水香,惊得她指尖重重掐进窗棂木纹。

这香气分明与那日慎刑司飘来的一模一样。

"容儿?"甄嬛察觉她面色不对,正要唤人添茶,忽见小允子慌慌张张撞开垂花门。

积雪从他靛蓝袍角簌簌而落,在青砖上洇出深色水痕:"启禀小主,景仁宫来人说...说在咱们库房搜出厌胜之物!"

博古架上那尊珐琅彩瓷瓶突然"咔"地裂开道细纹,红梅枝斜斜坠地,惊得山雀扑棱棱飞散。

安陵容看着满地碎瓷间滚出的青金石粉末,终于看清瓶底那团纹路竟是半枚掐丝凤凰图腾——与皇后凤钗上的印记严丝合缝。

景仁宫的青鸾轿辇碾碎满地琼英时,安陵容正跪在养心殿的金砖地上。

鎏金蟠龙香炉吞吐的烟雾中,皇后鬓边九尾凤钗垂落的东珠轻擦过她手背,凉得像慎刑司铁链上结的霜。

"皇上请看。"剪秋捧着漆盘的手在发抖,桃木人偶心口扎着的银针泛着幽蓝,"这巫蛊偶穿着正红色蹙金线寝衣,衣料分明是上月赏给安答应的云锦..."

皇帝猛地掀翻紫檀案几,翡翠镇纸砸在安陵容膝边迸出几点碧色碎屑。

她盯着人偶颈间系着的杏色丝绦——那分明是温实初用来包扎药方的缎带,此刻却缠在写着皇后生辰八字的黄符上。

"朕记得你初入宫时,连只蝴蝶都怕惊着。"明黄龙纹皂靴停在眼前,安陵容望着晃动的海水江崖纹,突然想起前世被灌下哑药时,喉间也曾漫过这般腥甜,"如今倒敢用这些阴毒手段?"

殿外北风卷着碎雪扑灭烛火,刹那黑暗里,安陵容听见自己喉间淤痕在隐隐作痛。

皇后压抑的啜泣声从屏风后传来,混着鎏金更漏滴水声,竟与前世冷宫更鼓声重叠成催命符。

"臣妾斗胆。"沈眉庄突然重重叩首,缠枝莲纹护甲在金砖上刮出刺耳鸣响,"这巫蛊偶所用朱砂色泽鲜艳,分明是新近制成。

而安妹妹这些日子都在臣妾宫中养病,如何..."

"沈贵人是要说朕眼拙?"皇帝突然冷笑,抓起人偶砸向蟠龙柱。

安陵容看着杏色丝绦散落在地,忽然发现符纸背面沾着星点胭脂——那是今晨淳儿抹在她鬓角的桃花胭脂。

甄嬛突然起身斟了盏君山银针,氤氲水汽模糊了她眼底锋芒:"皇上息怒。

臣妾方才瞧着这丝绦打结手法,倒像是..."她话音未落,忽听殿外传来小太监尖利的通传:"启禀皇上,咸福宫齐妃娘娘突发急症!"

安陵容瞳孔骤缩。

隔着晃动的珍珠帘,她看见皇后指尖正无意识摩挲着翡翠玉镯——那玉镯内侧有道细微裂痕,与前世她亲自捧给齐妃的堕胎药碗缺口如出一辙。

碎冰混着雪粒子砸在琉璃瓦上,像是谁将满盘玉珠倾倒在九重宫阙之巅。

安陵容望着养心殿雕花窗棂外逐渐暗沉的天色,忽然听见极远处传来钟粹宫方向隐约的佛铃清音,与记忆里某个暴雨夜的雷鸣渐渐重合。

养心殿的鎏金铜鹤烛台被重新点燃时,安陵容膝下的金砖已沁出缕缕寒气。

她望着甄嬛捧到唇边的茶盏,氤氲水雾中浮着片未沉底的碧螺春,恍然与前世那碗滚烫的哑药重叠。

"皇上容禀。"她将额头重重磕在海水江崖纹上,金砖缝隙里的翡翠碎屑扎进皮肉,"若真是臣妾所为,何必将御赐的云锦裁作寝衣?

内务府记档分明写着,上月赏的云锦尚余半匹在库房。"

皇帝摩挲扳指的动作微滞,目光扫过苏培盛呈上的黄绸册子。

安陵容余光瞥见皇后搭在扶手上的指尖骤然收紧,翡翠护甲在紫檀木雕凤纹上刮出细不可闻的声响。

"这杏色丝绦..."沈眉庄突然拾起散落的缎带,对着烛光轻捻,"臣妾记得前日去太医院取药,曾见宝鹃用此物包扎药材。"她尾音微颤,却将"宝鹃"二字咬得极重——那是皇后赐给安陵容的贴身宫女。

殿外北风裹着碎雪扑在窗纱上,安陵容听见皇后凤钗垂珠相撞的轻响。

当皇帝命人传唤宝鹃时,她望着甄嬛垂落袖中的手指正轻轻敲击膝头——三长两短,是她们儿时约定的暗号。

"回皇上,奴婢确实领过这种缎带。"宝鹃跪伏在地时,发间银簪反射的冷光晃过安陵容的眼,"但前日整理库房时不慎遗失了。"她话音未落,淳儿突然从荷包里掏出团杏色丝线:"可是宝鹃姐姐前日借我的绣线,说要补香囊穗子?"

皇帝的目光在丝线与缎带间游移,安陵容趁机叩首:"臣妾恳请查验人偶所用朱砂。

太医院记载,上月皇后娘娘头风发作,曾命宝鹊领过二两辰砂入药。"

当苏培盛捧着朱砂比对时,安陵容盯着皇后鬓边微乱的东珠流苏。

前世宝鹊奉命往她胭脂里掺汞粉时,那串珍珠也是这样慌乱地摇晃,碰碎了景仁宫檐角垂下的冰凌。

"启禀皇上,人偶所用朱砂与太医院存档的辰砂成色相同。"太医话音未落,安陵容突然指向符纸背面:"这胭脂痕迹...淳儿今晨给臣妾梳妆时,用的是桃花汁子混着珍珠粉调的胭脂。"

甄嬛突然轻笑出声,从袖中取出个珐琅胭脂盒:"皇上可闻闻这味道,桃花香里掺着龙脑香,是臣妾前日新制的。"她指尖抹过符纸,殷红痕迹遇热竟泛起淡淡金粉——与盒中胭脂如出一辙。

皇帝面色渐缓,安陵容却在这时重重叩首:"臣妾斗胆,请皇上允臣去宝鹊房中搜查。"她望着皇后骤然苍白的脸色,前世记忆如潮水翻涌——那个雨夜,宝鹊曾将染血的剪刀埋在西偏殿第三块青砖下。

当侍卫捧着红漆托盘呈上靛蓝布料时,安陵容嗅到了熟悉的沉水香。

布料边缘沾着星点青金石粉末,与碎瓷瓶中的痕迹在烛火下同时泛起幽光。

"这...这是..."剪秋踉跄着后退半步,发髻碰倒了案上的青玉烛台。

火苗舔舐着布料上未绣完的凤凰尾羽,将皇后凤袍上的纹样映得纤毫毕现。

皇帝突然抓起茶盏砸向皇后脚边,飞溅的瓷片划破明黄帷帐:"好个贤良淑德的皇后!"他暴怒的吼声惊得梁上燕子振翅而逃,九尾凤钗坠落的东珠滚过安陵容手背,带着温热的血痕。

安陵容伏在地上听着皇后被褫夺金册的声响,突然被皇帝亲手扶起。

他拇指擦过她额间伤口时的力道,与前世撕扯她衣裳时一般无二:"委屈容儿了。"

"臣妾惶恐。"她屈膝时瞥见甄嬛袖口微颤——那里藏着半截染血的帕子,是方才为护她被瓷片划伤时攥紧的。

沈眉庄正悄悄将淳儿哭湿的绢帕塞回袖中,缠枝莲纹护甲上还沾着金砖刮擦的痕迹。

皇帝赏赐的南海珊瑚屏风抬进储秀宫时,安陵容正对着菱花镜轻点额间花钿。

镜中映出小允子捧着明黄卷轴的身影:"皇上口谕,安贵人聪慧过人,特许协理六宫之权。"

夜风卷着雪粒子扑灭烛火,安陵容望着黑暗中摇曳的珍珠帘,忽然听见极远处传来景仁宫方向瓷器碎裂的声响。

她将皇帝新赐的翡翠镯子浸入冷水中,水波漾开的纹路里,渐渐浮出前世冷宫屋檐下垂死的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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