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澜再一次站在了玫瑰大教堂的主厅里,于是便见不远处,蒙在画架上的白布被劈成一片焦黑,连带着白布下的画布,也在雷霆之力下,化为组织残片,正与焦炭一般散架了的画架一同燃烧着。
而未曾被烧灼殆尽的一角,赫然便是一个瑟缩在街角躲风的身影,沥青般的面容已经被焚毁,只有那人手腕上的南红柿子红格外打眼。
那是郑朝阳遗落在这个世界的,些许被舍弃的精神力残余。
司澜抬眼,目光从主厅内幽幽燃烧着的烛火上一掠而过,抬手将附近画架上蒙着的白布扯下,放眼望去,便多是些人间地狱的惨相:
有天火降下,万物成焚,有飞蝗过境,食人血肉,有夫妻相残,子食母肉,有开膛破肚,凶手抛尸……
如果每一幅画作背后,所呈现的都是一个被单独隔离出来的小空间里,真实发生过的事,那么……
还有主厅两侧,那些个挤挤挨挨堆叠在一起的,颜料早已干透了的无框油画,又都是些什么?
卡尔肯失踪的市民,血腥的死亡现场,以及,从灾厄中存活下来的,却或疯癫,或痴傻,或重伤,或轻伤却无一神志清醒了的幸存者们,又经历了什么?
司澜想起了递交到卡洛斯书桌上的那份报告,厚厚的一沓,他借用工具书从头到尾看完了的,与卡尔肯灾厄事件有关的所有的案情,心头愈发沉重。
司澜抬头,朝着耳厅位置,原该放置神像的地方看去,那伫立在教堂主位的三四米高的油画上,青果领礼服的男人身上更多了几分被雷劈过的狼狈,此时看向司澜的眼睛愈发透着一股狠意。
只是在司澜淡淡透着金光的眼底,披着类人皮的怪物身上,眼睛已经闭上了大概三分之一,而脑袋上裸露着的脑组织,也似乎是被劈得失去了一部分,于是不仅显得坑坑洼洼,连带着还有几分失去水分的焦糊。
看来,雷法不仅对于精怪妖魔有威慑力,换一个世界,对这个世界的怪物而言,也足够有用。
有用就行,符箓这种东西……
司澜抬手,于是悄无声息出现在他手里的黄色符纸,又是一大把。
果然,活得时间久了,多学点东西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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