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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出嫁的姑娘全都掳走去陪他了……”
他说着,还分外小心翼翼地瞧着路拾余的脸色,像是在等什么。
那迷香不知从哪来,一阵一阵地拂过来,乌月九挥手扇了扇,她对这等香味不甚了解,只浅显听阿爹提起过些。
但心口猛跳,她忽的福至心灵,捂上口鼻憋气,刚想伸手拽上路拾余的手提醒他香气不对,路拾余却恰在这时抬手抚扇,将折扇“啪”一声收于虎口,恰恰避过了乌月九的手。
“哦?”他轻笑一声,吐字介于气音之间,“这么好色啊。”
听起来倒像是兴致盎然。
乌月九抓了个空,又想去碰他的腰背,不料那迷香劲儿来得猛烈,加上她病还未好全,一下就头晕目眩,四肢乏力,她扶额撞在路拾余背上,有气无力地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个音节。
意识很快便被浸在迷香中,她晕晕乎乎的,早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双目阖前,只握住路拾余的衣袖一角。
丝滑的衣料上绣花层叠凸起,像流水一般在指间泄去,留不住一点。
似乎又听得谁轻轻笑了声,用不以为意、冷彻霜寒的嗓音,淡淡道:“不知那色鬼李实,会否对我家小玖感兴趣呢。”
她的脑袋混沌,已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得放纵、堕落,迷失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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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月九再醒来时,周遭昏黑暗淡,似有人在低声啜泣,她被吵得紧,睁眼便见着自己正与五六位年轻姑娘同处在牢狱之中。
此间空气潮湿阴冷,唯有铁牢外的烛光有丝丝暖意。
乌月九伸手便去摸腰间的荷包,却摸了个空,她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等等,这是哪?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番周围的姑娘,倏然便猜到——她,被路拾余卖了。
这若是没错,应当就是县主的地牢。
只是没想到,竟如此快。那迷香的毒这么强劲,她现下还有些乏力,只能靠在透着森冷气的墙壁上。
她费力向边上一位姑娘挪去,没挪几步,屁股便冷得紧,乌月九这才迟钝地发觉,自己身上穿的……是大娘拿来的那件桃色衣裳。
发上还插着路拾余先前在摊子上买的那支步摇。
乌月九:“……”
她闭了闭眼,决心先不思考这个问题,当务之急,她得找找这些小娘子了解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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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乌月九倒地时,英娘与摊主便原型毕露,路拾余长叹了一口气。
在两人的注视下,他倒像是意料之中,单膝蹲下,屈着食指,指节虚虚撩去乌月九额前的碎发,露出眉眼。
“你若识相,便别多做反抗。”摊主恶笑一阵,假意提醒道:“这迷香毒得厉害,我们只要你这娇娇娘子。”
他自然知道。
路拾余置若罔闻,他蹲在地上,伸出一手托着一侧的脸,眯着眼描摹着乌月九的五官面容。
英娘也未提前食用解药,闷重的一声,她瘫倒在地上,却没有人分出一个眼神去看她。
良久,路拾余才缓缓起身,迎面向还站着的摊主伸出手,示意他将他绑起来。
虽不知这迷香怎么还没在路拾余身上起效,但摊主到底松了戒心,他掏出一根麻绳,在路拾余伸出的手腕上绕着。
“对了。”倏然,路拾余轻快的嗓音在摊主耳畔响起,摊主闻言便去瞧他,正巧对上前者凛冽冷漠的眼神,其中警告意味浓重。
那一瞬息,像是被丛林中毒蛇的竖瞳锁定,冰冷的压迫感从指尖蔓延至全身,摊主手上动作停滞一息。
他冷汗涔涔,听得路拾余道:
“李实,你分明还活着,怎么还编排自己死后名声呢。”
“什……?!你怎么知……不对!”摊主倏忽间便慌了伸,他强作镇定,手却抖个不停。
耳畔血液奔涌轰鸣,他后知后觉:“你是何人?”
“嗯……”路拾余又笑起来,他将手像前伸了伸,无声催促着李实快些动手,语调却是截然相反的不疾不徐,他拖着惯常慢吞吞的调子。
“在下一介草民,只是来此处游玩赏乐。手无缚鸡之力,拼尽全力也难保全聘妻。”
月光映在他的脸上,笔挺的鼻梁成了泾渭的分界线,明与暗两相交隔。在昏暗的屋子里,他一侧眼眸冷寒如霜,分明是笑眼弯弯。
“我再见到他时,他须得是毫发无损、全须全尾。”
“听明白了么,”另一侧掩在暗影中,像是自地狱而来的厉鬼,尾音缥缈却咬得极重,“李实。”
他的笑分明清清浅浅,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森鬼气,肃杀之意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