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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箩听得一堵。觉得这几日温哥华飘着的大雪,直灌到了血脉里,冰冷刺骨。
原来,竟是托了某人的福,才被人安排得如此处处到位,事事顺遂。枉费自己还一门心思的,自以为走出了围城。
花了三年的时间,不断地付出再付出,直到连心都交出去了,什么也没剩下,却最终换来了一句“应得”。对他来说,她,原来只是一个“人情”。
林秘书的手机响了。他匆匆按断了电话,把一只纸袋子往田箩面前一递:“田小姐,这是另尊让带来的东西。我还有公务,就不多聊了。希望你多保重身体。”站起身,看了一眼田箩煞白的脸色,叹了口气:“田小姐,人有时候,需要守着本分。尤其是我们这些在领导身边的,一刻都不能逾越了。”一顿,又说:“你还年轻,别想太多。大好的前途,好好把握。”
林秘书走之前结了帐,非常客气地与田箩握了手,才离去。田箩提着东西从咖啡厅里出来的时候,天几乎就已经黑透了。刚停了没多久的雪,这会儿飘飘扬扬,又开始下了起来。
圣诞节,校园里四处是装饰着明亮霓虹灯的圣诞树,虽然耀眼,也避不过终将被雪逐渐覆盖的命运。天地间一片的白芒,三三两两过路的学生,都捂紧了帽子快步地跑着。
“人有时候,需要守紧了本分。”这话,林秘书说在最后。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领导带来的话,还是出自他本身。
果然是滴水不漏,田箩何尝会不懂得这其中的规则。
是她没做好本分,是她逾越了。花了三年,最终干了件傻事。把自己的心给丢了。即便如此,太子就是太子,轮不到她摆布,更轮不到她肖想。
她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太子身边的仆人。说好听些,便是“关照”。其实,也就是个保姆。那个人,她田箩,肖,想,不,起!
雪越下越大,路上已经没了行人。
蒙可的电话打进来,被田箩按断了。一切与那个太子有关的,她都想逃开。
田箩走在大雪里,也没有打伞。雪花飘到脸上,化成水,再瞬间风干。连眼泪,其实都是不必要的奢侈品。
快到宿舍楼下,老远一溜刺眼的车灯照了过来。是那部熟悉的宾利。
管家给Bart撑着黑色的大伞,那个希腊贵族站在伞下,风度翩翩:“淑女不该在这样的日子里落单。”
是的,就算不是淑女,也不该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在这冷得入了骨髓的寒意里,因为越来越冰的心脏,从此失去温度。
田箩根本连拒绝的欲望都已经失去了。小天使,机器人,水果妹妹,猫女郎,跟着Bart在他的party里,把各式各样的怪物都看了个遍。当然,也让酒精在身体里沸腾个遍。
管它是不是试管,鸡尾酒混着喝,果然才是最棒的驱寒品。如果连心脏都结了冰,还有什么比麻痹,更能让血液沸腾?
她也不过,仅仅想要得到一丝的温暖罢了。何须,千里迢迢,从自己的国度里,跨过13个小时的时差,派人来粉碎她那最后一丝的奢望?
Bart被一个猫女郎带开了。田箩放下手里空了的高脚杯,从刚刚就一直压抑到现在,连呼吸都困难的悲伤,如果再不宣泄,也许,她真的会就此死去。从怀里摸出手机,尤殿!为什么偏偏要对她这样残忍!
手机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一股悲愤,田箩冲着手机大喊:“我喜欢你!不就是因为我喜欢你么!我高兴喜欢就喜欢!”凭什么,就凭她喜欢他,就算他俩有千千万万个不可能,难道就非得把这一丝的奢望都粉碎个彻底,才甘心么?
电话那端静默了好一会。田箩只觉得,心脏随着静默一阵一阵的抽。明明已经麻痹了的,为什么还会这样难受?“我说,我喜欢你!听见了吗?”
其实大堂里的音乐声并不是非常刺耳,即便加上周边嘈杂的人声,田箩直接对着电话的告白,依然是不会被盖过的。这样大的声音,电话那端,无论如何都不会听不见。
然而田箩听到的,却只是那端扣了线以后传出的嘟嘟声。
自始至终,没有回一个字!
田箩已经感到了深深的绝望。喝了这样多的酒,却原来仍然是会冷得仿佛等待死亡。
田箩一把抓起大衣,也不等Bart从猫女郎那儿脱身。站起来就冲了出去。
因为大雪,大堂门外并没有车水马龙。甚至除了里头飘出的音乐声,便是一阵古怪的宁静。
雪下得很大,田箩没有穿外套。雪花落到肩膀上,竟然完全不冷。也许,是她自己太冷,连雪花,都比她更温暖。
既然如此,就让她这么一直冷下去吧。温哥华,真是一个冰冷的城市。
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紧紧地覆上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她转了个身。
来人也没穿外套,修长的身板,一色的白,比雪花还耀眼。
莫小白。
原来,他竟然是这样温暖的一个人呀。
田箩眯了眼,手不自觉地伸进大衣的口袋里,捏紧了里头米娜送她的小雨衣。
(27)
其实,莫小白真的是一个温暖的人。从以前,就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用最能温暖人的方式,站在她的身边。
他总爱把她照顾得很好。就好比送她的花茶,就好比藏在钱包里的钻戒。
所以,在他躺在病床上的这一刻,田箩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想要陪在他的身边。
可惜,病人似乎是不大愿意领情的。其实也轮不到她来陪,莫小白单位里的人来得飞快,给带来了各式各样的日用品、补品、鲜花、水果,还给安排好了特护,更按照医生建议,在星级餐厅里给定了一周的健康套餐,准时准点的派司机去领了送来。
莫小白醒了,自然是会伤口疼得难受的,却一声也没吭。面色苍白地吩咐特护,他不想要任何人打扰。当然,这个任何人,包括了田箩在内。
田箩一早打电话到公司请了假。辗转反复,却最终遭到被驱逐的命运。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总是这样的么?这就是莫小白。总是在她心甘情愿地靠近以后,再无情地把她推开。
田箩觉得自己很累。身心俱疲的累。许多事,已经不愿再较真。最好,能够淡忘。最好。
回了家,却仍是睡不着。正巧母亲难得的也在家,书房桌子上堆着厚厚的好几十本剧本,正埋头翻着。看田箩这时间回了家,忍不住喊到跟前责备两句:“多大的孩子了,一点把握不好分寸。这又跟谁闹腾到现在,连班也不上了?”
田箩低着头,随手拿了本剧本翻。里头正好是男主角在跟女主角求婚的戏码。田箩翻到标题一看,是个侦探剧。真是,无论什么剧种,无论什么角色,都逃不过这种命运。也不知怎的,突然就问了句:“妈妈,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个人嫁了?”
本来只是随意唠叨两句的女主人,听了这话就抬了头,看田箩一脸的茫然,笑了,把手中的剧本放下。“田箩,妈妈这些年爱带着你去相亲,并不是要逼着你嫁人。是希望你能更幸福。”
一顿,伸手摸了摸田箩的脑袋:“有喜欢的人了?”
“我不知道……”田箩觉得母亲的手很暖很软“不知道,算不算是喜欢。”
“妈妈,我小时候,觉得自己要像田螺姑娘。就是童话里的那个。虽然她只是一只田螺,甚至都不是人类,但她明知跟农民的差距那样的大,还是选择守着农民,一心一意,无论地主如何捣乱,致死都没有改变。”
“可是,现实中没有农民,守着,会伤心。”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无辜的侦探剧剧本封面上。
“傻孩子。”田家女主人先伸手把剧本移开,才给田箩拿了纸巾擦眼泪:“是哪个幸运的家伙?我们家田箩可是打小人见人爱。改天带来妈妈帮你骂他。”
田箩摇头。
“田箩,要懂得珍惜眼前的人。也要懂得原谅和退让。”许多时候,维系一段感情,除了付出,更多的是珍惜,原谅,和退让。母亲的话,田箩懂得。纠结于太多的过去,介怀于太多的恨意,最终导致无法原谅。蒙蔽了视线,看不见对方的付出和努力。比如花茶,比如钻戒。
田箩让家里的保姆给熬了粥,直熬得米粒都化成了水,才拿保温壶装了,带到医院。
早过了探病的时间,病房里静悄悄的。莫小白闭着眼,应该是睡着了。
田箩把保温壶交给特护,交代她等莫小白能进食,热了再喂。
也许是听到动静,莫小白突然就睁了眼。特护接了壶,很为难:“田小姐,回去吧。莫先生说了不想见任何人。”
田箩点点头,看向莫小白:“我只是,想把东西还你。立刻就走,保证不打扰你休息。”说着从包里掏出那一袋医用塑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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