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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呼罗迦驮着我穿过修罗界一座座崎岖的高山,一条条黑暗的河流,就像小时候那样。我抱着它的脖子说:“摩呼罗迦,可以给我讲讲这些年来,善见城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2009-2-409:58回复
暮瑾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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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六.{我穿过层层人群仰望着他,多希望可以分担他的忧伤,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焕夕颜,其实我记得那个女孩,太焕极瑶天的女儿,一双明媚秀目,倔强而嫣然。当我从摩呼罗迦口中听到她跟帝释天的故事的时候,其实我并不感到意外。原来他这几年性情大变,将阿修罗视为死敌,是因为阿修罗女皇泠水仙害死了焕夕颜,他最心爱的女子。
我始终相信,许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强求也是枉然,比如帝释天,比如焕夕颜。我父亲是玉完城城主,忉利天三十二天中最有势力的城主,所以我与帝释天的婚约,从小就被认为是理所当然。渐渐的,连我自己也是如此,所以当我第一眼见到帝释天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他是我的夫婿。
只可惜,我们始终错过。
当摩呼罗迦驮着我抵达善见城的时候,天界的天兵天将门已经大败阿修罗凯旋了,举国欢腾。在欢呼的人群中,我看见身穿黑色铁甲的帝释天,他已经除下面具,俊美容颜上却并无过多的表情。
果然是他。长发潋滟,杀气清明。只是那双曾经比春风更和煦的眼眸,如今已经因为思念而变得冰冷。我穿过层层人群仰望着他,多希望可以分担他的忧伤,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那座儿时曾经来过的皇宫,如今已经变得有些陌生。御花园里种满了我不认识的铃铛花,每当我一靠近帝释天的寝殿,它们就会叮当响着来攻击我。
那个朝阳迷蒙的清晨,帝释天从寝殿里款款走出来,正遇上在跳来跳去与铃铛花纠缠的我。这是我第一次正式以玉陵歌的身份与他相见。
浅金色的阳光安详地照在他俊美的容颜上,给银白飘逸的长发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他看着我,神色露出一丝难得的温和,一语双关地说:“陵歌,你回来了。”
我的人,我的记忆,都回来了。我点点头,微微有些局促,说:“从前的事……我都想起来了。谢谢你救了我。”
帝释天漆黑双眸中却忽然闪过一丝冷然和深邃,说:“我救你也有我的目的。你不必谢我。”
我垂下头,低低地说:“我知道。”我忽然想起那日我在他手上狠狠咬下的那道齿印。“对了,你的手还疼吗?”
帝释天抬起手掌,只见我的牙印已经变得很浅,可还是结疤留下了印记。他不在意地笑了笑,说:“早已经不碍事了。比起你所受的苦,这都不算什么。”他抬头看向我的眼睛,瞳仁里蕴着一丝悲悯。
我忽然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鼓起所有的勇气,说:“我咬你,在手上留下印记,是希望你永远记得我。你明白吗?”
帝释天一愣。呆呆地看了我片刻,唇边扬起一丝冷然笑意,说:“陵歌,从小时候起,我就只把你当妹妹,以后也是一样。我留你在善见城,是因为我们都知道的一个秘密。你明白的,是不是?”
我的心一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呆呆站在原地。帝释天转身要走,我却一把拉住他的衣角。
“我喜欢你,从我小时候起就喜欢你。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我自后抱住他,说:“即使你心里已经有别人,即使我知道我们没有明天,可是我仍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啊!”我的声音里竟然带着哭腔,这是我第一次亲身体会到,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让自己变得这样卑微。
一阵诡异的沉默。朝阳缓缓升上半空,平素喜欢吵闹的铃铛花也不再言语。
良久,帝释天一根一根掰开我覆在他腰间的手指,声音里透着一抹无奈和决然的冷意,说:“陵歌,在你生命消失前,除了爱情,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的胸口忽然一阵刺痛。
我想,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残忍的一句话。
2009-2-410:59回复
暮瑾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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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七.{“紧那罗”是歌神,是忉利天专门演奏法乐的音乐家。在梵语中为“人非人”之意。她的形状和人一样,但头上生有一只角,所以称为“人非人”,善于歌舞,是帝释的乐神。}
帝释天开始刻意疏远我。对于我们过去的婚约,天界也没有人再敢提及。我不知道我身上的秘密是否已经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我只知道,时间一点点流逝,我十五岁的生日愈来愈近了。
善见城里的黄昏很美,我时常坐在高高的沙罗树上望向帝释天的寝宫,偶尔可以看见他从门口经过,身后带着无数随从,白衣翩然,银发生辉。可就在这时一朵顽皮的铃铛花忽然攀到我脚下,一下子缠住我的脚踝,我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地上栽倒下去,树枝啪地一声折断,帝释天遥遥看一眼我的方向,只见白影一闪,倏忽间他已经出现在我面前,及时在我落地之前,稳稳地将我接在怀里。
他怀中独有的龙涎香的味道扑面而来,一阵心醉,恍惚过后,心底却是一阵酸楚的刺痛。帝释天将我放在地上,面色淡然,说:“这片林子里的铃铛花很不听话,你以后小心一点。”说着,他转身离去,沙罗双树上的花瓣翩然而下,落在他的长发上,形成一副绝美明丽的画面。
我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地,久久不能离去。或许,即使没有儿时的记忆,面对这样一个男子,我仍然会无法控制地爱上他吧!
暮色四合。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花园里逗留了多久,刚想转身回去,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后正站着一个人。
这女子很美,头戴水晶镶金链坠,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空灵华美的气质。头顶正中却长着一只角,用素色飘带装饰着,看起来依然那么显眼。我一愣,说:“你……你是紧那罗?”
“紧那罗”是帝释天身边的歌神,是忉利天专门演奏法乐的音乐家。在梵语中为“人非人”之意。她形状和人一样,但头上生有一只角,所以称为“人非人”,善于歌舞,是帝释的乐神。
那女子点了点头,淡淡的,素净的眸光却冷冽逼人。
只是,传说她很爱清净,一直呆在深宫不愿见人,此刻却为何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经历了这么多事,又在修罗界里呆了那么久,本能的警觉,握了我腰间的剑柄,说:“你是来找我的吗?”
紧那罗直直看着我的眼睛,缓缓地说:“玉陵歌,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你是被雷火珠选中的女子,在你十五岁生日到来的时候,你会遭遇怎样的下场。”
我一愣。果然,在天界,我身上的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了。只是这些,我其实比谁都清楚,又何须旁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
我冷然一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陵歌听不懂。”
紧那罗上前一步,说:“那我直截了当地说好了。——当你十五岁生辰的时候,你体内的雷火珠的能量就会爆发,并被式神的磁场所吸引,最终将它们唤醒。你到时候会死,并且会死得很惨。”她美艳的脸上没有半点怜悯,仿佛在谈论天气般平常。
她竟然用这种口气说出我心底最隐秘的恐惧,我怒视她一眼,冷然道:“紧那罗,那你想怎样?”
紧那罗款款摘下额前的水晶佩饰,像是在自语:“其实你不了解帝释天。纵使他与从前不同,变得冷酷而决绝,但是他心底最深处的地方,仍跟最初一般温暖善良。”
我被她一瞬间迷惘的表情所惊呆,冲口问道:“你来找我,跟帝释天有关?”
“昨夜,从他所弹奏的琵琶声中,我能听出他对你的怜悯和歉疚。可是他一旦对你心软,受难的就会是整个天界。——因为雷火珠不但可以召唤天界十二式神,对修罗界的黑暗式神也一样有效。如果他心软,不忍心杀你取出雷火珠,那么雷火珠就会被阿修罗族抢走,你的死,也会变得更加没有意义。”紧那罗忽然声音一转,喉咙中忽然响出高亢的歌声,像枷锁一样缭绕在耳边。我本能地捂住耳朵,只见两侧树木断裂横飞,我这才明白她适才为何会先将身上的佩饰取下。那种爆发的冲击力一下一下撞击着我的耳膜,带来一阵钻心的痛楚。
我跪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耳朵,咬牙问道:“紧那罗的歌声独步天下,亦是最无形的杀人凶器。只是,你为什么要害我?”
紧那罗一边歌唱着一边朝我走来,“倘若在你十五岁之前杀了你,雷火珠便不能成型。那么无论哪一方的式神都要再沉睡二百年——保持现状的平静,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说着,她忽然间从袖中抽出一根琴弦,狠狠往我脖颈上勒过来……我感到一阵窒息,却忽然放弃了挣扎……也许像她说的那样,就这样结束或许是个更好的结局。
我闭上眼睛,只觉自己的气息越来越弱……可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弹破琴弦的声音,我的脖颈忽然一松,我睁开眼睛,只见泠月白正站在我面前,手中金剑指向紧那罗的喉咙……一声微弱的血肉崩裂的声音之后,泠月白已经刺破了紧那罗的喉咙,冷厉紫眸不带一丝温度。
不见人归见燕归/杨千紫【注】遘(gou四声),遘时:逢时,遇到好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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