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工夫,七人已经退下,终于,轮到了晨露。
她走上前去,伸出手,元祈握住了她的手腕。
下一刻,一道真气,试探性的从腕间冲入,霸道地游走于四肢百骸,迅速向丹田行去。
她不动声色,本就微弱的真气四散,因为太过微弱,所以不能察觉
元祈松开了手。
她正欲走下堂去,正见皇帝两指一扣,在咽喉处点到即止。
“除了她,其余人可以退下了。”
看着宫人们鱼贯退下,元祈把她交给瞿云,任由后者把她绑缚。
“你知道,为何朕能看穿吗?”
皇帝俊美温和的笑容,印入她清冽如雪的双眸——
“内力的试探,不过是幌子而已。十五人中,只有你一人,被我握住手,丝毫不曾羞怯。”
他意味深长地凝睇:“其余人面若桃花……而你,始终如一。”
他看了看瞿云:“你不是说有些熟悉吗,那就交给你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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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受了谁的指使?”
瞿云冷冷扫视着对面,问道。
这是在密室里,除了他们两人,再无第三个。
少女倚在桌边,却是被点了穴道,丝毫不能动弹。
她微微一笑,如同万树梨花一齐绽放,清雅灿烂,那平凡面容,瞬间让人目眩。
瞿云却觉得背上一冷,那笑容映入眼帘,竟有一种顽皮鬼祟,陌生而熟悉的感觉,从记忆中跳过……
“月凉风华染……你现在也是位大叔了,再不会夜半爬树,被蚊子咬成猪头了罢?”
什么!!!
瞿云觉得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
他全身都在战栗,身下座椅禁不住,喀嚓几声,已经断为几截。
月凉风华染……那是许久以前的笑谑之语,却清晰仿佛昨日。
那个大他三岁的女孩,做不成师姐,就巧舌如簧,骗他说树上吸取月华,使人长高,他一直为“矮冬瓜”称号发愁,就半夜在树上睡觉。
蚊虫嘤嗡,他强忍着,一心只是长高。
天明醒来,清秀小脸已成猪头,她却施施然来了句:“月凉风华染……哎呀,小云你染过头了……”
师父对这两只活宝,惟有叹气,通通罚过后,下了断言:
“一条道走到黑——这说的是你;还有你,别在那偷笑,你小心将来,聪明反被聪明误!”
此后多少年,他想起前尘往事,总会觉得,师父的话,竟然一言成谶。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是,从至高处跌落,如琉璃碎裂的,林宸。
一条道走到黑……这是,蹉跎了半生,仍念念不忘的他。
他的手指,仍在颤抖,伸出手,他简直不敢碰触,那近在咫尺的少女——
“你究竟……是谁?”
“小云,是我……我回来了!”
第一卷第六章尚仪
第二日早朝毕后,元祈便召来瞿云,指着一碟点心赐他,却见瞿云神情怪异,大抵竟是气恼忧心。
瞿云行过大礼,对着微讶的皇帝,连连道:“臣惶恐,还请万岁网开一面,饶过这孽障!”
元祈感到有趣:“那女子真是你熟识?“
瞿云叹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有位至交,已许久不曾见面,前些年听说收了个小女娃为徒,刚才看了信物才知道,就是这胆大妄为的丫头!”
元祈看着他苦恼的样子,轻笑起来,一边示意左右给他赐座,一边道:“是江湖上的人?怎么竟闯到朕的宫里来了?”
瞿云的眉头皱得更深,恨恨道:“说来这丫头也是苦命,竟看上个薄情小子,平日里山盟海誓,昧起良心来,就翻脸不认人——他从背后暗算,害得这丫头重伤,之后也连番追杀,她就替了采选的宫女混了进来——您听听她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却最为安全。’简直混帐!”
元祈笑不可抑,温和醇厚的笑容,在大殿阴影里暖如煦日,一旁的宫人不由脸上飞霞。
“瞿卿,这位小姐实在有趣——还未请教芳名?”
“她叫晨露……唉,实不知我那老友是怎样教养她的,竟是这等乖谬妄为的性子!”
“能在宫中藏了半年,未曾露蛛丝马迹……这位小姐确有过人之处,你去召她来,朕也想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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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茶刚过,便有一女子奉诏前来。
她已经换过一身素裳,身形很是纤瘦,盈盈拜倒于阶下,再无一言。
皇帝想起方才,那一群宫女在等待鉴别,一怔之下,才想起,自己只顾得“面如桃花”,这女子究竟长相如何,却没有细看。
“抬起头来。”
她依言抬头,元祈一瞥之下,竟是一楞。
她并不特别美丽,稚嫩的面容只是清秀,惟有那一双眼眸,与众不同。
那黑,黑得神光流转,顾盼间,一时觉得寒光冰雪,再看,却又似秋水长天的忧悒。
只静静的看着,就仿佛要被吸入……
元祈一稳心神,立即清醒过来,他收敛了笑容,挥退了左右,也不叫起,任她跪着。
“你叫什么?”
“晨露。”
“你如此胆大妄为,顶替混入宫中,可知犯了大罪?”
“大略晓得的,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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