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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了我的话,在河边洗漱着。她的头发很长,我看着她洒脱的用手指梳了几下便缠弄着梳了一个最简单的马尾,不禁想到凤仪那永远雅致的发髻。如此不修边幅的女人,果真是凤仪的妹妹吗?
洗漱过后,她朝我走了过来,我刻意的不做任何表示,心中却是有几分忐忑。她站在我的马前抬起头看着我,朝阳把她脸上没有拭净的水珠映出夺目的光彩,这种光彩几乎让我错不开眼睛的瞧着她。
她朝我伸出手来,脸上有着恬静自然的笑容。当我拉住她温软的手时,竟有一种亲近的感觉。仿佛我本就该在此时此地握住她的手,拉她上马,然后带上她,最后夺回我的天下。
可是她,毕竟不是凤仪。
带着她一起上路,她的发丝时不时的被风吹到我的脸上,痒痒的,让我有些恍惚。可我依然能感觉到她的身体越来越热,呼吸也越来越重。我是习武之人,自然听得出她是在生病。而且,她在刻意隐藏自己的病情。我不知道昨晚她的伤到底怎么样了,我们这一行人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为她治伤,甚至连看一看都不行。
萧家的女儿,自小受的教育竟是这般严酷吗?让她如此的坚强。那么凤仪呢?我的天命皇后呢?她在东阳候的军队里,是否也能如云衣一样自保,一样坦然和坚强?
白易终于找到个可以休息的山洞,她颇不及待的下了马奔了进去。我看得出,她的脚步已经开始摇晃却还在硬撑着。
她审视完山洞,扭过脸来冲着我笑着,脸上有着不正常的嫣红,我竟有些心酸的感觉,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看她累的倒头便睡,我只有命人出去寻了些干净稻草,然后将她抱起垫在身下。她居然这都没有醒,我有些哭笑不得了。
很明显,她睡的很香,还说着梦话:静言哥哥,别丢下我,我很怕……
第二天一早,烧退了,人也觉得轻松了些。仅余的几个士兵三三两两的或喂着马,或擦拭着手中的宝剑,脸上不约而同的弥漫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毅。看他们的样子不过弱冠之龄,却已背负起如此的责任和危险。静言,你的大明还可以夺回来吗?叹了口气,便用士兵打来的水简单的洗漱了下。见静言和白易正在不远处商量着事情,便也凑了上去,想听听他们下一步的打算。
很明显,到底走哪条线路,成了目前关乎生死的大事。
我们这一伙人,伤的伤病的病。无论后面哪一派的追兵找到我们,估计都会轻松的将我们拿下。静言和白易再厉害也难以抵挡成队的人。
“皇上,按照目前的情况,我提议还是走山路。这里森林茂盛,行踪不易被发现。”白易低声说着。
静言紧皱着眉头深思片刻又问:“走山路要用几天?”
“按照目前的速度出山大概三四日,之后我们继续朝西南走。末将在京城被攻陷那天就飞鸽传书给段老元帅,他会带兵从西南方向迎过来。这样算下来要与他们会合应需要七八日。”
“七八日?这么久?难保东阳候的军队不会追上来?”我在旁边插了一句。
静言看了我一眼,并没说什么。
“末将也知道这样走很是费时。可如果走水路,危险更大。”
“为什么?”我好奇的问。
“走水路要过风族寨,那个地方地形险恶,虽在大明境内可又自成一派从不俯首称臣。居民又都不曾开化,听说很是凶残。”
“我知道风族寨,爹说那里也许是个世外桃源,只不过不被外界认知,所以才传得很凶险而已。”
“哦?太傅还给你讲过这个?”静言看着我问。
“二小姐,关于风族寨你还知道什么?”白易少有的急切。
“嗯。”我用力的点点头:“爹绘制过一张天下图,也包括了京城周边的一些没有归附的寨族的大概地形和地状。”
“那么风族寨大概的地形你有所了解咯?”白易欣喜的问。
我沮丧的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是神童啊,早知道今日要逃亡我就好好背熟那地图了。”
静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光知道地形也是无用的。风族寨的居民自称是风神的后代,崇尚力量和速度,据说如果有外人想入寨或过寨简直比登天还难。”
白易紧皱着眉:“末将就是不想圣上再遇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提议绕开风族寨。”
可是我们绕得开风族寨,却绕不开麻烦。
山洞外的一匹战马一声长长的悲鸣,我们愕然的朝洞口朝去,只见那马已经轰然倒了下去,肚腹处插着一支箭。
“追来了!”白易低声咒骂了几句,迅速抄起手中宝剑便朝洞口外休整的士兵大喊:“上马,保护皇上!”
静言紧皱着眉头,一把拉起犹自发呆的我冲出洞口,先把我扶上马随即也跃了上来。
“谁的人?”我惊讶的朝后看去,却被静言扳回了头干脆地说:“总之是敌人。”
几名残余的士兵迅速的翻身上马跟上了静言,静言一声令下几人便策马前行。可是山林本就无路,陡峭湿滑,再加上树木颇多挡住视野,马根本无法提速,只是试探着朝前奔。远远的,已听到身后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楚,感觉人数还不少。忍不住朝静言身后看去,较低势的山林处果然有一大队人马,为首的人手中所扛之旗隐约看得清楚是个大大的赵字。
果然是东阳候的人!却不知是他手下哪队将领。可不管是哪个将领上来便先自射死一马,想必已是撕下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伪善面具,直接逼宫。
心中一痛,却是为静言。
静言的马提快了速度,呼呼的风声响过耳旁。树木伸出的枝枝垭垭偶尔抽打在脸颊和身上却感觉不到疼痛,心里只想着要往前冲。
冲出这一片林子后地势更加的陡峭狭窄,前方竟忽然被湍急的河流挡住去路,那河流根本看不出深浅,水势自右向左而来巨大的落差形成一个大型瀑布,轰隆隆的水声不绝于耳。
我瞧着前面这河水不由得大叹不妙。即使这河不深,可水流这么急,稍有不慎便会顺流落下瀑布。听那下落的轰隆水声和飞起的磅磅礴水雾,便可猜到瀑布的高度定是有些惊人,如果掉下去恐怕生死难测。
不用静言的命令,那马早已骇的不肯再前行半步。身后的白易也赶了上来大声喊着话,可声音多半都被水声所盖住。
“怎么办?”我转回头看着静言。
静言的眉头紧皱着,脸上也现出犹豫的神色。
难道真是老天捉弄吗?难道静言果然不是真命天子吗?
身后的追兵终于赶了上来,咬了咬嘴唇我回头看过去。
高高飘扬的赵字帅旗下,离睿白衣白马而立,一如平日的神清气爽,淡定从容。
“皇上,离睿专程赶来请您移驾东阳。”离睿微笑着朗声说着,语气却是不容否定的志在必得。
的确,他一直有这份气势。
静言仍旧在马上背对着他,顺便又扳过我朝后看的头。
我愕然的看着他。
“你要和他去东阳吗?”静言沉着脸问我。
我强自吞了吞口水:“现在我说要去东阳的话,你会不会杀了我?”
静言点点头。
“我当然不去。”我万分肯定的说。
静言冷哼了声,手上用了力调转了马头,终于直面赵离睿。
“移驾东阳?朕若不想又如何?”静言高声说着。
离睿并不急于答话,只是慢慢的策马而来,静言也并不闪躲。反倒是白易见状抽出了宝剑却又被静言所制止。只得骑着马在一旁咬牙切齿的守着。
“白统领,你的剑不应对着我。”离睿对白易笑说。
“哼,赵离睿,今日被你逼到此地白某无话好说,唯死而已!”白易并不示弱。
“皇上,移驾东阳未必不是此时最好的选择,当然,也是唯一的选择。”离睿不再理睬白易,转而回答静言。
“哦?朕不觉得是最好的,更不觉得是唯一。”
“前面的瀑布,没人知道流向河处。想必皇上也不想冒死一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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