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机场候机大厅见面了。当她缓缓把低垂的小脸蛋抬起的时候,我看到天使的眼泪在流淌。那是我无法用文法和句子通过什么组装来表达的感觉,我无法解释,在那一刻我开始真正知道自己原来还不是一个无可救药、无所顾及的无耻之徒,人类的情感和真挚在那一刻,至少在那一刻使我有了一种被唤醒的感觉,虽然这种美好很快就熄灭了,但被美好充盈肉体的感觉却让我感到妙不可言。
“你原谅我吧!我不想再装下去了,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只要你要我!”刘佳爬在我怀了哭着说。而我此时紧紧地搂着她像是得到一件稀世珍宝。
“走吧!我们回去。”我说。
“你是一个怎样的人?”晚上我们在外滩漫步时她搂着我问。
“你想知道我是什么人?”我看着涌动的江水咬着牙说,“我是一个孤独者;一个云游客;一个没有朋友只有敌人的人;一个喜欢地狱藐视天堂的人;一个冰冷怪谲的人;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一个豪情万丈、野心勃勃的人;一个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人;一个能够从死亡的坟墓中爬出来的人;一个可以站在上帝的面前挑衅的人;一个明火执仗向法定的权威发出怒吼的人;一个充满叛逆、桀骜不驯的人;一个不知道什么是失败的人;一个把意志看得高于生命的人。你需要我是怎样一个人?你要我做怎样一个人?”
刘佳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从她的目光中发出令人难以理解的光芒。在凄冷的路灯下,她的眼睛清澈、透明,像深不可测的高山冰湖,没有一丝的杂质,在她瘦小的脸颊上那两汪汪湖水碧波荡漾,在淡淡的眉毛下面,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在腮边积聚起来,终于离开了她的皮肤向下掉落,我听到那滴泪跌落地面的声音,那声音比一百门大炮发出的巨响还要强烈,比汹涌的海潮还要澎湃,连我脚下厚厚的地面都要在它的撞击下被粉碎了。
“你不会!这不可能,”她摇摇头轻轻地说,“你是一本书、一首歌、一幅画;是灿烂的朝霞;是黄昏的夕阳;是辽阔的草原、广阔的沙漠;是巍峨的群山;是那平静而汹涌的大海;是刺破天空的流星;是七月的白雪、寒冬的玫瑰;是琴弦上的呢喃;是水波中的诗篇;是急风暴雨的雷鸣;是光芒四射的闪电;是滋润我心田的甘醇;是我梦中的爱人。我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要你是这样的人。”
第三十章冲突
现在看起来一切都顺利,我已经攻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接下来的将是最后的决战了。二月二十四日,我回到深圳,见到了杨波。
第二天是节后的第一个交易日,我希望自己能保持充足的精力来开始将历时五个月的鏖战。杨波对我没有与她一同过春节显得非常难过。我给杨波买了一大堆礼物,希望能弥补对她的忽视。
一个节日下来,杨波似乎成熟了许多,她在我面前开始表现出沉稳和干练,现在她以经是一个二十岁的姑娘了。
在她周围,我开始看到一些向往的眼神,成熟男人或者幼稚的男孩。我有时能够接到打给杨波的电话,多数是幼稚男孩的声音。对我来说,我希望杨波幸福,能够爱上一个热爱她的男孩。作为杨波名义上的大哥,我对杨波的感觉是非常微妙的,这是一个受我影响很大的农村姑娘,从一个只上过初中的十六、七岁的小丫头成为一个气质和外表都很出众的都市小姐,一米六六的个头和苗条的身材使她非常吸引人的目光,洁白光艳的皮肤在黑亮的长发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不知什么时候,杨波的口音中听不到川音,而是非常标准的普通话。而且更令我吃惊的是她对粤语的用运非常娴熟。如果她能够不断把自己的天赋用运于思想的丰富和学识的增强,她无疑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女人。
现在,当我开始整理自己的情绪,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到工作当中去的时候,我发现一种威胁在开始逼近我,那是一个痛苦和伤心的眼睛。当我同杨波一起就餐、行走、工作的时候,我感觉到一颗被相思勾撩的痛苦的心在逐渐膨胀,开始疯狂。有一天杨波突然告诉了我一件使我稍感惊讶的消息:她恋爱了。
“我有男朋友了!”一天当我们在餐厅吃午饭的时候,杨波对我说。这个消息她似乎是无意中说出,但在我听来却是动用了心机。
“真的吗?”我既吃惊又兴奋。
她没有说话,而是把头偏向一边,看着窗外。
“把他带来见见我,我要考察一下,看看能不能配得上我的小妹。”我逗趣地说,希望杨波高兴。
“再看吧!”她冷冷地对我说了一句。我感到自尊心被刺伤,于是不再理她。
这顿午饭使我很倒胃口。
节后的第二个交易日开始,大盘就开始在强劲的买盘推动下开始向上攀升。我与上海人开始争夺盘面上的筹码,从三元九角三分开始,在三天之内被这场筹码争夺战拉升到五元四角。第四天开始,上海人突然退出了战斗,盘面上只有我独自在推高股价,目前我手中的筹码已经达到八百万,离最后的控盘还有一倍的距离。根据我的判断上海人手中最多有一千万的筹码,现在我们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对于上海人来说他们最大的安慰是建立在上市公司与他们合作的基础之上。但这种天平正在慢慢地非常有计划地被改变,他们太过于自信了,以为脚下的大地是牢不可破的,但他们不知道的,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力量,那种正在萌发壮大的危险在逐渐地逼近他们。
几乎一个礼拜的沉寂之后,上海人重新积蓄力量开始战斗,此时的股价已被我推高到六元二角,我账上的筹码已经超过一千万。
这次上海人推高股价的力度非常强烈,大笔大笔的买单压在盘上,同时几乎是用疯狂的大额买单扫过盘面,股价在一个小时被推高了两元,达到两年来的历史最高价,八元五角。
于是我退出了角逐,开始静静地观察盘面的情况。上海人被我激怒了,他们这样做有一个明显的目的就是让我明白他们力量的强大,在一只被两个敌对的庄家操纵的股票当中,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实力最后说话。我很理解他们这样与我拼命的举动,在这样高的价位上,对于一个身单力孤的角色来说,应该知足了。如果我把手中的筹码按照他们给我的台阶抛给他们,我也是有百分之四十的丰厚利润,大概是两千万。
但他们错了,如果与他们对决的人的是一个贪图钱财,适可而止的人,那可能会给他们面子。但我不是这样一个人,我对区区两千万根本不在意,我要的是在惊涛骇浪中战胜狂涛的快感,我要的是一个使世人惊讶的成功,在我的计划书中我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获利一个亿。
一切都是那样突然,市场上的人们被股票异乎寻常的飚升看傻了眼。在证券公司的大牌上,在所有电脑终端上,北方公司的股票站在了排行榜第一位,所有的技术图形和指标都被完全破坏,股价没有任何理性地奔腾,无论是RSI、KDJ、DMI、CCI还是其它指标都反映超强地上攻,在日K线上一根红色的光头光脚柱子不断地盘升,在K线图上异常醒目。当图形上开始反映超买时,当某些短线投机客被超买指标吓呆狂抛出手中股票的时候,指标仍继续超买,五日KDJ指标在高位钝化,十日KDJ开始上穿八十。一切似乎都开始疯狂。
到下午收盘,股价被推到十元七角。
“杨波,你过来一下。”一天收盘后我关掉计算机,伸了个懒腰,对坐在办公桌前离我有三四米远看书的杨波说。
“什么事?”她并没有听从我的指挥,而是提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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