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微微一愣,只得原谅了她的睁眼说瞎话,耸肩说:“好吧,就算你没哭。”
钟笔气急,跺着脚说:“我本来就没哭。”她就没哭,她就没哭,什么叫做“就算你没哭”?张说连忙安慰她,“好好好,你没哭,你没哭。”心想,激动什么,哭了我也不会取笑你啊,眼睛都哭肿了,还口是心非,女人啊。
钟笔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不想再围在这个问题上打转,“你还不收拾东西?”不是十万火急吗,秘书的夺命连环call都追到这里来了。
顿了顿,她又问,“打算什么时候走?”
张说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闭着眼睛说:“我不走。”
钟笔难以置信,跳过去摇他,“你不走?不是有一个什么重要的谈判吗?”难不成他疯了,连爱百胜都不要了?
张说一把按住她,“别摇了,再摇骨架都散了。你若真好心,不如省下力气替我捏捏腿捶捶背。”
钟笔给了他一拳,“想得美!我真没事,不就一场离婚官司吗,又不是出了命案,死不了人的,开庭那天你不来也没关系。”
张说双手枕在脑后,平静地说:“一个谈判而已,不谈也没什么要紧的。爱百胜少了这一桩合作,照样运转。”睁开眼看着她,神情淡淡的,很平常的语气,“事有轻重缓急,我分得清。”这样感动人心的话,由他随随便便说出来,就像天天吃饭睡觉一样普通寻常。
他心里明白,此刻的钟笔需要他比他需要爱百胜多得多,多很多很多,他不能离开。何况爱百胜又不会倒,只不过少几项合作项目罢了。
钟笔感动得无法形容,流着泪亲他,不断呢喃着他的名字,“阿悦,阿悦,阿悦……”遇见张说,她今生何德何能,何其有幸!
患难见真情。
一定要打赢这场官司,不辜负张说为她所做的牺牲。
她搜肠刮肚、苦思冥想,最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无论如何要说服杨芙林出庭作证。若想要法官改判,她不得不兵行险招。
杨芙林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来找自己,俩人的离婚官司闹得沸沸扬扬,街知巷闻,整个香江都轰动了。
钟笔开门见山:“我这次来,是请你出庭证明你和左思有过亲密行为。”
杨芙林一开始一口拒绝,还是那句话,“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钟笔按住要站起来的她,看着她的眼睛问:“难道你不想我们离婚,然后光明正大地嫁给他?”没有人愿意当见不得光的情妇,尤其是她,已经默默跟在左思身边这么多年。看得出她对左思不是没有感情,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杨芙林听到她这句话,神色一黯。
钟笔分析双方的利害关系,一阵见血,“你若想嫁给他,就必须帮我离婚。”帮她拿到左学的抚养权。钟笔不再多说,跟聪明人说话,最聪明的做法便是点到即止。结账离开之前,钟笔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你仔细考虑,我等你的消息。”
杨芙林坐在那里,许久没有动。
钟笔越等越没有把握,杨芙林一直没来找她。万念俱灰,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这是命,她也只得认了。左学若是判给父亲,左思应该不会亏待他。
然而就在开庭的前一天,她收到一封匿名信,是一个小小的U盘,录的画面是左思和杨芙林。虽然做过处理,尺度不是很大,但足以说服法官俩人之间的关系亲密到何等程度。
钟笔激动不已,一口气冲到酒店顶楼,仰天长啸,一吐胸中抑郁之气。
这场官司她赢定了!
这次开庭来的人更多,具体时间是四月中旬。由于已经过了清明节,张说终究没来得及赶回去祭祖扫墓。
此次除了娱乐报纸的记者,连各大电视台的人都跟着来凑热闹,黑压压挤了一堂,座无虚席。大堂外面站满了好奇的观众,朝里探头探脑,指指点点,不断窃窃私语。香港好久没有这么举城皆娱乐了。
汪明涵被记者追着跑,逼问他这场“夺子之战”有什么新的进展,官司有没有把握赢。他烦不胜烦,却不能得罪媒体,微笑着说:“我又不是法官。各位请拭目以待,马上就可以揭晓答案。”
一开始仍是陈述、答辩,左思依然占尽上风。后来汪明涵起身呈上U盘,法官和陪审团入内观看,加上此次社会福利署的调查报告明确指明小孩儿对父亲印象十分生疏,表示愿意跟随母亲一起生活,于是法官一致有了决定。毫无疑问,抚养权判给了钟笔。
左思脸色阴郁得可以滴出水来,这样的判决无异于给了他重重一个耳光。他看着底下交头接耳的人,明白U盘里面是什么东西,怪不得杨芙林最近跟他提出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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