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待她伺候小蒙古洗完澡,说完枕边故事回到卧室后,他依旧呆在书房内。
她不敢去打扰他,怕他烦心,甚至怕他会因此厌嫌了自己,心里忐忑不安,琢磨着他反复无常的心思,谁说只有女人的心思难猜,这男人要是掩起来谁也猜透不着。
从浴室里走出来,室内还是一片安静,空气里没有他独特的味道和气息,心底黯然一叹,他还是没回来。
坐着床沿她沉思着,濡湿的头发上滚圆的水珠垂在发梢末端,悬悬欲滴,撑不住片刻,还是滴落她的手背上,触及的刹那,恍惚的神情微敛,细眉蹙着,她才忆起淋完浴后太过着急却给忘了先行擦干头发。
不想理会颈边粘湿的不适感,就着湿发横躺在丝被上,翻来覆去时似被什么硬物抵了一下,腰间有些生疼,懒得翻身一手伸进丝被摸索着直接抽到眼前。
这一刻,她所有清晰的思维都被一一震碎,久缠在脑里的困惑终于逐渐浮散开来。
尽管边缘菱角保存地完好没有留下磕磕角角,但是因时间久远在本子上留下的泛黄却是怎么也抹不去。
她翻转着手上的白色日记本,不想去想为何它会出现在这里,她只知道因为它,他的冷漠相对,她在乎,她该死的在乎,终于要承认因为他她的心会痛,就如尖锐的利刃一刀一刀挖割她的骨血,痛得彻心彻肺。
混乱如麻的万般思绪一波又一波袭上心头,合上眼陷进无边黑暗,微弱的暗光在梦中有些闪眼,她只感觉到自己身轻如飘浮在空气中,漫无目的,她在找寻着什么,伸出手欲抓住却不着痕迹,心底惶恐难安,一颗心宛若垂在在悬崖边缘,她无助哭泣地挣扎。
她的眉冷皱着,双唇欲张欲合,她在不安,她在——哭,眼角擒住的泪滴滑过耳际,没入乌黑柔发。
一片沉寂中她仿佛听到低沉的暗叹声,熟悉却温柔的致命,意识仍旧飘忽游离中,只感觉到有只暖暖的大掌揉搓着她的发,如轻羽般柔淡抚人直入心底。
她睡梦中的哭泣,她沉沉的低喃,令他禁不住俯身想抚平她冷蹙的眉头,渐近渐晰,耳际边溢满她的轻声喃语,那一声声似饱含深情的呼唤终于从她口中吐出,似等了千年之久才终是换来这甜蜜如罂粟的话语,抚摸着她柔滑的双颊,仿似有些无奈,又有一抹难以言语的惜怜。
一丝轻微的咯吱声响起,她从浅睡中倏然睁开双眼,空气中飘荡着熟悉独特的气息,她下意识地看向门口,失望爬上心头,翻转过身拿起身侧的手机,已是凌晨3:54。
房门依旧是掩得实实,今晚他不可能回来了。
隔天的早上,林子月醒来后还未漱洗,就直接去了书房,可惜房内空无一人。之后在餐桌上也没有见到陆航,这是自她搬回陆家以后从未有过的情况,问过陈玉华,才得知他早早就出了门,
从冰箱内取出昨天买好的补食材料,清洗过后一一放进锅内,调好适当的火候,靠着流理台,她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着跳跃的蓝焰,燃烧地火热却毫无声响。
“子月,怎么了?”
见她一整个早上心神恍惚,陈玉华不无担忧道。
“没事。”
“是不是你跟小航出什么事了?”历经千辛万苦,他们才重新走在一起,这中间的曲折和辛苦她都看在眼里,“今天我一早醒过来,看书房的灯还亮着,他是不是又一夜没睡?”
他整夜没睡吗?因为最近公司事务很忙还是……不敢往下想,她润了润喉,“我也不清楚……对不起,妈!”
“傻丫头,这还说什么对不起啊?”陈玉华笑道,“今天欧嫂做了水晶虾饺,小航最爱吃的,你就给他送点过去。”
“嗯!”她歉然浅笑,“谢谢妈!”
对陈玉华,她的心中一直都有感激,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对林子月而言,她是慈祥的长辈更甚是像相交已久的朋友,心中所想,她一切了然,还给以所有的帮助和扶持。
“真是一个傻丫头。”她轻叹声,语气里透出一丝宠溺,“对了,他今天在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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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荣华前,林子月先行去了刘芳家里。一见她手里提着保温杯,刘芳立即抚额,一脸嫌恶,“拜托,又是油腻腻的乌鸡汤。”大嚎暴怒,自己的身材最终会毁在乌鸡的爪上。
想起她满脸的哀怨和最后还是得喝下药汤的一脸憋屈,林子月的心里直乐开来,刘芳依旧是刘芳,还是那个张牙胡爪的刘芳,还是那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刘芳。
“小姐,你到底去哪儿?”这年轻小姐一坐上车,就一个人傻笑着,也不说去哪儿。
“抱歉!”她有些尴尬地笑笑,“去荣华集团。”见司机上下打量她的目光,她有些窘迫,人家定以为碰到了一个不正常的人,一个抱着饭盒傻笑的人。
看着办公桌后自顾自的工作的男人,一路上的好心情全部被打坏,自她进办公室,他也不正眼瞧她,她有些气闷地坐在沙发上,赌气地也不去吭声,似泄愤,她紧紧地掐着手里的饭盒。
许久,突然他重重一拍,阖上卷宗,“有事?”
明知道她来的目的,这男人还装作一副不知的样子,她气愤地将饭盒也重重地放置他面前。
没听见他的声音,她转过身,他还在看着白色透明的饭盒。
吞下烦躁,她有些气憋,“你——”顿了顿,又道:“你昨晚是不是回房了?”
明显地,他握着筷子的一手僵住,而后抬首望着她。
脸上毫无血色,惨白的双唇始终紧闭,她的心被撕扯着,心里一阵阵慌,他是怎么了?生病了吗还是——
刚欲问道的话被一阵急促催人的铃声打断。
屏幕上赫然显现的“齐定铭”三字,叫她犹豫再三看了看陆航。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齐飞雨焦急慌张的声音,“子月姐,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我哥他出事了……”
林子月放下电话担忧地看着陆航,他没有说话,紧憋的双唇固执地抿着,不发一语,死死地看着她。
死咬着下唇,她终是做出了决定,“他出事了,我去一趟。”刚走出几步,又转身坚定道:“等我回来,我们谈谈好吗?”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胃里痉挛绞缠地更加难受,终是再也抵抗不了,他虚弱的身体向前倾去,前额重重地扑在桌面上。
原以为自己已经触碰到幸福,谁知只需那人轻轻一扯,便消失殆尽。
爱他
“子月姐……”抽噎声伴夹着时而间断的哭泣声。
林子月安然地坐在沙发上,拿起瓷杯抿了一口茶,“飞羽,别哭了。”
愈劝她,她愈不能止声,“子月姐……”
一路上焦急赶过来,刚到还未坐定,齐飞雨一见着她,眼泪再也止不住,“子月姐,怎么办?”断断续续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斜瞥了一眼坐在正面对的齐飞雨,暗叹,被保护在温室里的花朵,一遇事就慌张,起身往着紧闭的房门走去。
轻敲几下,房里没有动静,没有多加迟疑,她旋开门把推门而入。
室内黑暗一片,浓重的酒气和烟味扑鼻而来,她捂住口鼻,陌生的环境,有些迟疑地移动步伐往前走去,脚下似踩着什么瓶罐,一滑,她惊呼出声。
“谁?”懒散的声音含糊不清。
窒闷空间内一股莫名熟悉的馨香盈绕在鼻间,松动全身每一处细胞,宿醉的疲倦和头痛,脑子里混乱一片,让他不敢相信真的会是她吗?
“子月,是你吗?”久久他才问出声。
伴随着轻微的“咯”声,突来的光亮眼睛有些不适,她斜眯着眼看向光源,沙发上一身疲惫窝躺着的正是齐定铭,一手还搁在身侧桌上的台灯,臃肿的双眼依旧是柔情的目光牢牢锁住她。
台灯斜射的光亮只能照着室内仅有的小圈范围,一明一暗,她依旧站在黑暗的一角,借着光亮,地上散乱地躺着啤酒罐、烟蒂,她往前走去,“你怎么了?飞雨说你已经好些天没有去上班了。”
“我没事。”声音干涩沙哑,没蹦出一字,喉咙都拉扯地难受。
“定铭,你这样,飞雨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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