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上有三万块钱,密码是生日。寒假的时候,找一个正规的酒店去住。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我会去找你。叶格,要听话。苏末。2010.05.10.
唐田盯着这张书签,颠来倒去念熟背会,在裤子上擦了擦掌心的汗,再小心翼翼把书签归位,合上书,重新放回在原来位置。
他再瞥了眼这本书,为了避嫌,他站起来,想去沙发另一端坐着。
猛地一抬头,瞧见唐父正盯着自己看。
他头皮一麻,再晒笑一声,无所谓地抛了个“你懂的”的眼神。
唐父从鼻子里不屑地冷哼了声,视线再移回到报纸上。
厨房里,唐母还在絮叨着她迫切想要女儿的心思。
“唐田十岁那年,我们商量好了去滨城西郊凤岭路那家孤儿院,想着领养一个女孩回来和唐田作伴。在孤儿院待了半天,唐田挑中了一个女孩,和他年纪差不多大。本来一切都挺好的,谁知道那个女孩死活不愿意,硬是说什么,她爸爸是个杀人犯,那个凶巴巴的样子喔,当时就把唐田吓哭了,说啥也不要妹妹了……”
叶格正在切菜,听唐母说到这里,一个错神,锋利的刀刃切到食指,血一下流了出来。
她短促地啊了声,抽着气去水池开水龙头冲水。
唐母刚揭开锅盖,瞥见她手指上的血,扯着嗓子叫:“唐田,你快过来,叶格切着手了!”
唐田正坐在沙发另一端发呆,闻听叶格切着了手,一个箭步往厨房奔。他一把扯过她的手,焦急道:“切着哪儿了?疼不疼?”
叶格往回撤着手,“还好,就破了层皮,没关系的。”
唐田用拇指按着她的伤口止血,“流这么多血,怎么可能就破了层皮。妈,你让叶格切菜干什么。”
“是我要切的,阿姨一直在炒菜,没有闲过。”叶格忙解释,“就破了层皮,不要紧的,你不会没见过流血吧。这都不算是伤,看你咋呼的,这要让你瞧见我以前受过的伤,还不得把你直接吓晕过去。”
唐父跟在后面,叶格说这话时,他正好走到厨房门口。
一家三口全都听到了这句话,都愣了一瞬。
尤其是唐田,他按压着叶格流血的手指,看着她微笑着说她以前受过的伤,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叶格,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的伤。
唐父和唐母面面相觑,都没有做声,两个人极为有默契地,开始往外端饭菜。
“你不会真晕血吧?”叶格仰脸笑着问。
唐田这才收回目光,松开她的手指,血不再流,还好,只是破了层皮。
他抓着她的手腕给她手冲水,“还好不是太深,待会儿贴个创可贴,这几天你就别往厨房来了,反正一直在家待着,什么时候学煮汤都是可以的。”
唐母过来,拿了一盒创可贴,“叶格,要不要紧,还疼吗?”
叶格弯眼笑着摇头,“阿姨,不疼。”
唐母过来查看了一下,见确实没有大碍,又嘱咐了几句,往外端菜,“算了,最后一道菜不做了今天,五个菜一个汤够了,大不了,晚饭吃好一点。”
唐田应了声,用纸巾擦干她的手指,又撕开一个创可贴,小心翼翼贴上去。
叶格看着他笑,“哎,唐田,你今年多大了?”
唐田眉心跳了一跳,“怎么了?”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你是比我大一岁吗?”
我九岁刚到孤儿院那时,那天吓哭的那个小男孩,就是你吧。
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怂。
“哦,比你大一岁。”
叶格双眼弯着,满脸都是笑意,真的是你。
唐田被她笑的心里直发憷,“你笑什么笑?刚才切着笑穴了?”
叶格耸耸肩,笑意更盛,“可能吧。”
她转身走出厨房,唐田随便一洗手,擦也没擦,快步跟了出来。
笑起来的叶格,真好看。
怎么看也看不够。恐怕一个转瞬,她的笑就再也不见。
自从知晓了这件往事后,叶格对唐田他们一家的态度,转变了许多,再去看唐父唐母,总觉得他们比以前多了几分慈祥与温柔。
饶是如此,如果让她重来一遍,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跟他们回家。
她如果走了,苏末怎么办?
她走了,就碰不到苏末了。
给她一百个唐田这样的家庭,她也不要。
她只要苏末,就够了。
年前的这段时间,她天天都出去,漫无目的在滨城乱逛。
以前租住的城中村,早已经拆迁,现在那里高楼林立,没了当初的一丝影子。
曾经的网吧一条街经过大刀阔斧的整改,只剩下了一家网吧。
她在这家网吧里,打了一天的游戏。
这里没人再认识苏末。
苏打水的苏,期末考试的末。
苏醒的苏,末日的末。
叶格的苏末。
苏末,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
年底,唐田终于等来了放假。
几乎天天有聚会。
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基友,发小,甚至还有小学幼儿园同学,轮着一遍又一遍。
唐田捡着参加了一两场,叶格不去,他瞪着时间干熬,总是意兴阑珊,无聊透顶,坐了一会儿就找借口提前离场。
这天晚上又有一场聚会,唐田瞅了眼旁边对着电脑做课题的叶格,惯例拒掉。
他挂掉电话后,叶格停下来,扭头:“你想去的话,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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