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们都极意外,一时意见难以统一。
“我们未曾间断过为公众捐赠药物,但从未有企业会将新产品捐赠出去。”
“疫苗新上市是售价最高的时段。”
“是,这时是利润最多时节。”
“但回馈社会也是企业所负的社会责任。”
“捐赠的并不算太多,并不影响我们多少利润。”
“销售额可以从以后追回。”
“这是历史性的发明,应当让它留下更亮丽的历史轨迹。”
“严博士定会欢喜。他总是希望自己研发的药能对每个需要的人带来作用,并且他总是希望自己研发的药尽可能‘贱卖’。”
“他当初答应来易氏,很大原因在于易氏长期对平价药的推广,以及我们承诺过,凡是他研发的药都会以最优惠价格推广,让尽可能多的人买得起。”
“他是真正的为人类着想的巨人,我们仅是生意人。”
易笛风听到这句不由笑了:“现在就是要靠我们这些小生意人呢。”
讨论一段时间,董事会同意易笛风的提案,令其喜出望外。
她眉开眼笑:“各位真是慷慨大方。”
蔡董事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易小姐年纪轻轻,胸怀宽广。”
“成日都说儿童是明日的希望,总得加倍呵护。”
有董事说:“易小姐私人购买的亦应是捐赠给慈善机构的,就由易氏出也无大碍。”
“不错,反正都出血了。大家分摊好过你一人承担。”
易笛风笑:“那些机构与我们易家有关系,我可不想为了省这点钱让廉政公署来查问,要定我转移股东财产、中饱私囊的罪名,影响声誉,得不偿失。”
另一董事笑了:“听听,她说的理由都跟前易董事长相同,遗传这东西真是无从解释。”
李劲说:“小心到时连嫁妆都垫上,没嫁妆无人接收。”
“放心,我会出力地敲份大聘礼。”
“何人愿做冤大头?”李劲话音未落,又不由小声闷哼了一下。原来易笛风踩了他一脚。他只能庆幸她穿的并非尖尖的高跟鞋。
今次轮到董事们看得有滋有味,暗想,年轻人多好,精力充沛,有理想有冲劲,打理公司再好不过。
怎知易笛风又峰回路转,要收观看费:“既然各位都对公益热心,不如再捐赠一批SARS疫苗吧,这产品由去年开始到现在销售一直良好,但内地许多偏远山村都未有推行,因价钱和医疗问题,大家都抱着侥幸。”
此时此刻,众人如何能拒绝一个神采飞扬、朝气蓬勃的可人儿所提出的小小小要求?
较年长的刘女士说:“易小姐真是个安琪儿。”
易笛风笑:“我的英文名是安琪拉,不是安琪儿。”
说得大家又笑了。
李劲说:“稍后就请市场部联系教育局和社会福利署,商谈细节问题。今晚通过两大电视台将消息发布出去。”
曾天明点头答应。
从会议室出来,靠近楼梯间竟然听到楼下兴奋异常,想来是秘书传出免费疫苗的消息。本来大家认为只有员工本人可以领取免费疫苗,现时当然是意外之喜。独家的新疫苗上市,尤其是抗艾滋病的,售价十分之昂贵,对于人口多的工薪家庭来讲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这也是易笛风要捐赠疫苗的部分原因。
回到办公室,刚饮口水未吞落,杜枫林就出现在门口,易笛风竟然一时失神忘记吞下,被呛到,连连咳嗽。
杜枫林长腿大迈,急急抛下手中物件,一手扶着易笛风,一手轻拍她背心。易笛风呛得眼泪都出来,好半日方恢复。
“直至今日方相信饮水真的是可以噎死人。”杜枫林摇摇头,后又想到,“话说回来,之前在莱茵河上吃早餐时,难道当时饮的是水而非食点心噎到?”
易笛风缓过一口气,答:“那次是看美景,一时忘情,忘记咽落去。”
杜枫林挑挑眉:“哦,那这次呢?”
易笛风学他挑挑眉:“看美男啊。”
“脸皮愈来愈厚,说的什么话。”
“真话。”
“傻话。”杜枫林打开带来的纸袋,拎出来的竟然是尚有热气的栗子蛋糕和奶茶。
易笛风简直是目瞪口呆:“你在变魔术?如何能堂而皇之地拿进来?不怕人侧目?”
“我身材高大,遮住有何难?”
易笛风放手吃完,心满意足地瘫坐着,动也不想动:“吃饱后最想睡,不要以为我酒足饭饱就什么都会答应。”
杜枫林微笑:“我们会要求日方于下周一开庭,定会速速满足你们的要求。”
“我们也不好无缘无故在媒体上说什么,你与日方商量他们能否购买我们的抗艾滋病疫苗,当然,高于市场价,如此一来,媒体会报道易氏与日方恢复贸易往来,亦可趁机暗示日方认可的是易氏的疫苗,多少有助我们的声誉。”
杜枫林含笑点点头:“今晚或明早给你回复。”
“今晚不必了,晚上请人吃饭。”
“也好,我今晚亦约人吃饭。”
易笛风约前上司邓志恒先生夫妇和师傅王立基吃饭,他们三人是她第一份工作的同事。
王立基其实是采购经理,但当时代邓先生带过易笛风一段时间。俩人到现时都尚在原公司,在粤港两地往来。邓夫人唐菲菲亦曾是易笛风的同事,她当时是工程师,与邓先生相恋后就辞职,结婚生仔,目前移居至香港的手续仍在轮候中,与儿子俩人居住在广州,等待邓先生的不定时相聚。易笛风去年尚见过她的儿子。
易笛风本想提前到,双方却意外在大堂等电梯时就撞到。
“足有一年未见面,头发都如此长了。”唐菲菲拉着易笛风上下打量,转头对邓先生说,“你是她老板时她尚是男仔头。”
王立基微笑点头:“是,短短的,小小的耳朵都露出来。”
唐菲菲说:“听说你跳槽后先去了间美资公司,后又去了间比利时公司,无料到现时竟跳到香港来。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王立基亦说:“初初就觉得你胜其他同龄人多多,但亦未想到你可如此短时间就到本市立足。我们都已被逼北上开荒,早无立足之地。”
邓志恒含笑不出声。
易笛风忙笑着说:“我是靠‘关系’的。”暗想,若他们知道我靠的是正在与日方火拼的易家就不知作何想法了。她尚未对他们说过自己来港的实情。
唐菲菲说:“无论如何,你已打拼到本市,而我已成黄面婆。”
“你儿子都两岁了,快要上幼儿园,你已可出来工作了。”
唐菲菲摇摇头:“舍不得一日长长成十个钟有多都见不到一面,离得远总是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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