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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做我的哥哥吗?我抬手抚上他的面孔,跟我结婚以来,他一定很累,他憔悴了,俊雅的面孔失去了以往的光泽。
“哥,对不起。”这句话冲口而出,然而对不起什么,我又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让他受苦了。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好看得要命。
“你这个……”
这个什么?我没有听到,因为他的话淹没在我的口中。
他从来没有这样激烈地吻过我,其实没有人这样吻过我,连阿康都没有……我一把推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唇和舌都痛。
“我……感冒……我有病毒……”我慌乱地说着,看着同样大口喘气的他。
这次的病来得快,竟去得也快,除夕之前,除了仍有些咳嗽之外,竟全好了。除夕夜,他把我裹地严严实实的,一起去了费伯伯他们一家。一进他们家门,一股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欣欣见到我高兴地不得了,一口一个姐姐,把他的好吃的、他的玩具堆了一沙发都要给我;而费伯母拉着我的手,问我有什么想吃的她要给我做;费大嫂听说我大病初愈,把暖手炉翻了出来,生怕我冻着似的;费伯伯和费大哥直说我瘦了。
“姐姐你多过来跟欣欣玩。”吃完饭,欣欣让我抱他在怀里,然后对江恩说,“叔叔不要让姐姐再生病了。”
“欣欣,你若叫我哥哥,你要什么玩具我都送你。”江恩说道。
“我要飞机!”欣欣喊道,然而看着江恩,他问,“叔叔,为什么要叫你哥哥呢?”
欣欣叫我姐姐,却称江恩为叔叔,虽然江恩不满意,却拿小孩子的坚持没有办法。
“姐姐,康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临走的时候,欣欣趴在我耳边小声问,“姐姐,我想康哥哥了。”
“康哥哥……康哥哥他……”我如受重击,一时间没有办法去回答他。
“康哥哥他在外国念书,还没有念完博士,等念完他就会回来了。”江恩在我身边沙发的扶手上坐了下来,揽住我的肩说。
我抬头看着江恩,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跟费伯伯他们讲了杨康的事,”回去的路上,江恩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没有理由不告诉他们。他们都是好人,他们真的很关心你。”
“哦。”我淡淡道。看到不断成长的欣欣,想起阿康和我两次捡到与家人走散的这个孩子,这就是缘分吧。可,我和阿康,缘分竟这么浅,浅得只剩下回忆。
“怎么了?”
“哥,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沈朵?“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沈朵?”还有那个张医生说的香港女孩儿?
“你想知道吗?”他一别方向盘,把车子停在路边。
“哥,你爱过人吗?你知道爱人的滋味吗?你知道他不在你身边的时候那种、那种牵挂那种思念那种无法抹煞的心底的疼痛吗?”我恍恍惚惚道。
“你以为我没有吗?”他大声说道,“我当然爱过人,我从十几岁就开始爱一个人——”
十几岁?那个时候,懂得爱吗?我感觉到他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知道暗恋的滋味吗?你时时刻刻都在牵挂着她、想念着她,可是她不知道,你知道那种滋味吗?”他的声音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温雅,变得狂躁,“你不懂吧,你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吧?”
暗……暗恋?怎么可能?我在昏暗里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看得到他闪烁的眸子。
“她……她知道吗?”我嗫嚅道。
“她、她不知道,”他的声音黯然,“我从来都没有告诉她,我本来想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说,她……”
“她……怎样?”我的心一颤。
“我失去了她。”他颓然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失去了她。”
“哥……哥哥……”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突然有一种怜惜的心情,我覆上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没有机会再赢回她吗?”
他没有说话,却松开了安全带,抱住了我。
有一段时间,我几乎以为我了解他了,几乎对他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只是有一个问题一直横亘在胸间,那个人是谁,他暗恋的那个女人是谁?
应该不是沈朵,沈朵是喜欢他的。难道,是那个香港的女孩?是那个和他在办公室相拥的女人?
他,哥哥是因为失意,所以才跟一个同样失意的我结婚?
春天来了,天气渐渐暖了起来。
我还是不大出门,这种乍暖还寒的天气最容易让人感冒了,所以我不出去,江恩也不勉强。在家的日子,我开始认真地学俄语,因为越来越发现枯燥的语法和饶舌的发音背后有着让我征服的乐趣。
“Ялюблютебя。”有时候,也会发呆。阿康,我一直都想等你回来跟你说这句话;阿康,你可以听见吗?
江恩在这段时间里似乎开心了许多,不上班的日子总喜欢拉我出去逛街给我买衣服,而且买的都是那些颜色鲜亮而华丽又超级贵的衣服和鞋子。
“我……”每次我都为难地看着他,我根本不喜欢穿那么贵又这么时髦的衣服。衣服,我只喜欢舒服的而已,几百块和几十块的衣服,在我眼里没有区别。
只有阿康最懂我。
“我喜欢你穿得漂亮。”江恩说,然后去刷卡,留下我看着商场的售货小姐将试穿的衣服包起来。
是怕我给他丢脸吧?我叹气,揪然不乐。
几个周末刷了好几万块钱,买的衣服几乎塞满了一衣柜,可是我不开心。以前和阿康一起,偶尔买一件两三百块的衣服都要兴奋半天的心情再也没有了。
偶尔地,费欣会打电话来,我就会去费家找他玩。
没有特别的欢喜,也不会太悲伤,连眼泪都不经常流。阿康,我能做到如此,已经是尽力了。
四月中,北京在刮沙尘暴,很让人难过而伤感的天气。本来我是不会在这样的天气出门的,但因为费欣的生日去陪了他一天,出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半。
没有坐车,我慢慢走在人行道上,想起和阿康唯一的吵架冷战,是在这里和解的。可是,抬眼望过去,只有昏黄的天,连呼吸的空气都有一股淡淡的土腥味。
我喜欢这段路,阿康,你还记得吗?
“沈多?你是沈多吗?”
一个突兀而陌生的男声在我身边响起,有人在我肩上轻拍了一下。
我回头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穿一身黑西装,戴着无框眼镜,长相端正,很斯文的样子。
“你是——”我茫然地看着他。
“我们高中在同一个班,你可能忘记我了,我是季彦诚。”
季彦诚?季彦诚……是、是那个总是考第一的季彦诚?那个总是高傲地不理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季彦诚?
“哦,你好,我……”记得你。仿佛高中三年我们并没有说过几句话,彼此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大老远看见是你,就停下车来问,果然是你。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他指了指路旁的一辆轿车。
“我……”虽然是老同学,但我们似乎无旧可叙。
“好多年没有见面,我们聊聊不好吗?”他一副恳切的表情。
说什么呢?只记得他一向是老师的宠儿,只记得他除了一次失手每次都考全校第一,高考时还是那一年的市理科状元。
“你这些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实话,他居然能记得我,真的有点让我受宠若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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