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长琴皱了皱眉,“永安当的那个小伙计！”
“正是他。”
长琴觉得这个世界很是讽刺，曾经的天界第一神将,现在却是那样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小伙计。
飞蓬如此，他长琴不也是如此。
只是，他还有阳雪陪伴在他边。对上阳雪担忧的目光，他微微一笑，示意他没事。
“你有何打算？”长琴问重楼。
重楼淡淡的说：“希望他尽快成长起来，再与我战一场。”
听得重楼的话，长琴第一次为自己是残魂而庆幸。如果他不是残魂，还拥有太古时的战斗力的话，重楼已经会成天缠着他要跟他打！同时长琴也庆幸阳雪只是几百年的仙人，也不是战斗型的仙人，要不他们夫妻怎么经得起重楼的摧残！
“我和雪儿近期可能会离开这里。”长琴看着重楼说道，“锁妖塔被毁，我们不想参与到这种麻烦中去。”
重楼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阳雪一眼后，影消失了。
阳雪皱起了眉：“阿琴，魔尊那最后一眼是什么意思？”
“为夫也不知，不过他应该没有恶意。”长琴垂眸说道，他大概知道重楼在想什么。
阳雪和那女娲后人是全然不同的格，可是对于却是同样的执着，所以重楼才会在走之前做看了阳雪一眼。不过长琴也知道，重楼只是对那女娲后人有些好奇而已，如果没有阳雪的出现，说不定他最后会上那女娲后人。
女娲后人对感很是执着，甚至与她的人纠缠了三世。而阳雪，为仙人却和靠渡魂而生的长琴在一起。
两人想的都是要和人相伴永久，从某一方面来说两人很像。
可是在另一方面，却又是完全的不一样。
如果说女娲后人代表的是“善”，那阳雪完全可以说是“恶”的代表。
长琴为了活下去，采取了渡魂这种毒的方法。而阳雪却是上了使用这方法的长琴，不仅如此，还帮助他渡魂。
不过那位女娲后人，也不一定就完全是“善”。
只要是有智慧的存在，就会有自己的私心。如果那位女娲后人完全没有私心的话，她何苦跟她的恋人纠缠三世，她何苦安排恋人的第三世上蜀山，她又何苦将自己的女儿封印起来。
“”之一字，是最让人魂牵梦萦的。古往今来有多少神魔都是因为这个字而陨落，又有多少人为这个字而疯狂？
长琴有些苦涩的笑了笑，他和阳雪，不也是如此吗？
如果说刚开始只是想要有人接受他，陪伴在他的边的话，到了现在，他又怎么舍得放手。
不管长琴如何，他都是仙人，他的父亲朋友也是仙人，如果不是因为想要一直留在阳雪的边，他怎么会做出魂魄完整后就入魔的选择。纵然因为长久的渡魂，长琴早已将六界众生都视为平等，但是魔……
如非万不得已，他又怎会如此选择。
只是对现在的长琴来说，阳雪才是他最重要的。如若他轮回转世，如若他忘记阳雪，如若两人真的不能长相厮守，长琴知道，阳雪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忘记，彻彻底底的忘记他。
就如同长琴当初也想过，如果阳雪一直不接受他的话，他会……将她杀掉，即使魂魄没了，但是至少她的体可以一直留在他的边不是么？
阳雪当然不知道长琴在想什么，她低头想了一会儿，也觉得没必要为这件事耗费心思。不过，“阿琴，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吗，不是说还要找那女娲后人打听一下消息？”
长琴叹息了声，走到阳雪边将她抱入怀中。
“她不知道。”
“嗯？”阳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长琴的话，很是疑惑。
“女娲后裔，不知道焚寂剑的下落。”长琴在阳雪耳边低声说着，之前他只是不舍让阳雪失望而已，所以才答应了下来，可是现在这种况，两人还是早离开渝州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我曾经遇上过女娲后裔，虽然不是现在的这个，但是女娲后裔确实不知道女娲将焚寂封印在了哪里。”
阳雪的脸色有些惨白，她闭着眼靠在长琴的怀里，良久后才说道：“为什么阿琴之前不告诉我，是怕我承受不了？”
“只是因为不想看见现在的你，我会心疼，雪儿。”长琴低声说道。
“离开渝州，我们去哪里？”阳雪问。
“我们去南疆，雪儿。我隐隐约约有种感觉，焚寂应该在那个方向。”
“好。”
****
流光易逝，岁月如梭。
锁妖塔早就修好了，后来发生的五灵逆变的事也解决了。阳雪隐隐约约听说这些事跟那女娲后裔，还有她曾经和长琴在京城碰上的那个狼妖赤炎有关。只是这些事又和他们夫妻有何关系，他们想做的，也只是早找到焚寂剑灵而已。
只是时光飞逝，却仍然一点线索都没有，长琴也已经又换了好几次的体。阳雪一直陪在长琴的边，只是她的眼里哀伤越来越重。
她的阿琴，魂魄之力越来越少，他还能撑多久呢，可是焚寂之剑却完全没有着落。
而且，阳雪闭上了眼，她觉得有些累了。
她不老不死，长琴的体却不能如此。阳雪虽然没有如那为了重新封印锁妖塔死去的女娲后裔一般从妻到妾再到婢，但是她还是有些累了。
长琴的每一世都从婴儿开始，再到老去。而她，只能在旁边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心很累。
这一世，两人再次回到了江南，长琴是一代大儒的儿子，而她，当然还是他的妻。
长琴带着一个小女孩走进花园的时候，就看见了他坐在花团锦簇中的妻子。她闭着眼，连有些苍白，阳光透过树荫照下来，让她显得有几分透明，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心里一紧，长琴几步走了上去，弯腰抱住女子，唤着她的名字：“雪儿。”
“你回来了。”阳雪张开眼，对他嫣然一笑，“今怎么这么早？”
长琴现在是江都学堂的先生，每都要去讲课，时辰到了才能回来，今怎会如此之早。
“这几学堂有其他事，暂时停止授课几。”长琴放心心里的不安，低声带着深意说道。“雪儿，我今救了一个小女孩，你见了也一定会喜欢。”
阳雪挑了挑眉，长琴会好心救回一个小女孩？如果没有好处的，活着让他觉得有趣的地方，他才不会出手相救。
“在哪？”
长琴扶着阳雪站了起来，让她看见那站在花园里，神色很是拘谨，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小女孩。
看到阳雪在打量她，小女孩嗫诺了两下，还是屈膝施礼唤道：“夫人好。”
她虽然只是江都的一个小乞丐，但是也知道江都的大儒之子东方琴和他妻子很是伉俪深。这对郎才女貌琴瑟和鸣的夫妻，其恩之名是整个江都都知道的。
阳雪点了点头，对她说道：“你起来吧。”
随后，阳雪叫来几个丫环将这小乞丐带下去收拾洗浴一下。
“琴儿带她回来，有何打算？”阳雪眼波流转，话语间不自觉的带上了几抹媚之意。
长琴因为阳雪的称呼眼角抽搐了下，随后苦笑说道：“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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