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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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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是个下下策,虽然现在才是贞观年间,建立唐诗这一盛名的那些著名诗人根本还没出生,随便将哪首千古绝唱搬出来,都能让莫迟扬名天下了。但要当个抄袭者,实在有违莫迟内心的道德标准。更何况,抄来的东西终归是死的,不懂就是不懂,万一真被人当成才女,稍微和那些真正的文人墨客多聊个几句,自己这个伪才女就有露馅的危险。

如果不是因为和李恪吵架搞得头脑发热,又遇到陈夫人的挑衅,莫迟是绝不会冒险做这个“文抄公”来扬眉吐气的。在这种情形下,满腹火气的她,更不会反对萧郑氏提前告辞的提议,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陈夫人最后的那句恶意的嘲讽,声音已经不小,何况就是只看行止神态,在场的明眼人哪里还不知道萧家母女离席的怨气从何而来?也就只有陈夫人自己,还自我感觉良好,以为把刚刚那张牙舞爪的样子遮掩过去了,倒是慧珠,被母亲扯在身前,正撞上李恪那冰寒的眼神,吓得全身一颤,刚刚的得意瞬间荡然无存。这样的王爷,和刚刚那个听到她传话,笑脸迎人的男子根本宛若两人,自己、自己是不是得意的太早了?

读了这样的好诗,崔执和唐观、令狐平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想派人追上去挽留萧家母女。谁知另一个人早已比他们先追了上去:“萧夫人,萧小姐,请留步!”

“杨夫人?”萧郑氏停下脚步,还了一礼。她生气离席固然是真,但其实也有着自己的想法,闹一出一怒而去的戏码,便能判断出吴王对自家这门亲戚的重视程度,也能揭穿陈夫人的张狂嘴脸,可谓一举两得。

“那陈夫人不识礼仪,就是要走,也该她走,萧夫人何必真的动怒呢?还是快随老身回去,王爷刚刚已经归席,正要评鉴大家的诗稿呢!”

杨夫人勉强自己笑了笑,心思其实早已不在这菊宴之上。莫迟在人前虽然掩饰的很好,但从她那略显惨淡的脸色,和她愤而动笔的行为来看,都能证明她的情绪,绝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刚刚王爷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脸阴沉,虽然不知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在这种情况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萧家母女就这样中途离席的。

贬低陈夫人给萧郑氏出气,又抬出吴王敲打一下,经过杨夫人这柔中带刚的一劝,萧郑氏自然也不好坚持再走,只得带着莫迟回到了宴席之上。

相比杨夫人和萧郑氏,此时莫迟的心里没有任何算计,她这时候,是真心实意想离开王府,甚至为了发泄情绪,默出了那首不该出现在唐朝的咏菊诗。现在要回去,她是一万个不愿意。但眼下这个局面,丝毫容不得她任性。因此一路上,她只能默默低着头调整情绪,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在李恪面前再次失礼。

宴席这边,李恪已经将所有人的诗稿都拿在手中品鉴起来,似乎丝毫不介意萧家母女俩是否在场,也不理会陈夫人刚刚的过分无礼。

反倒是崔执,视线一直望着萧家母女俩离去的方向,直到他望见杨夫人带两人回来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

“回来了?”令狐平目不斜视的看着李恪,一副专注等待评判的神态,嘴上却说着不相干的话。

唐观喜得搓手道:“回来了。”

令狐平叹息道:“可惜啊,这次我们要甘拜下风了。”

三人聚在一起,把自己的作品和这首诗对照品鉴了一番,都觉得自己写的诗,俗艳有余,风骨却远逊莫迟留下的那一首,心中虽然郁闷,倒也干脆的认了输。

比起他们三个,郝处俊可就没这么放得开认输了。他自幼丧父,一心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光耀门楣,因此格外重视这次能在吴王面前一展所长的机会。只要名声在外的话,对自己考取进士自然大有好处。就是提议赋诗,也是动了些小心思的。他提议之前,心里就早打好了腹稿,这首诗几乎是挥毫而就,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借机一鸣惊人。结果,在这时候一鸣惊人的不是他,而是一个女人,这叫他怎么能忍受得了!

许圉师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外甥,想要劝他两句,还不等开口,郝处俊主动上前,一揖到地,然后开口道:“学生郝处俊,适逢今日雅集,大胆赋诗一首,望王爷能对拙作品评一二。”

许圉师一见,只得摇摇头,暗暗叹了口气,闭起嘴巴来。只希望这个年轻要强的外甥,不会说出什么不当的话来吧!

郝处俊抢先开口,让唐观三人颇不以为然,他的诗三人也读了,并没有特别独树一帜的新鲜味道,实在比不上莫迟那首来得深刻,但也不好说些什么。这郝处俊虽然只是一介白身,可他那早逝的父亲是有着甑山县公的爵位的,说不准哪日他便能够袭爵,今日的菊宴会邀请他这个无官无品的士子,也正因他有这一重身份。相比之下,反倒是自己这边,不过是王府中的幕僚,虽然品级不算低,但丝毫不值得自傲。

郝处俊主动开口,李恪自然不好不理,从诗稿中检出郝处俊的诗,打算品读一番。恰好这时候,杨夫人领着萧家母女入席,李恪眼角余光看到莫迟的身影,勉强装出来的镇定自若顿时有些难以维持。

因为莫迟的神情,比那日面临选夫时还要来的冷漠。那是一种几乎已经把一切都放弃,毫无生气的冷漠,她目不斜视,规矩的低头跟在萧郑氏身后,一个眼神都没朝李恪看来。

莫迟留下的那首诗他当时听在耳中,印象深得可以背出来,心里的火气比刚刚莫迟甩下他独自离开叠翠轩时还要大。这么决绝的语气,几乎是瞬间就点燃了他方才还没消退的火气。养尊处优这些年来,何曾有过莫迟这样胆敢这样挑衅过他的威势的女子?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么?真是好大口气!她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是谁给她现在这身份,是谁让她拥有了现在的自由,现在就因为那些女人的几句话,这丫头就胆敢傲到这种忘本的程度?果然还是怪自己当初太过放纵她的无礼了!可是,如果这丫头,不是这种倔强的脾气,不是有着这样的傲气,他又怎么会不惜冒更大风险,放弃他在栖玉院豢养的那些娇滴滴的女子,而是选择了出身慧文苑的她?

一想到这里,李恪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莫迟毫不让步的瞪着他、质问他的神态。她没有哭,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那样的神情,又仿佛是无声的在哭泣。现在写出这么一首诗,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恪神游天外,下意识的不愿相信,在看到这样决绝的一首诗之后,自己心中一闪而过的忐忑,更没有注意到,自己竟然端着郝处俊的诗稿,念出了莫迟诗中的句子。

“咳咳。王爷……”离李恪最近的权万纪皱了皱眉,急忙出声提醒。

别人倒还罢了,可惜郝处俊就站在李恪面前,自然听的清清楚楚,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大有受辱之感。

“……嗯,这首诗倒是不错。”不知自己犯了错的李恪尴尬的随口说了一句,想要拖延一下,再组织语言评述郝处俊的诗,可是刚刚默诵了莫迟诗句之后,再接上这么一句,听上去意思顿时变成了称赞莫迟的诗不错,而完全没有把郝处俊的诗包括进来。

“王爷,萧小姐的这首诗,学生确实稍逊一筹,但是学生认为,这首诗并没有资格参选。”郝处俊调整了一下心情,才勉强开口,极力压制着语气中的不悦。“萧小姐并未在王爷规定的时刻内写出这首咏菊诗,而是在大家都交稿之后,才匆匆完成,已经超时了。”

一旁的许圉师、郝夫人和许夫人不知前因,只听到了郝处俊突然将矛头指向萧家女,且语气不善,都把心提了起来,唯恐他会被吴王怪罪。

被这样抢白了一番,李恪索性放下了诗稿。他刚刚已经翻了一遍,确定莫迟那首写的最佳,除了莫迟,其他女子的诗作俗烂不堪,令狐平、唐观和崔执的诗作固然不错,但还要逊于许圉师和郝处俊。以自己的眼光评断,许圉师的作品还要更胜一筹,但如今郝处俊这般出头,若是自己不选他的诗作为首,反倒不好。想到这里,李恪已经做出了选择。

“孟子说,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既然我限定一个时辰为限,那若不守规矩,便不该入选。”李恪双眉一轩,“既然挂了彩头,限了时间,本王自会按规矩公正决断。”

“萧家小姐这诗虽好,但既已超时,自然不该参选,余下众人作品中,尤以许圉师许公子,郝处俊郝公子的诗作为佳,二者难分轩轾,但吾观郝公子的诗中别有一番狂放之气,颇得魏晋之风的真髓,想来今后成就非凡,这彩头,还望郝公子不要推却。”

“学生多谢王爷。”郝处俊领了玉佩回座,心里却依旧大不痛快。李恪给他那“狂放之气”的评语,明褒暗贬,谁还不懂?

反倒是许圉师低声劝道:“今日你那番话,王爷已经颇给面子,你也不要太过张扬了。”

郝处俊虽然年轻气盛,但对舅父许圉师非常尊敬,听了这话,才收拾心情,略略开怀。

李恪说完这番话之后,不禁再次看向莫迟。谁知莫迟却依然无动于衷,对于李恪的评语,仿佛没听到一般。看到她这样反应,比起刚刚那份因权威受到挑战而生的不悦,李恪这次,是真的觉得气闷起来。

【注:莫迟所借用的这首诗,是南宋末年的诗人郑思肖的《寒菊》,诗中借菊花表达的不屈精神,是诗人坚贞爱国的体现,文中剧情需求,故意歪解了诗意,特此说明。】

三十六尤恐痴心付寸灰

更新时间2013-5-3023:23:04字数:3194

想起莫迟那首诗里的傲气,再联系到她现在这样冷漠的神情,李恪内心的烦躁又添了几分。可是随着咏菊诗会的彩头颁给了郝处俊,今天的宴会也算是已经接近了尾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他再怎么想要找莫迟问个清楚,都已经没了机会。

许风,对了!许风!莫迟识破计划是由于许风的无意之失,李恪原本对许风的失误一肚子火气,可是此时许风在萧家当管家的这一重身份,正好能帮他解决莫迟的事。

一想到这点,李恪再也坐不住了,他得在萧家母女回去之前,把这件事交代给许风才行。于是,借着酒醉为名,身为主人的李恪便匆匆离席,留下一脸不悦的权万纪和杨夫人帮忙收拾残局。

重阳的一场盛宴,就这么虎头蛇尾的划上了句号。李恪这个主人离席不久,各位宾客,也纷纷告辞,再由都督府的官员和杨夫人等人送了出去。

“这次多谢杨夫人关照。”萧郑氏这一天虽然搞得心情烦闷,但对杨夫人的周到仍然非常感激,这一声谢意,自然比陈夫人之流多了几分真诚。

杨夫人笑着点了点头,目送萧家母女离去的视线,却不自觉的锁定在萧莫迟的身上。她现在格外担心李恪和莫迟。这两个人吵架了怕是毋庸置疑,但之后这丫头的冷淡,莫非是在和王爷赌气?

其实,莫迟也并非是因为赌气才故意无视了李恪,而是陷入了自己的反省中。

是的,莫迟现在做的,就是在反省。作为一个好学生,她养成了遇到挫折困难之后及时反省的好习惯,这样下次才能继续进步。这种习惯已经刻在她的灵魂之中,即使是到了这个时代,也不曾改变。

除去以貌取人的这个理由之外,李恪是在她最危急的时刻向她伸出援手的人,也是第一个单纯去欣赏她作为莫迟这个现代女孩个性的人。不知不觉中,在她心里,这个人就占了极为特殊而重要的地位——她懵懵懂懂的,从其他人的口中,断定自己喜欢上了他。

虽然也曾有过迷茫,但她并不想否认,那种心动和羞涩,应该就是喜欢,是爱。不然的话,她也不会一反本性的选择陪伴这个历史上命该早死的悲剧皇子。他对她太好,好得她觉得这样的人不能不爱。

可是,这样的自己,得意忘形了。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他的身份。在她还不知道李恪的尊贵身份时,她就曾经在心里不止一次提醒过自己要注意身份和分寸,可是真到行事的时候,她却依然太过轻易的就把这些注意事项都忘在脑后。

那时候李恪的包容和许可,让她忘记了自己那样做,其实是错的,是这个时代所不能容许的。今天,自己应该受到教训了!

所以,李恪之后评诗时那些意有所指的话,那些富有深意的眼神,对陷入自我反省中的莫迟来说,是真的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在莫迟想来,之前和李恪发生争执时当然会愤怒、会伤心,但之后倘若仍一味纠结于此,那这次心头的痛楚便没有了任何意义。不会再一次重复这种错误才最重要,不是么?

大概是心里抱着这样的勇气和信念,莫迟这种神不守舍的状态好转的很快,起初她的人总显得心不在焉,可没几天功夫,她除了笑容少了,且愈发沉默之外,精神上几乎已经恢复到了原先的状态,这令萧郑氏着实松了口气。

因为重阳节过后,吴王府便没再和萧家有什么联系,以萧家的身份地位和眼下这种几乎宛若寄人篱下一般的家境,实在是没什么颜面主动去和吴王府走动,这样的差距,说的好听是走亲戚,在别人眼中那根本就是个攀龙附凤。看到对方这样反应,萧郑氏心里也有些黯然,对莫迟更是担心的不得了。

在萧郑氏看来,要是不论家世,单以莫迟的姿色容颜,就是真的嫁给吴王,那也不算是高攀。只是看起来,莫迟这丫头有心,一见钟情,可人家吴王怕是无意,根本不把这位民女放在眼里。女孩子情窦初开,若是结了心结,是最要命的。萧郑氏那天回来时本想劝莫迟看开一些,又怕自己点破莫迟的心事反而叫她下不来台,更添心病。幸好莫迟自己算是恢复了起来,也叫萧郑氏松了口气。

萧郑氏的心思,莫迟隐约也有所查觉,她这位便宜母亲,如今对她相当不错,好几次忧心忡忡的望着自己的那种关爱眼神,绝非作伪。其实也正因如此,莫迟才能更快的把自己的那些感情烦恼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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