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仍在下,天地间一片模糊,十步之外已经看不清楚,萧玉珠看着屋檐下的雪,模糊了双眼。
萧玉翠一扭头看见她,“好端端地你怎么哭了?”急急地往猪圈里丢了两个稻草过来。
萧玉珠不想让她担心,泛了泛眼,抿嘴笑道,“我没事儿,可能是太久没见着雪了,心里头有些激动。”
见她这么一说,萧玉翠便没多想,看着雪也很是兴奋,“这雪啊一年没下了,下起来怪好看,让我想起了咱们小时候那会……”一个人愣愣地说了一会,身上有些冷了,才要赶着玉珠回屋里去。
白皑皑的大雪之中,有一个瘦弱的人影,戴着斗笠,深一脚浅一脚地雪地里走着,走到几步远的地方,才看清楚是二妞。
“二妞,这么大的雪你咋来了?”萧玉珠拖着她到屋檐下避避,替她拍了拍肩膀上落的雪花。
二妞还没取下斗笠,就焦急地说,“看见我哥哥了吗?”
萧玉珠很是吃惊,心里担心得不行,“傻蛋哥又不见了?”
“今儿这雪下得快,下得又急,我娘原本以为要往后两天再下,没想这么快就下雪了。家里的人没提防住……哥哥跑出去了,他。”二妞急得都快说不出话来,“我以为他来了你这,过来寻寻,看来,是没在这。”
“二妞,你别着急啊,这雪才下一会,不到半个时辰,他应该走不了多远,到村附近找找,说不定能找着他。”萧玉珠宽慰她道。
二妞扶好斗笠,急匆匆地要走,萧玉珠拉住她,“有一个地方,你去寻寻,说不定在那。”
“什么地方?”二妞回头看。
“村东头的大桑树下边,他往常啊都喜欢靠在树干上发呆,我猜他可能会在那。”
得了玉珠的话,二妞便径直朝村东头去了,萧玉珠在后面直叫,“找着人来过来回个话。”
二妞刚走,萧玉珠寻了斗笠,想出去帮着找找看,这么大的雪,傻蛋要是在外头待久,指不定会闹出病来。萧玉翠拦着她,不让去,眼下什么关头?娘让她在屋子里待着不让出门,也是为了她着想。萧玉珠想了想,只好作罢,回了房。
到了上半响,萧景土才从老宅里回来,被屋外的雪映衬得脸色煞白,让人看不出表情。
范氏避开两个闺女,和他在房里说话,“问得咋样?有这回事吗?”
萧景土一屁股窝在床上,把范氏急得不行,朝他背上拍了一掌,“你这个闷嘴葫芦,都什么时候了,还和我打迷糊?问出个啥状况,你说便是啊。”
萧景土半响才开声,“问了爹,他说没有这回事,他没听爷爷辈的说起过,要是祖上和金山家的祖辈们有婚约,这事啊爹该是会知晓的,毕竟是这么大的事情,关乎着子孙后代。”
“没有婚约就好!”范氏心中一喜,“那这么说,这事是金山家无中生有?婚约一事是胡乱捏造出来的,想骗咱们二丫头过门?”
萧景土点点头,“爹把家里头保管的契约全都翻出来看了,没有这档子事,这事的问题出在金山家身上。”
“没有婚约就好办。咱家二丫头,打小就比别家丫头聪明,咱宝贝着呢。嫁给金山,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这么小的孩子,还不到十三岁,就被那贼人惦记,我这当娘的想想,都觉得够可怜的。这遭得是那份罪啊!”范氏说着说着。就要掉泪。
萧景土轻轻地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别哭了,没得让孩子们看出来,让人多心。”
范氏用手背擦了眼角的泪花,扯开一个笑容。“不哭了不哭了,看我也是老糊涂了,掉哪门子的泪啊。咱们都得好好的啊,这事啊总会有个出路,我偏生不信。没影的事也能站得住脚。”
“回头我把礼给退回去,亲自找金山爹说说这事,要是不行,就让爹出面,秀才老爷的面子他家还是会给的。”
夫妻俩在房里秘密地商讨。
萧玉珠在灶间烧柴火做饭。不一会,二妞来了,说是傻蛋找到了,果真在桑树下边,找到他时,整个人身上落满了雪,身子冻得冷冰冰的,回家喝了好几碗姜糖水,捂了好几床被子,才缓过来。
“傻蛋的病不是好了吗?怎么又犯了?”萧玉翠听不懂地摇摇头。
“这……”二妞张着嘴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想来是没有好彻底吧,这病容易复发,不过说来,傻蛋哥的病犯得次数少了,今儿这回是今年来的头一回吧。”萧玉珠帮着她解围道,朝玉翠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再问了。
二妞也点头说玉珠说的是,见玉翠正在包素菜团子,挽了袖子,要过来帮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二妞见玉珠安静地烧着柴火,也不答话,一点都不像她往前的样子,很是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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