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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风?”因为前段时间先是昏迷,后是被移魂,羿童并不知道荀风已经来到了天山寺!
面对羿童的疑问,在去找荀风的路上,木子新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大概说了一遍!
原来不仅白云兮派人监视这羿童的一切,自从她一出白狄后木子新也派人监视着她!因为流云山庄的暗卫向来擅长于隐藏气息,白云兮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
当初荀风一看到羿童之后就发现移魂之术已经奏效,因为移魂一术施行时实在阴毒,所以他一时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木子新虽然知道了移魂已经成功,也知道了羿童当时的处境,但是怕发生什么意外,对于羿童已经被移魂的事情木子新并没有告诉断尘!没想到隔天断尘却已经发现不对劲来找他,他才说明了一切!
也是从断尘处得知白云兮得到的羿童的生辰八字不对,这样一来才让荀风找到了突破口,终于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把她移魂回来!
可是这样一来,荀风却受到了术法的反噬,已近快油尽灯枯了!
听到木子新如此说,羿童赶紧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就来到了荀风的门口!
推门进去,一看到荀风的样子,羿童大吃了一惊!眼前的人虽然依旧是一头银发,面容却苍老的犹如八旬老翁,满脸皱纹。三年前的匆匆一面,他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年轻公子!没想到了只隔了三年,他却苍老成这样!莫不是和这次的移魂一事有关吧?
这样想着的羿童满含愧疚的走近了荀风!
感到有人靠近,本来盘膝坐在床上闭目的荀风睁开了眼,开口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冷淡的语调,不过却比往常低沉许多:“医仙不必感到愧疚,这是荀风的选择,与你无关,移魂一术本就违背了天理伦常,就是没有医仙,荀风作为隐世一族,也不能不管!”
这也是当初荀风为什么答应木子新走一趟的原因之一!因为违背了天理伦常,所以移魂一术要想成功必须血祭:至少要有人性命相抵才能成功!而因为是移来的魂魄,在身体里并不能长久的待下去,要想维持,以后每个月都要血祭一次,这样一来,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之人会受到牵连!而且说起来白狄族会移魂,也是由于曾经有一个荀家女子背离族人嫁过去也引起的,所以他必须来处理,再加上自己还有求于眼前女子!
听到荀风如此说,羿童并没有感觉都安心,只是走了过去替他把了把脉,发现他确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和一个生命达到极限的垂垂老者没有区别,即使自己拼尽一生医术,用尽所有灵药恐怕也回天无力!
“医仙不必费心,荀风请你来是有一事相求!”感觉自己坚持不了多久,荀风不在说其它,直接开口!
“真人请说!”不要说一事了,就是千事万事,承了他如此恩情的羿童也无法不答应!
“近几年族里出生的孩童大多数痴傻或是残疾,不知道医仙是否可以去一趟缥缈峰?”虽然父亲已经听过这个女子的警告,近亲之间不能成亲,但是族规已定,荀氏血脉也不能容人沾污,所以族里仍旧不予外界通婚,只是没想到,这几年会这样,就算为数不多的正常孩童,却也是多数不能很好的修习法术,如此下去,荀氏一族何以将来!
听到他如此说,羿童沉默了,看情况他们没有理睬自己几年前给予的警告!
“医仙不愿意吗?”看到羿童面有难色,似乎不愿意答应,荀风感到了失望,看来自己费劲所以心思还是不能救族人一命吗?!
“不是!”看到荀风的表情,羿童赶紧摇头:“羿童当然愿意去飘渺峰一趟,只是你们是由于近亲成亲而引起的遗传性疾病,这种病一般来说几乎无治愈的可能!羿童怕有付真人所托,在退一万步来说,即使羿童能治好现在患病的孩童,那么以后呢?”
像这种先天性遗传疾病,在他们那个医术发达的年代都是无能为力,更何况眼前这种只能靠中医治疗的时代!羿童不想他带着一个谎言离开。
“医仙只要答应去飘渺峰一趟荀风就感激不尽,至于以后的事,医仙不用担心!荀风出来前已经给族里留下话了!”想起眼前女子曾经说过的话,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年近十五岁的少女,却语重心长的对这父亲说:如果没有明天,今天再多的坚持也是枉然!所以他以禁术修改了族规,这样一来,违背族规的后果也只需要自己一个人承担了!深深的凝视了身前带着愧意的女子一眼,荀风闭上了双目:如果自己不是荀家人该有多好啊!
看到荀风闭上眼后,羿童似乎感觉心底的一根玄断了,半响之后才小心的探了探他的脉搏发现他已经失去了气息!
良久,羿童才颓然的放下搭在他脉搏上的手。
初见时,他虽然满身伤痕却神色冰冷,即使在她帮他矫正骨骼那种剧痛下,他神色都动都没动,仿佛尘世的一切都不能使他动容;三年多前的匆匆一瞥,却是他不远千里未自己正名;而今,更是因为她,苍老了年华枉弃了性命!
此生,他恐怕时自己最为愧对之人吧!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上无愧于天地,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可是没想到有些话说起来容易,有些事情做到却很难啊!
又是沉默了良久,羿童方才走到床前相帮他整理一下衣服,不想却看到了地上散落的一张纸:
车遥遥,
马幢幢,
君游东山东复东,
安得奋飞逐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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