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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我还是在缅怀过去那些时光,真是可笑啊……」
声音,慢悠悠地。
目光,渐渐凝固。
最後,右手终於落下,将早已取出许久的钥匙就这样紧紧地夹在手指。
就像怕自己有所犹豫,立即就准备用钥匙打开相簿那小小的锁——
——缓缓地翻开,相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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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相簿是藏宝箱,那麽藏在里头的相片就是最珍贵的宝物了。
虽然这句话是过去好久好久以前曾经听过的话语,但是却怎麽也没有办法忘却,甚至还深深地刻印在脑海之内,尤其是每当看见这相簿的时候,更是如此。
只不过,到底有多久不曾打开这相簿了?
看着放在眼前的相簿,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许多的回忆……那是单调至极,但是却又让人回味异常的记忆痕迹,就算是想要忘却也没有办法,每看见其中一张照片,当时记忆的画面,甚至就连当时的情感就宛如从埋在记忆深处的抽屉内取回来一般。
只是,看着其中的自己。
不过,看着深深的笑容。
却是怎麽也没有办法产生共鸣,反而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宛如将自身分割成为两个人:过去的自己以及现在的自己,分别用着两种完全不同的视角,感受到这种种浮现而出的情感。
难以勾起笑容。
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甚至就连为什麽想要拿出这份相簿,恐怕就连沙耶自己也搞不清楚,虽然是她提议拿出这相簿,但是真正拿出来的时後,却是在内心当中感觉到一片茫然,而看见那厚重的封面的时候,更是有些将僵硬起来,最後还是机械式将原本还在怀内的相簿交给现在看的津津有味的灯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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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什麽?我是在期待些什麽?我是在渴望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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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在心里对自己质问,默默地对自身轻摇着头,但虽然如此想着,但是当台起头看向身旁灯里姐姐的侧脸,还是让沙耶带起小小的期待跟渴望,哪怕知道是自己的任性……不,是打从一开始,全然都是自己的任性。
就算如此,目光也没有停下,依然紧紧盯着。
似乎察觉到沙耶的目光,原本兴致勃勃看相片的灯里姐姐,这时候突然地抬起头,同时指向其中一张相片,带着满满的笑颜,开口直接问道:「这是小沙耶吧……」
「呀?」
原本有些陷入自己思绪的沙耶,听见灯里姐姐的话突然惊醒过来,随即顺着手指将视线投射而去,只是当看清楚照片内影像的时候,却稍稍地愣了一愣。
「那不是我,而是我的母亲。」
「啊!?是小沙耶的妈妈?」
「嗯,应该是这样没有错。」
「应该……?」
听到这样不确定的语气,不由让灯里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仔细想想也是,毕竟这样的答话多少有些古怪,会让人搞不清楚状况。
而沙耶同样看懂灯里的迷惑,因此先是笑了一笑,接着开口解释道:「因为我并没有妈妈的印象,据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过世了,所以也只有在向片中的印象而已……啊,灯里姐姐不用在意,真的!」
说着说着,沙耶注意到身旁灯里姐姐脸色的变化,立刻察觉到些什麽,连忙摇着手,表示自己是真的不在意这件事情。
而看到沙耶的举动,原本还想说些什麽的灯里,这时候也放下原来的情绪,但还是伸出手,将刚刚因为拿相簿关系,而稍微离开的孩子,直接一把拉回到自己的身边,接着又用毛毯一同盖着,随即又朝沙耶轻轻地笑了一笑。
「靠在一起比较暖活呢。」
稍稍抬起头,看了看灯里姐姐的笑容,沙耶并没有任何的反抗,反而还将自己的头颅依靠在那柔软却可靠无比的肩膀上头,一种让人彻底安心的感觉,蔓延而开。
「嗯,真的呢。」
「呵呵。」
看见沙耶配合的举动,灯里先是拍了拍身边孩子的小脑袋後,接着又继续低头看向放在地上的相簿,似乎对於每一张照片都相当感兴趣的模样,不时还开口,询问这是什麽时候所拍的……似乎,配合着这些相片,一个又一个回忆,又鲜明地出现,跟自己所回想的时候不同,现在待在灯里姐姐的身旁,随着彼此的分享以及诉说,浮现而出的感动跟情感,似乎一点一点开始感染『现在的自己』。
而且,一点也不令人讨厌。
想到这里,沙耶现在的笑容也越来越开心,翻动相簿的手指也开始从被动逐渐转变成主动,让她好好地观看着这好久不曾观看的相簿。
「……这个是,当时我上小学的照片,我们学校不能穿便服,所以每天都得穿制服才可以呢。」
「制服很可爱呢,深红色调的连衣裙样式的,感觉小小的小沙耶也很棒唷。」
「也没有啦,当时还觉得制服很麻烦呢,很羡幕其他学校的学生可以每天穿便服的说……」
「嘻嘻,到时候每天都要想搭配呢,就会想起制服的好处了罗。」
「呼噜,我反正也不太在意这些,话说回来灯里姐姐天天领航员穿制服,也是这个关系吗?」
「我没有天天穿呢,只是刚好活动比较方便,而且穿着制服有种好像自己更接近正式领航员的感觉呢,加油!」
「……刚刚的灯里姐姐有点点像蓝华姐姐的说。」
「耶!?」
「开玩笑的。」
听见这话,灯里先是愣了一愣,随即转身看向位於身边的孩子,虽然脸上依然没有特别的表情变化,但是眼神内所含的笑意却是深深地,浓浓地,简直就跟上一瞬间是两个不同的样子。
注意到灯里姐姐看过来的目光,沙耶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继续低下头,看向那已然摊开至少一半的相簿。
壁炉的火,依然默默燃烧着。
侧脸的影,随着火光而变动。
虽然好久好久不曾翻开这本相簿,但是深深烙印在脑海的记忆,却是怎麽也无法轻易散去,因此沙耶相当清楚,接下来所翻开的相片会是什麽……清楚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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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多久不曾见到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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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出现在内心。
画面,浮现在脑海。
那是过去跟某个已然不想去继续记忆的存在,共同看着同一本相簿的回忆,虽然模糊,但是却又深刻无比。
无数的话语开始盘旋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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