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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告诉她住址,就说自己还不确定住哪里。
花姐听了我的话,原本高耸的眼皮耷拉下来。皱眉想了一会儿,告诉我,不管她得到了什么消息,后天中午12点,这家场子附近的一个公共厕所门口见面。
两天后,我早晨七点没到就爬起来买了早饭,窝在公共厕所对面居民楼三层的过道上,有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附近的情况。
我靠着柱子,边吃饭团边盯着四周,不敢放过任何一丝危险的迹象。
过了几个小时,没有情况发生,全是行色匆匆的上厕所的人。
中午11点半,花姐提早出现,一头的长发变成大波浪,来之前可能特意做了头发。
她在厕所前不停地来回踱步。
我观察了一个半小时,除了花姐慢慢从站着变成蹲着,再到附近小卖部买了个塑料凳子坐着,没有任何危险的征兆。
虽是如此,我内心还存有一丝担忧,没有出去。
那天,花姐穿了件翠绿色的印花裙。中途太阳经常变换照射角度,花姐时不时就要把位置挪动到阴凉处。
两个从厕所里走出来的男人过来搭讪,花姐没有搭理。又待了两小时,她才离开。
看着花姐在我的视线里逐渐变成黑点,我觉得自己辜负了她的信任。
花姐1985年出生,四川人,身高1米66,鹅蛋脸大眼睛,双眼皮很深,和一般的小姐比起来,她要漂亮得多。
我第一次见到花姐,是在坝子哥公司附近的夜场。当时我正在包房里和几个姑娘玩耍,花姐突然推门进来要和我交朋友。
这些场子里的妈妈经常会让手下的小姐注意来过三四次的半生面孔,由自己出面认识,再发展成熟客。
花姐靠坐在我的左边,距离很微妙——一个偶尔移动身体,皮肤恰好能够接触的距离。
她笑着分给我支烟,让我叫她花姐,花草的花,姐姐的姐。我问她,叫姐姐有什么好处?
花姐手里夹着烟,用食指指甲划过我的手背,力道很轻,像是蚂蚁爬在上面:“诺。”
看花姐逗弄客人的动作很熟练,我随口问她,是不是每一个妈妈都这么会挑逗男人?
花姐“扑哧”就乐出声来,笑着说我最多算个男孩,问我成年了没。
我不生气,反而觉得花姐有趣,就提议和她玩骰子。我特意说自己不欺负女人,她输了只要喝一半就行。
花姐浅笑着点头。
我骰子的功力不弱,没想到花姐更厉害,十把里我最多只能赢一把。
我手一抖,故意把骰子丢到地上,说没有骰子玩不了。
花姐立马起身走出包厢,没多久,手里就端着四副骰蛊回来,“啪”地拍在桌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无奈点头。
当晚我喝完吐,吐完喝,最后的印象里只有花姐的声音在嘈杂的空气回响:“诺,喝噻。”
第二天,花姐发信息给我说她很开心,因为很久都没人敢和她玩骰子了,她还趁我喝醉的时候,多叫了三箱百威寄存在她名下,让我不要介意。
我对花姐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觉得她与其他妈妈没有不同,逢场作戏,爱占便宜。
但她人长得漂亮,所以我常控制不住自己,在场子里和她套近乎。
交谈的多了些,我发现和她有很多共同话题,都喜欢慢节奏的电影、八九十年代的港台歌曲和地摊文学。
因为我年纪比花姐小,她一开始并没有对我足够重视,常常在谈论一个事情的观点不同时就会指着我说:“你懂个锤子。”这让我非常愤怒。
我装作不经意间说自己是高中文凭,吹嘘自己高考过了一本线,此后,花姐开始正视我,遇到事情也偶尔会询问我的看法。让我的虚荣心得到满足。
我觉得花姐是个有意思的人。
有天,花姐手下有个做了一年的姑娘说老家起火,烧断的房梁砸折了父亲的右腿,想要借三万块钱应急。
花姐问我这个忙要不要帮,我以为花姐要向我借钱,劝她千万别借钱给这个姑娘。
花姐看出我心里在想什么,解释说自己没有找我借钱的意思。
我改口说想借就借,还调侃道,要去帮忙照顾这个女孩的生意。
花姐听完很生气,转身就走,隔了几天才联系我。
我后来知道,花姐犹豫许久,最终决定帮这个姑娘的忙,没想到姑娘拿了钱,隔天就到别家场子坐台了。
我和花姐真正成为朋友,是过后两个星期的一件事。
当时花姐手下有个新来的姑娘不懂事,因为其他客人的出台价高,临时放了水哥的鸽子,水哥找不到那姑娘就拿花姐出气,把花姐关在一栋居民楼里。
水哥是做西南地区中药材生意的,黑白两道的关系很硬,他一定要花姐交出那个姑娘,花姐无奈只能翻着电话簿找人帮忙,但水哥睚眦必报的性格大家都知道,没人想惹身骚。
那天,我接到花姐的电话,她起初没说有什么事,只问我这会儿有没有事在忙。
我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追问她发生了什么,大概听她说了几句,很快了解了情况,没怎么犹豫,立刻去水哥那里找她。
水哥在坝子哥的公司投了几百万放贷,两人有很多生意往来,所以我和水哥也算熟悉。
进门之后,我挨个发烟,姿态放得很低,“水哥,花姐做这行这么多年,规矩都懂得,这事真和她没关系。”
水哥点头表示理解,说他没打算为难花姐,是花姐自己不愿意交出那个姑娘。
花姐窝在沙发的边缘,脸颊涨红,应该是被人扇过耳光,我顺势坐下,想劝她。但花姐没看我,视线都在水哥那,嘴里一个劲地说不知道那姑娘在哪里。
两人交流半天,花姐还是摇头。水哥转头散了支烟给我,亲手点上。
这表面功夫一做,我就知道这件事说不拢。果然,水哥搬张椅子就坐在花姐面前,提出让花姐代替那姑娘出台的要求。
花姐摇头,水哥把手放在腿上摩擦几下,一巴掌就打过去。力气很大,花姐整个人斜躺在一边。
我赶紧伸手把花姐扶住,“水哥,这样不好吧?”
水哥考虑许久,说让我吹个白瓶就翻篇。在这一行,如果别人肯卖你面子,很多矛盾摆酒就能解决。
水哥叫人去车上拿了瓶五粮液,用刀背把瓶口敲开,边递给我,边说因为我是坝子哥的人,不为难我。
瓶口被敲碎之后很尖,扎得嘴唇出血,我把喉咙抻直,直接把酒灌进肚子。
刚开始感觉全身烧得滚烫,很快就麻木,当水一样喝。喝完我把瓶口向下,只有几滴酒掉在地上。
水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带人离开。我赶紧到厕所扣着喉咙催吐。
水哥确实没有为难我。五粮液的瓶口小,只有把口子敲开才能一气喝完,直接走人是给我催吐的时间,这样大部分酒精来不及进入血液。
我收债的时候,如果碰到需要吹白的来解决,从来不会把瓶口敲碎,反而会在别人喝完之后递给他一支烟,静静地看着他酒精中毒。我们管这叫“浪里白跳”,因为这时候人会口吐白沫,手脚**,身体不停打摆子。
我还没吐完最后一口,眼前就一片黑,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空调开着,身上盖了层毛毯,标签还在,应该是花姐新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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