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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我的脸便说我身上有邪气作祟，还问我相不相信命数之说诸如此类的话。”
壹心堂的老掌柜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惹得她浑身不自在，她说：“我走的时候他还跟我说让我要好自为之，你说他会不会是担心我瞧出他们那延年丹里有什么门道来才故意这么说来吓唬我。”
闻昭听完她的话没有马上回答，他神情冷静又充满复杂，压着声音不冷不热地说：“真的能祛病延年，求得长生？”
他这句话似乎问的不只是张蝉，眼前似乎回到了幼时居住的宫廷，他沉默地盯着那颗药丸。
“延年丹能不能求得长生我尚且不知，不过我小的时候听过有一种草据说能让人起死回生，有长生之效。”
闻昭一语不发定定地望着她，他的手指扣在腰间的紫玉佩上。
“你知道过过去的北岚部族里头的传世之宝覆血草吗？这个长生药草的传言使得数年以来各地王侯，江湖侠客都企图想得到，甚至有君王还派出死士潜进北岚王庭一探究竟。”
张蝉的话像是点到了他心头里的一根刺。
“当年北岚送王女前来大周，人人都在传王女的嫁妆里就有这株能让人得到长生的覆血草。使臣送王女进盛京，王女为了北岚百姓的和平，将自己和覆血草一起进献给当今圣上。”
闻昭僵立许久，他哑声说：“你觉得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的药么？”
张蝉轻笑一声，柔声说：“万物生灵又岂有经久不衰的道理，覆血草只不过是个传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
她听说过王女的故事，只为薄命女子感到悲戚。
“当年王女远嫁，目的是为求两国和平。后来北岚被灭族，王女含恨离世，如今想想也真是讽刺。如今漠北和大周又要开战，边关城墙之下又要埋葬了多少英雄骨，一打仗百姓面对的终将是妻离子散，天人永隔。”
张蝉对此深有感触，她见着父亲戍守漠北边境边多年，母亲在盛京又等了多年。
小的时候她会瞒着人偷偷爬到盛京皇宫里最高的八角楼，向北眺望。
她总是在心中祈祷，祈祷有一天能在八角楼上望见父亲平安率军归来，带着她和母亲离开盛京。
这天永远不会来，至始至终都成为奢望。
她在盛京那些年里收着性子，努力学着怎么在那些人面前做个高门贵女，学着如何做未来的太子妃。
闻昭心里的念头微微一动，“你对北岚的事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儿时在皇宫里遇到的一个朋友，他告诉了我一些关于北岚的故事。后来他离开皇宫，我又从几个宫里的老太监的口里听到过一点传言。”
他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注视着她的眼睛。
“他离开后，你很担心他？”
“我担心他，因为他从小在宫里过得不好。”张蝉垂着眼，眸子里有些失神。
她淡淡地说：“不过能离开到宫外生活对他来说是件好事，我希望他如今还尚在人世不要再受屈辱。
闻昭平静地说：“皇城的墙那么高，隔去一切。他能离开就有机会见到外面的天地有多大，有你这个朋友在惦记他，我想他应该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活得那般苦。”
“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我还有一些东西没给他。”
闻昭凝着她，开口前停顿须臾，“路还长着，会有机会的。”
路还长着，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