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众人皆知太子性情有多孤冷。
被带回来的美人眼神懵懂天真、生得清妩动人,可即便再是漂亮惹眼的容貌,放在以往也绝不会叫太子多看一眼。
而织雾之所以会落入太子的视线之内,概因在玉山侯府给她送竹制信筒的人是瑾王下属。
值得玩味的是,那下属在玉山侯府中杀害了那么多人,又预先服用了毒丨药,身份显然是瑾王的死士。
对方连玉山侯府的人都不放过,这样一个刀口舔血的人偏偏会认得这只白软兔儿,还将好不容易收集来的信物交付给她。
室内。
晏殷展开一封密信后,漆沉的目光掠过信件中有关少女的信息,却并不急于发布命令。
涂奚不由托着臂肘深深揣测,“可是……瑾王从未有过任何桃色绯闻。”
温辞说道:“愈是如此,就愈代表这位顾小姐对瑾王的特殊。”
因为想要保护少女,以至于,瑾王连与她明面上有所牵连都不准许留下痕迹。
可这从来都不是那位瑾王的一贯作风。
涂奚闻言似乎隐隐了然。
“原是如此……”
倘若此女和瑾王有着密切的关系。
那么她对于他们殿下来说,自然也就有了棋子一般的作用。
“三日后,殿下带她去见她的兄长,殿下对她施恩之后,即便她还不能配合给出什么有利的信息……”
涂奚思绪豁然开朗,“那殿下也还可以将她吊在城墙上暴晒,那里最是惹眼,必然能让瑾王的眼线看到。”
温辞:“……”
但不管怎么说,这位顾小姐卷进来后,显然便不能再全身而退。
三日后便可以去见哥哥,对于织雾来说本该是一件好事,可她心头却还隐隐不安。
禾衣得知她遇到太子之后的遭遇,却没有太多怀疑。
“也许太子真的是个好人,是瑾王弄错了呢?”
织雾摇头,“是不是好人,待过两日见到哥哥就知道了。”
自入京这一路上,织雾自然没少听闻太子为人所追捧的诸多美名。
在旁人眼中太子不光容貌昳丽,性情儒雅,便是待人也都极其温润有礼。
光从表面的名声来看,这位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似乎也的确无可挑剔。
可阿序私底下同她说太子不好,织雾自然也更加相信阿序……
即便阿序对太子真有误会的成分在其中,但在见到哥哥之前,织雾却也不愿轻易相信对方。
毕竟,先前太子冷漠时都不曾让织雾感到过不安。
偏偏在她冒犯了他、强行撑在他的身上将那竹制信筒硬生生夺过来……织雾想起当时与他对视时,看入一双极浓黑的眼瞳,当时便觉心口很是窒闷。
那滋味对于久居深闺里从未遭遇过外界危险的少女而言极难形容。
就像是,被一种极具威胁的东西盯上了一般……
禾衣向来大大咧咧惯了,只觉是自家小姐想得太多。
小姐咬了太子一口,换做脾气不好的正常人只怕早就发怒,或许还会动手。
可那位太子不仅不怒,反而还安抚小姐,这般好脾性的人,只怕在普通人中也是难寻。
对太子可信不可信这件事情上,主仆俩也并未立刻就得出结论。
可在太子府中生活,织雾难免处处谨慎。
第二日一早,织雾用过府里下人送来的早膳过后,却忽然察觉腹疼难止。
下人见状要请郎中过京城里有熟识的郎中,让禾衣去外面将对方请来。
不多时,外面便来了个头发花白的老郎中,对方为织雾把脉过后,开了药便收钱离开,并无任何反常表现。
傍晚。
太子回府之后自然也得知了这件事情。
于是在用晚膳时,织雾被婢女请去前厅与太子共进晚膳。
在织雾想要委婉开口拒绝之前,婢女便语气中规中矩道:“若不然,顾小姐兀自一人服用了什么东西再会腹疼,太子殿下也没法向顾小姐的兄长交代。”
这话恰好似不偏不倚地戳中了少女心虚之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怀疑,织雾只得一副盛情难却的姿态,随着婢女去了前厅。
因是两人用膳,厅中所设桌席并没有太过铺张。
一张精致圆桌摆上几道鲜香的荤素汤菜,织雾坐在太子对面,只敛去眼底一些不安的情
绪,口吻客气,“劳烦殿下操心……”
对面更换了常服的太子却只用公筷夹起一片薄透的晶莹肉片置入织雾碗中,语气淡道:“顾小姐尝尝。”
织雾怀着不安的心绪,发觉那肉片极薄,纳入口舌中品尝后,口感更是细嫩得仿佛入口即化。
更为令人惊诧的是,这一整碟的肉片皆是如此,片片薄如蝉翼,可见那后厨里制菜之人刀工之绝。
她轻声赞过后,一旁的温辞却提醒道:“府上的厨子却刀不出这样薄的肉片。”
“这碟肉片是我们殿下亲自动手料理。”
织雾心头微惊,却听见太子语气喜怒不辨道:“孤既然要代顾小姐的兄长照顾好你,自然该亲自做些什么。”
织雾听到这样的话,握住筷子的指节僵了几分,口中只得道了一句“多谢殿下”。
这样的刀功,用在人的身上,只怕三千刀都割不完的……
得罪了太子,织雾显然更害怕三日后见到哥哥不是完整的哥哥。
直到用完膳后,织雾走出厅时,看见庭院中不知跪了多久的一个中年男子,心头隐藏的不安顿时彻底浮现。
温辞走到台阶下,对织雾语气恭敬,“这厨子早上做了令顾小姐腹疼的食物,殿下吩咐了,要当着顾小姐的面惩治于他。”
织雾眼看那厨子浑身瑟瑟发抖地被按住,心口蓦地一跳。
她握紧指尖,忙又转身回了厅中,便瞧见晏殷在餐后正不徐不疾地将双手置入清水中清洗干净。
少女目光不安地看向庭院中要受刑的厨子,在厨子要被按在条凳上时,她才终于承认自己撒谎了。
晏殷听到这话,开口吩咐端着莲盆的婢女退下。
织雾面颊微微泛白,“我没有腹疼……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
是因为想要让禾衣方便买通郎中,同时私底下给织雾一些药用作防身。
晏殷缓缓掀起眼睑问道:“是什么药?”
织雾小声道:“是……是安神药。”
是她原想要关键时候用在太子身上的迷药。
可少女再傻,又哪会承认这点。
“我初来乍到,夜间睡得不是很好,所以想试着服用一些。”
她说完又唯恐太子不会相信,便想要当着对方的面,将那粒药丸往自己唇边送去,以此证明药丸无毒。
可在那药丸抵在粉唇之时,却被对方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握住了手腕。
玉白修长的手指缓缓捏起织雾手心里的药丸。
织雾紧张,唯恐他会看出什么。
太子却只是在那药丸上淡淡瞥过一眼,随即说道:“外面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不要乱吃……”
药丸似玩物般在他指腹间缓慢摩挲,却又原样交还到了少女掌心中,接着便抚平了袍角的褶痕,起身离开。
入夜后。
织雾屋里便莫名多了一种极陌生的安神熏香。
禾衣打探之后,得知这香料价值颇为不菲,太子向来朴素屋里都不常使用。
“小姐用膳回来之前,还来了个姑姑询问小姐以往的生活环境……”
因而原本寻常的客房中,连榻上都更换了更为柔软精致的衾被。
对方这般贴心细致,相比较之下,织雾对太子却并未怀有什么好心。
她难免迟疑,自己总不会真的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第三日,太子果真信守承诺,准时让织雾见到了兄长。
在漆黑监牢里的顾宣清与十年前的容貌除却更为成熟,却并没有太大变化……
这样都会被织雾认错,这实在让她有些羞赧。
“可哥哥好端端怎会入狱?”
织雾仔仔细细打量着兄长,兄长身上的衣物虽不鲜亮却整洁,牢中虽暗,但却有干净床榻被褥,也有笔墨纸砚和蜡烛,可见的确被人暗中照顾。
顾宣清瞧见她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脸色更是说不上的难看。
他目光一错不错地看向少女,确认她就是自己的妹妹后,心情更是复杂几分。
“阿雾……”
其间有太多东西不便说出,顾宣清只能忍住身上一些伤口疼痛,语气平静道:“这桩案子很是复杂,所有相关的人都得入狱,待调查清楚之后,无辜之人自然会被放出。”
“不然,真正该受到惩罚的人也会逃脱法网,太子殿下他并没有处事不公允之处……”
顾宣清说的是实话。
对他刑讯,对他审判,哪怕顾宣清身上伤痕累累,这对于那位太子而言,对方对待与东宫不同阵营的臣子已经是最为公允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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