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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是腊月二十六,还有四日便已是除夕,两人就着草图仔仔细细研究了劫狱后的奔逃路线。
辛顺点着草图上标记的那处牢狱道:“劫狱时我二人一同到这里,廷尉府守卫虽多,多半是仗兵器之利,武功没什么了不得,大半都是庸手。到时我杀去牢狱里,你则要在门外帮我拖得至少半柱香时间,莫要让人将我和将军包抄在里头。待我从牢里将穆将军带出,我们便顺着这处窄路直接杀去后门,那道后墙虽最高,但防守却稍薄弱些。”
邬落棠想了想,若穆九重不曾受伤,出来便有了一战之力,若他受伤,纵然顺利出来,到时廷尉府必也有援兵,如此想来己方人手实在是不够支应,况且至此时为止,她并不知辛顺的武功究竟是怎样的。那日他虽然在养息心法上指点了她一些,但习武之事,理论和实战本就是两码子事。
辛顺似看出了她的顾虑,只笑道:“若我前几日递出的消息没有被人拦截,当日便非只我二人行动,说不得还会有其他英雄好汉来援手。”
邬落棠索性直白问道:“那敢问辛掌柜武功几何,可算是高手?”
就算有其他人来援手,那也得自己武功能撑到那时候才行。
辛顺笑呵呵答道:“我自己觉得还行,当然比将军还是不行,反正行不行的也得上,不行也得行,所以,就到时候再说吧。”
辛顺这回答好悬没把邬落棠当场噎死。
算了算了,他既不直言,邬落棠也不再多问此事,只再道:“可若将军自己不愿被救,执意些什么--忠君之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呢?”
辛顺哈哈哈一笑,道:“将军只是性情刻板,却不迂腐,沙场百战死里求生之人,怎会甘愿不声不响在牢狱中坐以待毙?”
反正箭已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
拖得一天便是一天的风险,马上快过年了,总得将这个年好好过去。
二人合计着择日不如撞日,便定下在明日夜间行事。
腊月二十七日,午后申时初,辛顺和邬落棠二人去路边食肆就着半斤牛肉各自吃了碗热汤饼,晚上自是一场体力活,需得吃些撑得住的,但又不能吃太饱,否则人便会困倦、懒怠,与人交起手来便难免会失了敏捷。
吃完饭后回到宅子里,反是无所事事,便只待天黑。
冬季天黑得早,酉时已是黑透,这个时辰正好是廷尉府换班吃饭的时辰。
辛顺和邬落棠二人这才各自换好夜行衣,并以黑巾蒙面,以夜色做遮掩,出门向着廷尉府方向快速行去。
酉时三刻左右,二人已是悄然入了廷尉府,并避过两波守卫,到了廷尉府□□的大牢外面。
平日的辛顺总是弓着腰,那般姿态实在不像个习武之人,可今日的他与平日有所不同,肩背挺直起来便显得身形愈加清瘦高挑,就跟一根儿竹筷子似的,但还是未显出半分的高手姿态,邬落棠难免有些许忧心。
他向邬落棠打示意,邬落棠点头,二人分自两边同时向门口四个守卫出手。
那四个守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武器都还未拔出来,便都倒地了。
嗯,出手暗袭倒还算利落,只是不知一会正面与人对打起来又是如何。
邬落棠心想,这些吃皇粮的原来都这般不济,堂堂廷尉府大牢门口,竟还不如自己的匪寨严紧。
这廷尉府大牢外面看不出什么,不知道里面是如何布局,辛顺俯身将躺倒守卫腰上悬挂着的钥匙拽下,再向邬落棠拱了拱手,邬落棠轻轻点头。
之后他将大牢外门推开一条缝,一闪身消失于门内。
接下来按照那日她探查到的廷尉府巡守情况,约莫最多不过半刻钟便会有守卫巡视至此,脚下这几位瘫倒着,虽然没死,一时半会儿也是无法再清醒着站起来。
故而她无需费力矫饰现场,到时候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一场打斗。
果然,在辛顺进去不久后,邬落棠便听到有整齐脚步声向此处行来。
邬落棠这次出门,身上只有那把穆九重所赠兽皮飞花伞,还有一把袖箭,除此之外并未带旁的兵刃,此时她听着脚步声渐近,已是将伞柄握于手中。
很快,一队足有二十人的巡守兵差绕过假山,见到邬落棠后便即手按腰间剑柄,喝问道:“什么人?”
邬落棠不言语,只静静执伞柄倒垂而立,待守卫兵差抽刀靠近之时索性先发而制人,脚步相错迅速上前,以伞身做刀刃,瞬时便与兵差交起手来。
这些兵差论武功虽是庸手,但互相之间颇有默契,很快便以走位将邬落棠围在中间。
邬落棠倒也不惧,以灵巧身形闪避开刀锋,手中兽皮伞张开时便可做防御,寻常刀剑斩而不破。合拢时又可化作利器,伞尖处探出数寸三棱毛刺,横臂一扫,面前人已是前胸衣衫破裂透血,三棱毛刺上被十麻散化成汤水浸泡过,转瞬那人便被麻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群围之势立破。
邬落棠闪身而出,再以伞尖之地,借势飞身侧踢,有数人躲闪不及,生生被踢退几步之外。
一个偌大廷尉府自然不止一队巡守兵差,很快便有听闻打斗声而赶过来的,半盏茶的工夫,□□中已是汇聚了几十兵差。
邬落棠便就稳守于牢门前的台阶之上,但凡有人靠近半步,必要血溅五步。
如此这般缠斗着,估摸着尚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身后牢门里已又起了动静,邬落棠侧身去看,牢门口两头悬吊着的黄烛灯笼照出的两簇微光之下,正是一身黑衣的辛顺,和一身素衣染血的穆九重。
自铁匠村一别,已是九个月未见,那时实未想到再见面会是在这番情形之下。
许是因夜色太浓、烛光又暗,石阶上穆九重微微眯起了眼睛,最开始似是并没有认出邬落棠,但随着喧闹的打斗声入耳,他看向那个一身黑衣仅执一伞与数十兵士缠斗的身影,忽然便蹙了一下眉头。
辛顺向邬落棠道:“带将军先撤,我来断后。”
邬落棠当即收伞回身,扯住穆九重的手,按昨日与辛顺合计好的退走路线正好可避开兵士的纠缠,顺着一道窄花墙绕至廷尉府后院。
穆九重的手掌很大,此时被邬落棠扯在手里,手指间又带着几分幽凉之意。
在那道窄窄的花墙中,穆九重那般高大的身形只能侧着身方能顺利穿行。他脚步随着邬落棠走着,低声问她:“你怎么来了?”
邬落棠道:“原来铁匠村一别,将军便是打算与我再不相见了吗?”
身后穆九重低声笑起来,“又何至于。”
邬落棠头也不回道:“也对,破船尚有三千钉,瘦死的骆驼二两肉总也是有的。我若不来,自也有旁人来救将军。”
穆九重便闭了嘴,再不说什么。
两人穿过花墙后,便已到了廷尉府的后墙处,墙体高有二三丈,周围又无可借力之处,若无轻功断然无法攀爬。
邬落棠见他虽素衣染血,但精神尚佳,并不似有重伤在身的样子,便不很担心。
趁着追兵还未赶至,二人则一起攀跃上墙头,邬落棠向着□□方向看去,尚未见辛顺跟上来的身影。
几十个兵差,也不知他功夫究竟如何,到底能不能应付得来。
她这般想着,回头待去看穆九重时,微弱的月光之下,只见穆九重的面色苍白好似无一丝血色,非但如此,他的嘴角似有血痕隐隐渗出,身形亦是轻晃了一下,继而便向墙外坠去。他强撑着起身倚墙而立,似是怕邬落棠担忧,便摆摆手,道:“方才只是没站稳,无碍。”
这哪里是无碍,分明是有重伤在身。
邬落棠从墙头跃下到他身侧,见他面色愈加不济,显然方才都是强撑出来的精神。
邬落棠问:“你可还好?”
穆九重却只对她道:“兵差赶过来了,你先走。”
邬落棠简直被气笑,“若想把你扔在这里,我何故跑这一趟?”
这时廷尉府墙外不远处果然已有兵差现出身形,而墙内辛顺还无影踪,邬落棠心急如焚,这般下去,是断断无法将人带走的。
事已至此她无暇多想,只执伞上前二话不说便与那些对面迎过来的兵差打在了一处。
外面这些兵差显然与廷尉府不是一挂的,武功要更强上许多,出手也更狠辣,几乎招招冲着夺命来的。
邬落棠方才在廷尉府中已战了一时,此时再遇强手,未出五十招,肩膀处已被对方兵刃刮擦出一条血痕。
可她不能停手,她毫不怀疑此时她若停手,眼前这些人便能即刻上前将她与穆九重二人乱刀砍死。
好在这时候她听闻墙头终于有了些许动静,转头去看时正是那根“竹筷子”--辛顺。
辛顺自墙头上蹲伏着的身形被夜色一渲染,此刻看起来终于现出了一点高手的样子。他手在腰间扯了一下,只低喝一声:“让开!”
继而手中一条银芒闪现,“嗡”的一声,伴随着他缥缈的身形忽然便落在那些兵差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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