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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第五十六章·她想知道之事,几时……

阮娇娇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啪响,邬落棠自是也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她此话说得确也有几分在理。

邬落棠便痛快应承道:“就这么说定了!”

此时节已是四月,正是孟夏之月,南方山中已有暑热之感,可邬寨的兄弟们没了混吃等死的好日子过,每日寅时便要起床,一个个糙汉子少时吃少了的练功苦俱在此刻补上了。

烈日之下各个扎着马步汗流浃背,手脚上定着,嘴上还要嚷嚷道:

“我要喝酸梅煮水,多加点甜汤的。”

“梅子水不解乏,我要喝酒,不给酒喝今日说啥也不练了。”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喝的不稀罕,只想吃肉,吃猪肉,阮教头亲手烹的猪肉。”

这阮娇娇非要学着给自己封了个教头封号,习练时绝不许兄弟们直呼其大名,否则便要再强度加倍,兄弟们也曾试图反抗,但因打不过阮娇娇、也打不过她旁边的邱致、寨主又不帮,最重要的是对阮娇娇亲手所做的饭食亦无法抵抗,所谓吃人嘴短,便只得继续向阮娇娇妥协。

邬寨中受苦的不止他们,除了尚在无名村未归的黄无有和范僧以及另十几兄弟,只要在寨中的,就连邬落棠、赫连灿、涂大雷亦是在每天对着几分誊抄的养息心法苦练。邱致更是辛苦,既要给阮娇娇做文书,又要抽空去练功。

后来几日黄无有和范僧带着那十几兄弟回寨后也被逼迫着加入练功大军,一时邬寨上下叫苦连天,煞是凄惨。

这一年四月直至十一月,除了必要的采买之外,邬寨的兄弟们连寨门都甚少出去。刘柏寻工匠之风历经几月,因无进展,到底还是淡了些。

加之四月东疆乱,方平息不足半月,北疆和界河郡又受到了鹘鹰族其他部的袭扰。

自古边关本就是多战之地,自有朝廷的将军去守,战火只要未烧到自身,并未有多少人会在意。

邬寨的采买之事本一直是赫连灿做,他每次下山除了采买必要的粮物之外,自然也有专门的采买消息之途。小到一些城中富户们的家宅私隐,大到一些官吏之间见不得光的交易买卖,甚或偶尔还可买到朝廷上的一些党争内幕,至于会不会买,便端看这些消息于自己是有用还是无用。

便譬如几个月前的东疆平乱之事,百姓自然只知东疆乱,并不会知是哪位将军去平乱,又受了何等伤之类琐事,但只通过些途径采买,赫连灿便得知了穆九重平乱东疆的大概之事。

可是后来几个月,平安城里大半卖消息的贩子仿佛一夕之间就都消失了,纵然还能找到踪迹的,口中却也再打听不出什么有意思的消息来。

失了消息途径的邬寨便和寻常百姓一般,只听说哪里又战了,却无法得知是何人应战,穆九重的消息更是再未听闻。

十一月中旬,邬落棠终是忍耐不住,亲自去了一趟平安城,旁处既然得不到消息,便只得去那顺鑫当铺问问看。

去顺鑫当铺的时候正是傍晚,那掌柜的正在往铺面的外窗封木板。

边关各地的这些临街的店铺几乎都是如此,每到傍晚闭店之前都要给门窗封板,作防贼用。

那顺鑫当铺的掌柜一转身见到邬落棠,便笑着拱手说道:“可是等到姑娘来了,将军有物送来,快速速取走吧,放在我这忒是占地儿。”

邬落棠倒未想到穆九重会又送物到此处,待进屋见到那只横在地面上足足占了小一半地面、高快及膝盖处的大木箱时很是惊诧了一瞬。

掌柜的为了避嫌特意坐回到以木栏杆相罩的台案后,邬落棠便抬手去打开那木箱子,箱子里面装着的尽是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有北地盛产的一些小玩意儿,还有些模样质朴的发钗饰物,也俱带有浓厚的北地特色,甚至还有几条油布包裹着的干肉脯。

因放置时间久长了些,那些肉脯甚至起了一层细小霉毛。

肉脯下面还有一把袖箭和一柄伞,袖箭看着没什么稀奇,倒是那柄伞非是普通油纸伞,而是可做武器用的飞花伞。

伞面是将兽皮磨至微微透光、再经桐油浸泡而剪裁做成,内有柔韧铁骨,寻常刀剑难以斩破。而伞撑的铁腔里藏有暗道,内中可设毒粉、暗镖之类。

邬落棠看着这些杂七杂八的物事,便无声笑起来,原来被他那样的人挂在心上便是这般滋味。

她阖上木箱,抬头问那辛顺,“他现在在何处,是东疆还是界河郡?前阵子东疆之战听闻他受了些伤,可是无碍了?”

辛顺只是笑笑,并不回答,待抬头见她面色,似欲再度追问起来,他便说道:“将军不欲你知道之事,你便不必再问。”

此话说得甚蹊跷,什么叫将军不欲她知道?

她想知道之事,几时还需经别人允准了?

邬落棠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再问辛顺道:“想必平安城的消息道儿便是被你切断的吧?”

难怪赫连灿无论怎么折腾,都再打听不出半点消息,如此倒是便说得通了。

辛顺在案台后面弓着身子似在看账本,闻言也不否认,道:“只是施了点手段而已,为将军排忧解难罢了。”

邬落棠掸了掸衣裳,轻轻一笑,道:“倒是我眼拙了,竟看不出辛掌柜的身份还不简单。”

辛顺当即回道:“彼此彼此。我初见姑娘时,也决计想不到邬寨已经胆大到敢把将军当肥羊了。”

辛顺每次见邬落棠只称“姑娘”,她还只当他不知,原来他早知她是谁了。

邬落棠道:“既然大家都坦诚了,我便直说,我想要穆九重的消息,你若执意不给,我无非是要跑趟顷州城,那里消息便利,我只消花些银钱,莫说穆九重的消息,就是宫里贵妃的消息大概也买得到。”

辛顺面上现出几分忧色来,道:“实不相瞒,非是我不给你消息,是眼下这消息还未准确,你若信得过我,便莫要叫你邬寨的兄弟们四处探听,只消给我十几日,无论好坏,我将穆将军消息给你就是。”

他这话无端地令邬落棠心中一紧,究竟能是什么消息,竟让他隔着这么远还想瞒住自己。

眼前这只大木箱中杂物那么多,却偏偏无片语只言藏纳其中。

方才她还想,原来被他穆九重挂在心上是这般滋味,说无半分动容必是不能够。此刻她却又恨恨地想,被他穆九重挂在心上,莫不是竟还要当个聋子了,听话还要挑个时辰?!

“我等你十几日就是,若再无消息,我就去昀京城砸了他穆九重的宅子!”

她语气发恨,咬牙切齿一般。

辛顺无奈笑起来道:“好,只要莫砸我的当铺,将军的宅子随姑娘砸。”

那日离开顺鑫当铺,邬落棠当真便耐着性子等了十几日,直到十二月上旬的时候,有一日忽然有个小伙计找来山脚下,对巡守的兄弟说起顺鑫当铺辛顺有事请邬寨主下山一叙。

邬落棠得着消息便火急火燎地骑马进了平安城,在路上她心中想过许多,但当穆九重的消息一字字入耳时,她还是禁不住冷笑起来--他这将军当得,还真是有意思透了。

四月东疆之乱初平息,穆九重人还未返界河郡,鹘鹰族的瀚沙部已举八万兵马进犯界河,周榕亲率郡下兵马迎战瀚沙部。在迎敌第四日,周榕中了瀚沙部奸计被诱入野狼谷围歼,所率两万兵马近乎全军覆没,周榕亦战死。

周榕手下司马惧战,再不敢出来迎敌,只命将郡城城门封闭,任城外瀚沙部如何挑衅皆不应。直至周榕死后第三日穆九重自东疆回返,亲率了郡内余下五万兵马之二三,又将穆家军三千人分作两部分,一千人做先锋,另两千人侧锋伏击斜插,如勾戟般先将瀚沙部的严防撕开一条口子,再以后方兵马冲杀,杀敌拢共约两万三千人,己方折损竟不到三千,狠狠挫了瀚沙部的锐气。

只是那瀚沙部不同于往年--只是数次小股袭扰,并不大举进犯。今年的瀚沙部虽一次损失两万多兵马,却并不退敌。

瀚沙部乃是鹘鹰族大部,虽十九部各有矛盾纷争,并不算和睦,但瀚沙部于左近五六部俱有战时互助盟约,尤其是对抗北琰这块肥肉,都唯恐犹豫久了失去了下箸机会。

四月底近五月时,鹘鹰族的响蛇部、乌头陀部、胡羊部先后出兵各三万抵于界河以东,以备随时援战瀚沙部。

自那时起,界河郡的大小征战便未停息,在这之间穆九重迎敌二十余次,轻伤不计,箭伤、毒伤、枪戟伤各一次。

五月底因边外沙尘,双方停战近月余,朝廷趁此时派了新任郡守上任。

新郡守姓华名松,正是左家举荐之人。

六月底鹘鹰族瀚沙部再次来犯,被穆九重率兵马两次逼退至界河西北处。

七月初乌头陀部和胡羊部意图绕过郡城假作袭扰别城欲里外包抄,被穆九重识破,再次赶出界河。

八月时,瀚沙部旧计重施,伏兵野狼谷,穆九重便将计就计,以自身做诱饵亲入野狼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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