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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并未因道闲的归来而怠慢日常事务。次日一早,凛照例赶赴神庙,与城中百姓一同向神明祈福。道闲随行前往。
一路上,凛再一次感受到余末城的城民们对道闲这位城主的爱戴。去往神庙的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神庙内,得了道闲亲自慰问的人们激动万分,更有甚者热泪盈眶。
隐岛别处都尊崇神族,可在余末城,道闲似乎才是城民们眼中的神明。
归府途中,道闲刻意放缓了行进速度,撩开帘帐,向两侧前来迎送的城民挥手示意。
一旁的凛也配合地向人群频频微笑,挥手示意。如今的她不再排斥这样有着的象征意义的事务,像澈曾经做的那样,认真履行抚慰民心的责任。
由于先前在回程路上有过两回遭袭的经历,凛此刻虽面容含笑,目光仍警惕地扫向两旁的人群,小心翼翼地留意着任何异常之处。
好在未生意外,众人平安回府。
凛随着道闲回到勤务厅,处理今早寄来的信件。毫无征兆地,凛忽然举起手中的拆信刀,朝道闲刺去。
道闲大感惊愕,眼疾手快将刺来的刀打飞。
凛目中无神,神情呆板,像是着了魔般,又抓起桌上的砚台,朝着道闲的脑袋砸下。
道闲猫腰躲过,接着起身、扬手在她颈侧微微一击。
凛即刻昏厥过去,软软倒入道闲怀中。
待凛再次醒来时,已身处卧房。她揉着疼极了的脑袋,一脸困惑地询问身旁的道闲:“发生了什么情况?方才我明明还在路上,怎么转眼间就到了床上?”
道闲见她神态举止皆恢复了正常,舒了口气,回道:“许是方才回程路上有人给你下了摄魂的法术。你在路上可否与人有过对视?还有印象吗?”
凛忆起她陷入混沌前目睹的最后的场景:人群中有人头戴一顶红色高帽,这怪异的装扮与周遭众人格格不入,吸引了凛的目光。视线稍向下游走,便迎上了一双陌生的、琥珀色的眼眸。
这是柳氏特有的眸色。
凛略显惊慌地问道:“那我方才听命做了什么事?”
“我把你及时拦下了,没事,莫慌。”道闲轻描淡写道。
凛如今已能分辨出道闲扯谎的模样,知他并未如实作答,于是望向一旁侍立的七海。
七海丝毫架不住凛探询的目光,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凛大为震惊,惊恐地望向道闲。“我竟会对你下手……”
道闲宽慰道:“你这是中了法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即便你受人控制,向我出刀,却仍将刀尖握在手心,只用刀柄对着我,根本不可能伤到我。你对于法术的抑制力实在强大。”
“可我明明不受法术的影响,为何忽然中了招?”
“你身上的防护法术是经由法杖所施,天堺被破除后,防护效力也会随之逐渐消退。抱歉我没能及时意识到这一隐患。”为验证这一猜测,道闲牵起凛的手,尝试带她移行。
上一刻二人还在床边,眨眼间,便一同出现在屋子另一头。
在过去的六年间,身上这道防护法术不知在暗中拯救过她多少回,如今忽然失去了这保护罩,凛不由地感到心慌。
道闲看出了她的恐惧,安抚道:“我会把抑制法术侵扰的玉石都给你配备齐全,你贴身佩戴着,不会受太大影响。乐观点想,阻碍你法力觉醒的法术大概率也是经由法杖所施,眼下没了禁锢,或许你的法力能够觉醒。”
经道闲这么一提,凛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这些年见身边人都有擅长的法术傍身,唯独她一人法力全无,凛免不了有些沮丧。刚开始回到隐岛时,凛还热切期盼着自己能够拥有法力,可始终没有觉醒的迹象,她早已不再对此抱有希望。
在从夕夏手中取得了第四块蕴含澄的法力的冰飘石之后,凛并未花任何心思去找寻那最后一块缺失的玉石。
“大家似乎都是在成年之前觉醒了法力,我是不是已经错过了觉醒的时间?”
“这或许和年龄没有太大的关系,有像衍儿那样幼时便发生了,也有许多人直到成年之后才觉醒。”
见凛充满希冀的热切目光,道闲觉得自己此番鼓励的话说得未免草率了些,暗暗自责不该给凛虚无缥缈的希望,于是他又宽慰道:“即便法力觉醒不了也无妨。我能带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变身你想变成的模样,制作你想要的法物。”
“从未听你提及你是何时觉醒的?”凛好奇问道。
“我和衍儿一样发生得早。我继承了母亲混血特质,因此身上有三股不同的力量互相交战,时常控制不住。先神淼听闻了我的情况,便把我接去了神宫。一方面是为了能看管我,不让我误伤他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同样无法驾驭自身法力的澄作伴。”
“你从那时候起就看上了姐姐,是不是?”凛调谑道。
见道闲实诚地点了头,凛假意恼道:“那这样算来,你可真真念了她许多年,我都不及她的一个零头。”
道闲讨好般抱着凛一阵亲。“你这胡乱嫉妒人的样子倒是怪惹人疼的。”
凛整个人登时软和下来,摊在道闲怀中,轻声道:“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
“什么事?”道闲揉着凛的手,轻声问道。
“澄在她的日记里虽经常提及瞳,可写到你的次数更为频繁,字里行间皆是赞许之词。我先前出于私心,撒谎误导了你,让你以为她对你无意。”凛嗫喏道。
“都已经过去了,不重要了。”
自打凛从凉州回来之后,道闲始终避免在凛面前提及澄,怕惹她不悦。凛也同样不愿再提起澄,怕自己永远及不上故人在道闲心中的位置。如今二人已是情比金坚,无人能成为横于他们之间的沟壑。
昨夜审慎小心的温存并未能彻底消解这半年来积压在二人心中的思念,此刻的道闲已被凛轻柔的触抚和温言软语勾起了兴致,对上她脉脉含情的目光后更是无法从容。
见两位主子又开始旁若无人、不管不顾地在眼前腻歪起来,七海轻手轻脚地离了屋。
***
虽然希冀再生,可过了许久,凛仍未展现出任何法力觉醒的征兆。
道闲离开后,凛夜间的梦愈发频繁,梦里出现的场景也愈发怪诞。有一回她甚至梦见自己像当年正殿中的母亲淼一样,手握法杖,重新填补上了天堺的缺口。
早晨醒来时,凛只觉头疼难耐,像有人硬生生将她的脑壳敲开,将一个个混乱的画面硬塞入她的脑海。
几日后传来了消息,南疆天堺被衍儿破开的缺口,竟真如凛梦中所见的那般逐渐复原。
待到冰消雪融的初春时节,天堺终于彻底闭合,不过其隐匿的功效并未完全恢复。他界援军登岸受阻,只得在南疆海湾附近转悠,眼见陆地就在前方却无法靠近。虽有叛逃的白岩氏族人带人移行入境,可毕竟人数有限,他界不得不收起了持续进攻的势头。
一日凛正和七海一同拟着公文,忽听勤务厅外一阵喧哗。
凛打开窗,向楼下一瞧,只见高银正和另一条浅棕色的飞龙厮打在一处。
听见凛的惊呼,高银猛地跳开,弓着背望着敌手,龇牙咧嘴地向对方发出呜呜的鸣叫,似是在威胁。
道闲离开后,高银始终不知去向,此时见它在缠斗中受了伤,凛不假思索地向厅外跑,奈何眼下她身形笨重,未及出门已是气喘吁吁,最后还是在七海的搀扶下出了门。
七海担心陌生的飞龙会给行动不便的凛造成威胁,便化身为一头猎豹,警惕地看着露台上仍是剑拔弩张的二龙。
高银见到凛自然是万分欣喜,机灵的它看出凛怀有身孕,不能冲撞,因此并未像往日那样扑倒她,而是乖顺地浮游到她身侧,伸出脑袋求抚摸。
另一条棕龙此时也收起了攻击的姿态,一双深褐色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凛。
凛隐隐觉得这龙有些眼熟,思索片刻后才忆起它曾多次出现在梦中,似乎是她曾经的坐骑。
关于这条飞龙的梦境相当清晰,凛甚至记得梦里曾呼唤过它的名字。可梦中之物为何会出现在现实中?
“高金?”凛用不确定的口吻轻唤道。
听见凛的呼唤,那龙先是愣住,紧接着泪水从它的眼眶溢出,不多时竟哽咽得不能自已。
它这一哭让凛更为困惑。除却梦境,现实中她从未和高金打过照面,她也从没见过神兽这般伤心落泪,凛心一软,跨步上前,想去给予它抚慰。
七海见状,赶忙阻止,可一旁的高银点着头,似是在鼓励凛接近高金。
凛走上前,轻拍着高金低垂的脑袋,试图安抚,可它仍是哭个不住,细长的龙身盘旋着将凛整个人包饶住,使得凛一时无法动弹。
七海担心它伤着凛,弓着背发出威胁的闷哼。
高金赶紧散开龙身,伏趴在凛脚下,向她伸出脚爪。
高金爪上绑着一个小巧的三角形布袋。袋子污损破旧,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经过积年累月的摩擦,绑绳的细线在高金脚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勒痕。
“你是想让我取下它吗?”凛客气地询问道。
高金终于止住了哭,点头应了。见凛已无法轻松蹲下身,高金赶忙悬浮至半空,将袋子伸到凛手边。
袋中是一块莹白的玉石,
凛怔怔地将这冰飘石捧在手心上。这几个月来,凛派人四处打探这最后一块玉石的下落,始终无果,最后竟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它。
高银亲昵地拱了拱高金的身子,方才还掐着架的二龙转眼间成了姿态亲密的好友。想来方才它们只是意见不和,起了争执罢了。
凛将玉石收起,抬手分别抚着高银和高金的脑袋,接着像嘱咐孩童般对高银道:“你带着高金去神兽园歇息吧。记得你是主人,好好招待客人,不许再打斗。”
高银似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露出了满足又骄傲的神情,领着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高金离开了城堡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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