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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大概是友好的。
陈树不可能直接上手打他们脸，至于其它的商议，却是爱莫能助。
他这里，并非捷径。
“那就之后欧洲见？如果有机会的话。”
带着善意，陈树主动跟他们握了握手，表情平和。
“我以为我们一直是朋友的。”
霍桑叹了口气，头发在之前的谈话中被他自己挠得乱糟糟的，很不优雅。
“难道现在就不是了吗？而且我们代表的是个体，想要集体的接洽，你找的不应该是我。”
杜悦陪伴陈树那么久，现在陈树多少也练出来了点大局观。
“你可以是。”
塞德里克教授同样遗憾，他本来还以为今天的碰面，会很轻松愉快。
科学上的碰撞，理应发自内心的轻松。
可惜从没有人能简单抛开环境因素影响。
“对，我已经是了。”
不再多言，陈树大踏步地离开。
看着远去的崇高背影，一直没说话的西蒙娜，更加沉默。
“直接索求利益，进行技术合作太冒昧了，就算是能源方面的新风口，也不会说随便地割舍掉传统燃料。
都是能用的好东西，反而让我们做坏人。”
叹了口气，西蒙娜觉得她的学术道路，恐怕要中道崩阻了。
求问治学对于最前沿尖端的科学真理来说，意义并不大。
“管他呢，我们这叫尽人事听天命。”
收拾好所有不虞，霍桑几人匆匆离去。
……
“哎，看来我是老头子喽，连你最近的学术动向都很难看到了。”
跟国外友人分别，接下来就是跟国内好友们聚首。
而江城这边，和陈树很亲近的，无疑是卫东阳他们一家子，
那刚开始对自己狠照顾的卫院长，陈树一直记在心里。
“确定不再搞数学？”
卫院长忽然问道。
以陈树的年纪、精力和效率，这么些日子以来寂寂无声，是件很反常的事情。
再加上若有若无的保密动静，卫院长又不傻，当然能猜到些隐情。
只是仍旧感到有些可惜。
另外还有些被区别对待的不爽。
从这角度看，卫东阳和他爸卫院长，还真是一脉相承。
“哪有什么搞不搞的，暂时没时间没灵感而已。”
陈树哑然失笑，接过卫小雅装好的半碗米饭，就着熟悉的味道大快朵颐。
家传的美食委实有一手。
“数学家哪里是有灵感才开始钻研的，这就……”
卫院长本想说教，可妻子女儿都在，一些稍微荤点的，自然不能开口。
“嗯嗯，等我出差完欧洲回来的吧，那边物理学的地基，不也是挺重要的吗。”
咀嚼的速度逐渐慢下来，离别的伤感隐隐升起。
“好，到那边多照顾照顾东阳。”
卫院长专程邀约陈树过来，当然不止是叙旧，他还没那么冒昧。
“……他去干什么，也转行啦。”
陈树面色古怪。
好好的黎曼猜想不研究，移情别恋？
“我知道我知道。”
卫小雅举起手，想和陈树多亲近亲近。
“你知道个屁，陈树你看之后把她也带上，过去见识见识吧，听说那边的动静闹得很大。”
卫院长神通不小，从七拼八凑的信息中，当机立断地做出这些决定。
反正对他孩子们的未来，肯定有好处。
“额，那行吧！您不嫌弃我浪费小雅宝贵的时间就好。”
陈树稍稍犹豫，然后迎着她纯净小眼神，便答应了下来。
就算什么都听不懂，也可以当做是去旅游嘛。
“耶！”
卫小雅欢呼出声，比出了很古老的剪刀手。
……
调兵遣将。
前往cern聚集的，不单是原本阵营里面的人物，还有各行各业的顶尖人才，都在往那边汇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官方开价并邀请过去合作研究。
那稍微浪费几月时间，然后给下半年换来丰厚无比的科研经费，也着实是很划算的买卖。
而陈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上了飞机。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陈树脸色有点发黑。
“这个重要吗？他们基本等同于搬砖的苦力，你是指挥啊。”
杜悦恍若无事。
“我哥卫东阳是不是搬砖最麻利的那个？”
卫小雅很活跃，在机舱里前后左右晃着。
专机加配备随行的远程护航，卫小雅是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
难道说，外星人打过来了？
“没事，我就问问，还以为会遇到危险，现在可以放心了。”
陈树嘀咕着。
为以防万一，陈树连苏小小都带在身边。
一是为了好运，二则是她身上的保命道具。
“这么多单位和教授学者参与，最后的成果怎么分割啊，都有不就是都没有吗。”
林薇薇颇为好奇，以她的工作属性，当然明白暗潮涌动的对抗。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确实有很多同事，已经先行进驻过去了，安全和技术支持方面，不会出现其它问题。”
杜悦隐晦示意。
见状，陈树的思考变得越加深沉。
他总觉得，内里的变化，和他有大关系。
……
具体如何另说。
可被影响到的其他人，却是不住叫屈。
而挣扎最激烈的，当属此前趾高气昂的莱德森博士。
刚从北美本土调过来任职后，意气风发还没两天，却是忽然就被上头给撸了。
同时又有明确命令，说是要让东方的一个年轻人来主持。
“陈树？”
死死地念叨着，莱德森博士的脸色很不好看。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不认为自己差。
何况就声望和资历，这个东方人凭什么上位。
绝对的裙带关系。
莱德森博士，瞪着过来监督换岗的几个东方面孔，恶狠狠地不想配合。
即便之后仍旧能拥有一定权限又如何，在最高位置下台，接着扔给他点骨头来疗伤。
这不就是侮辱吗！
“请你配合，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我们来帮你。”
敬了个礼，这些先行人员并非负责科研工作，倒像是保卫，所以动作难免粗鲁了点。
专业领域相关。
即便十个莱德森博士加在一起，也照样奈何不得他们。
“放下，我自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