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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 杏花游(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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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这场热闹,怎么能少得了你我父子二人呢。”

谢钊领着谢霁下了楼,正听见围观的人说什么荆山先生真迹。

谢霁立马来了兴致,前世他就十分喜爱荆山先生的画,也很是费了一番周折收集过几幅真品,就是南下逃命的时候,舍了大半家业,也依旧将荆山先生的真迹都带在身边。哪里有荆山先生的画,哪里就有他的目光。

他坐在父亲脖子上视线很广阔,越过黑压压的人头,他一眼就瞧见了临安侯轿子旁展示的那幅虎啸山林图,是荆山先生最新的一幅画,绝大多数人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画。

大齐尚文,数代官家都在书画方面有着极深的造诣,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大齐上下皆以精通书画为高情雅趣,仅是大内就养了两个画院。

从来文人相轻,互相别苗头那是时有的事儿,东西画院互相不服,他们唯服荆山先生一人,就连官家都十分钟爱荆山先生的画。

可惜荆山先生形迹渺茫,数年来无人能识其真面目。

然而推崇荆山先生画这股风却从宫廷吹到民间,天下士子莫不以求得荆山先生真迹为荣,甚至每每有荆山先生真迹现身的时候,文人骚客还会特意开展诗画会,或者将其奉给权贵寻得渴求已久的微末富贵。

正如此刻这个叫信永兴的举子这般。

临安侯骄矜的没有下轿,只命随从在轿帘处掀开一道缝,他透过缝隙正饶有兴致的赏玩着一旁的画。

听说有荆山先生的真迹现身,宽阔的街道瞬时被堵的严严实实,大家都在翘首以盼,想要一睹为快。

谢霁仔细打量了这幅画,无论是从笔触手法还是从构图意境上来讲,都是荆山先生一贯的风格,气韵生动,画外有情。

在场的不乏从茶肆里出来看热闹的文士名流,众人围着画细细品评着。

谢霁摸了摸下巴,虎啸山林图他前世收集过,那是襄樊防线被敌军撕破之后,江南大片国土沦陷,他率军从淮甸一路向西策应川东克复襄樊时,从敌掳那里缴获的。

但总觉得这幅虎啸山林图与他从前缴获过的那幅有所不同。

名家之就是这样,市面上有大量的仿品,有的甚至能仿出原的七八分神韵来,便是行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假的!”

谢霁一惊,发现声音正是从自己这边传来的,他低头看了父亲一眼,心里有些好奇父亲是如何确定此画是赝品?

信永兴垂立在临安侯的轿子旁,见身旁有如此多的名流文士都围着自己转,心里一时好不得意,可还没痛快太久就被人这样落了脸面,如何肯甘心?

他当即沉了脸色立声反驳道:“难怪西谢府失了‘一代文宗’的匾额,谢大人这眼力确实有待精进啊。”

谢霁心下了然,原来这个叫信永兴的绕了这么一大圈是在这里等着呢。拿他父子二人做筏子,替临安侯笼络一波士子心,以此来向临安侯邀功请赏。

谢钊听得信永兴的讽刺不以为意道:“‘一代文宗’的匾额是宣宗皇帝赐给我祖父的,又不是赐给我的,何来得失一说?不过这幅赝品倒很值得说一说,哎呀,矜贵的临安侯为一幅伪当街驻足,啧啧,世风日下啊。”

在场的文士细细打量了画中的每个细节,并没有发现不妥,心思缜密的已经看出这一场戏的主角并非画,便悄悄的猫在一旁看起了热闹,并不参与讨论。而别有用心的或荆山先生狂热的追捧者听见谢钊这话,却不依不饶了起来。

许多文士都在义愤填膺,其中一名在西湖诗社中颇有些声望已致仕了的老进士,摇着皓白的头站出来指责道:“你谢钊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了?你以为你是谁?!更何况你连祖宗牌匾都保不住,又有何资格对着这幅画指手画脚呢。”

谢钊拍了拍谢霁故叹息道:“你将来读了书可要认真学,切莫学那些附庸风雅之辈的轻浮做派,好赖都分辨不出来。”

谢霁配合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他再抬头望去,见临安侯的轿子已放下了轿帘,想来是在生闷气呢。

谢钊终归是一代文宗谢壑的幺孙,父母早亡,自幼承训在谢壑膝下。谢文正公的孙子说这画是赝品,自然有部分文人士子愿闻其详。

正主还没怎么着呢?看热闹的人倒分成几拨先吵起来了,临安侯不屑得留在此处给人凭添谈资,便抬手吩咐轿夫起轿,谢钊岂会放过他。

谢钊将谢霁放在不远处的一家酒肆门前扎的彩棚楼子上,转身回到轿子旁。

谢霁连忙爬高了几步,打算坐在高一点儿的地方等父亲,不想脚下一滑,差点登空。

“小心!这彩棚楼子被店家包了金纸滑的很,小兄弟要当心了。”

谢霁被人从身后扶住,他定了定心神抽回滑出去脚,坐稳之后回头道谢,却不料遇到了故人,新科状元郎裴融,字润通。

在大齐行将就木的那几年里,一直是他二人在合力支撑朝堂,莫逆相交多年,却都不得善终。

谢霁一时间心绪激动,此刻却也只能按耐住,礼貌的朝状元郎拱手道谢。

不远处只见谢钊已然夺了那幅虎啸山林图,他一脚踩在临安侯的轿子扶手上,冷笑一声道:“侯爷别走啊,下官很是乐意为你解释一下为何这幅是赝品,不然的话,知道的以为侯爷不屑争辩,不知道的还以为侯爷家学不足,连一幅画的真假都分不出来,给‘一代文宗’的牌匾抹黑,徒惹世人耻笑。”

临安侯在轿中气得脸色发青,只沉声说了一句:“谢钊,你适可而止。”

谢钊没所谓的笑了笑,凑近轿帘压低声音说道:“那可不行,不说明白怎么对得起侯爷安排的这一出好戏。”

谢钊拎着画卷一把掀开轿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矮身钻了进去,先时还有声响,然后渐渐地里面竟然静默了。

谢钊面无表情的看着大汗淋淋的临安侯道:“谢领,你再敢觊觎我儿子,下次折的就是你的右腿。”

临安侯强忍断腿的疼痛低声喝道:“好你个无法无天的狂徒,竟敢当众殴打朝廷命官,来……来……”

谢钊拍了拍手冷漠回道:“劝你莫喊。”

他稍微掀了掀轿窗处的帘幕继续说道,“甚么殴打朝廷命官,说的这样严重,哪家的兄弟不吵闹呢,你说是不是啊侯爷,况且有这帘幕遮着,外面的人也看不到。”

说着说着,外面三五个下职的监察御史正在茶肆挂牌子学吹弹,听说这里有热闹便约着一起出来查看。

这帮子言官,没事儿还想给你找点事儿呢,更况且是真有大热闹。临安侯扭头一看瞬间闭了嘴,这几位清流出身的御史和他都不怎么对付呢。

谢钊看他老实了,扯着画便出去了,一时不察头磕在了轿檐上,他本来就生的白,一下子额头起了个红肿的包,他闷声痛呼一声,撤出轿外。

临安侯陡然记起,刚刚谢钊进来时是鼻青脸肿的对吧!刚刚御史没见过谢钊鼻青脸肿的模样对吧!现在御史马上就要见到谢钊鼻青脸肿的模样了对吧!他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娘,又被谢钊摆了一道,他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谢钊果然鼻青脸肿的痛呼道:“侯爷,你就算再生气,也别拿伪画丢人啊。”

一语双关了可谓是,听得一旁的信永兴瑟瑟发抖的瘫软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念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幅一定是真迹。”

在场的绝大多数都没见过虎啸山林的真迹,但从笔法上来看,确实是荆山先生经常用的笔法,根本无从辨别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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