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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萧衍的目光紧凝着怀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大哥想见一见晠弟。”

我将视线在他们两个之间巡弋了一番,总觉得自始至终他们都有事情在瞒着我,而这件事或许跟萧晠造反有着极大的关联。

因反叛来得突然,而收押也很潦草,仅在南苑山下搭了几个帐篷,由闽南军重甲看守。怀淑已恢复了柳居风掌道的身份,天水蓝缁衣,纶巾博带,一副飘逸出尘的模样。萧衍将他带入帐内,而后又独自出来。卢守瑾和卢漱或许是听到通报立马从主将帐篷里出来拜谒,我见卢漱身上还披着萧衍给的大氅,不自觉将目光移开。

“陛下,臣女还是第一次见您穿便服,甚是好看。在我们闽南,就算是最俊俏的男子也及不上您的分毫。”

卢漱笑意盈盈地说道。

话音甫落,卢守瑾略显顾忌地看了看我,剜了自己妹妹一眼:“没规矩。”

萧衍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大而化之地摆了摆手:“这里既不是太极宫也不是朝堂,没有那么多避讳。”

言语中是极为明显的回护。红缨悄没声地将我拉到一边,低声道:“陛下和这位卢姑娘是怎么回事啊小儿,你也不管”

我见萧衍淡然地将视线往我们这边投过来,不便与她多说,只警告她:“怀淑面前,不要提这些事。”

正说着,怀淑掀帘从囚帐里出来,半边面容隐没在面具下,也看不清是什么神情。他眼睛环顾四周,像是要找我们,但视线一触及到卢漱,便停在了她的身上,准确的说,是停在了她身上的黑狐裘领燮龙纹大氅上。

萧衍连叫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去看萧衍。

两人摒退了左右不知又商讨了些什么,禁卫来报,说是端王萧暘率军勤王而来,目前已在南苑山下,听候陛下差遣。

萧衍淡然道:“端州距离洛州大约也是半天的路程吧,看来端王一接到圣旨没耽搁立即率军来了,算他有心。传旨驻军南苑山下,召端王独自上山。”

我有些疑虑,但这里还有卢氏兄妹和怀淑,不便问出口。

怀淑和红缨在南苑山待了半日,见过萧晠后便要走,他朝我使眼色,趁萧衍回龙帐接见萧暘,我没立即跟上他,而是在囚帐前停留了片刻。

红缨见我们仿是有话要说,想走得远些,怀淑却叫住了她:“红缨,别走,紧跟着我们。”

迎着山上微凛的寒风走了一段,空中漂浮着草木熏熏,怀淑冲我道:“卢氏拥军闽南三代,位高权重,忠勇公只这么一个女儿,格外宠爱小儿,你是没看出来还是在装糊涂”

我沉默不语。他思忖了片刻,断然道:“若是你不便出手,我可以替你解决这个麻烦。”

忙回身看他,“怀淑哥哥,你什么都不要做”他神色微诧,我亦意识到过于激动,便抚平情绪,缓声说:“这件事情我心中有数,不必替我担心。倒是你”我环顾左右,压低了声音问:“遗诏还在你的手里吧。”

怀淑点头。

“这就好,你要好好拿着它,谁也不能给。这是一道护身符,只要有它在,所有人都会对你有所忌惮。”

怀淑平静舒缓地笑了笑:“我自然知道,这是孝钰费了那么大的代价替我拿回来的,我一定会好好拿着,让它在恰当的时候发挥最大的用。”

他的话幽然有深意,若千尺深涧让人一时有些捉摸不透。我纳罕地看他,他温然道:“姑姑和姑父虽然不在了,可是你还有我,我会替他们照顾你、保护你。不管我是在朝堂还是在乡野之间,也不管对方是有多深厚的家世,多可靠的背景,我都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我怔怔地看他,他眼睛微弯,笑意温暖,向我道了声“保重”,便领着云红缨走了。

看着他们的一双背影渐渐消失在蔓草阔野的尽头,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样的怀淑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与他们告别后,我径直回了龙帐,甫一掀开帘子,便见萧衍召了一群太医在前,桌上平摊着一方素锦帕子,里面包着一堆浸了水渍的渣滓。

“药渣都在这里,你们替朕看一下,这是专治什么病症的药”

那枚帕子是今早出门时我替他掖进袖间的,我与他只去了一趟芷萝山后的道馆和囚帐,难道,他是在木屋里偷把怀淑喝的药渣揣回来了

他究竟在怀疑什么

第118章

数名太医围着药渣仔细地查看,而后左右相接商讨了一番,其中一位站出来恭声道:“回陛下,这药仅是一般的补药,并无其他功效。”

萧衍视线微凛,紧盯着说话的太医,“也治不了眼疾吗”

太医忙将身子躬得更低,十分笃定道:“治不了。”

萧衍将身体微微后仰,面容沉敛,浮掠过一抹略带凉意的讥诮,冲他们道:“你们下去吧。”

等到太医尽皆退了出去,我走到萧衍跟前,看着帕子上摊放着的碎叶渣滓,心头霎时沉甸甸的。萧衍的声音淡而漂浮:“你都听见了。”

我担心哪句话说不好又触了逆鳞,但又不得不说,好些事若不从一开始就弄明白,越往后拖只会越来越麻烦。

“趁着他和云红缨还未走远,把他们追回来问一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衍挑眉看我:“你觉得他会承认吗”

我正视他,认真地说:“不管他承不承认,先听听他怎么说,然后再决定信或不信。总好过这样两厢猜测,相互怀疑。”

萧衍将胳膊搭在龙椅扶手上,若有所思又带了几分审视地抬头端详我,而后缓慢而冷静地说:“孝钰,不管你承不承认,你一直在护着他。”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只是站在自认为公允的角度上来说,不希望因为猜忌和误会而再生悲剧。若是衍觉得我在护着他,也是与我当初护着靡初和萧崵一样,是因为亲情。”

或许言语终归只是苍白的,又或许萧衍连我也不愿意相信了。但我终归是要将这些话说出来的,不然憋在心里只是折磨自己。

他许久未言,过了一会儿,却伸手来拉我的手,让我坐到他的身旁。

馥郁醇厚的龙涎香自衣襟衫袖间散发出来,嗅进去让人觉得心里一阵暖意。他将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言语幽叹:“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小心眼”

莫名其妙的,本来我尚陷在沮丧中难以自拔,听他这样说陡然间竟想笑,“陛下胸怀四海,怎么会小心眼”

他伸出胳膊环住我的腰,歪头看我,鼻息间温热的气息喷到脸颊上,有些微的痒。

“你不要再见他了,好不好”说这话时,他的瞳眸清澈的如一潭静水,透出净润的光,像是一个孩子望着心怡的糖果所流露出来的那种渴求期冀。

这话听上去还真的挺小心眼的。

“那你今天还带我去”突然意识到,他今日本就是去一探究竟的,将我带去是为了扰乱怀淑,让他的计划付诸现实,更精准,更契合心意。

原来他早就心存怀疑了。

可我实在想不通,怀淑为什么要装双目失明,这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萧衍似乎读懂了我的疑虑,缓声道:“萧晔赣州谋反后,兵部清点了残军,发现了近万数的漏网之鱼。而这一次萧晠起事,亦有数千人马在事后不知所踪。我昨日去见萧晠,他再三保证自己与萧晔谋反无关,与在洛州藏匿的兵戈器械无关,他接近清泉山庄只是为了查明真相自证清白。这个时候了,我觉得他没有必要再说谎。可若他说的是实话,那么便是有人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先是煽动萧晔谋反,再故意放出疑雾离间我和萧晠,最终收拢了他们的部分人马,坐拥洛州的兵刃,欲行不轨。”

我心中大惊,所以萧衍怀疑这个躲在暗处谋篇布局的人是怀淑“我是亲眼看见怀淑夜探清泉山庄,受了重伤回来的,那些伤是不能假的。”

萧衍冷静地看我:“你亲眼看见有人刺瞎了他的双眼吗”

没有。我陡然想起怀淑刚醒来时的场景,云红缨仔细检查了他的头部,并无外伤,也没有明显能致失明的缘由。若真如萧衍所言,那么怀淑是在利用我么。让我见证了他的伤,让我见证了他的失明,让所有人对他放松警惕,在暗中筹谋策划,就等着萧晠起兵谋反坐收渔人之利

不,我攥紧了手,心中暗道,怀淑绝不是这样的人。

萧衍将视线投落到前方,些许邈远空明,“荆兆全回禀,说是查验了在芷萝山遇袭的暗卫尸首。从那些人的伤处和尸首位置来看,是被山中人奇袭所致,而不是山下来人才会厮打成那样。这些暗卫武艺精湛警觉极高,若非如此,怎会全军覆没。”

“那雪晴馆呢道馆遇袭,莫非也是早有安排”

“外间传言道馆中的人尽皆被杀,可若是那个一直跟在大哥身边的方远还活着呢”

我诧异地看向萧衍,他清寥地笑了笑:“不光方远还活着,被大哥苦心营救出去的萧景沐也活着。甚至于青桐山的道士在年初便来了洛州,一直藏匿于城中。孝钰,你所以为的他双目失明、孤立无援,也许全都是假的。”

我想萧衍是不屑于凭空捏造事实去污蔑怀淑的。况且方远和景沐是不是还活着,迟早会得到验证,做不了假。

一时有些恍惚:“那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仅仅为了那一万多的人马”

萧衍静声道:“我早就跟你说,我刚刚登基不足三年,兄弟们接二连三的造反,于我的声誉有损。坊间已有传言,天子失德才会致藩王屡屡揭竿。而大哥,他有人马,有兵戈,更有父皇留给他的遗诏,甚至还有在百姓中、在皇亲宗族中的仁义好名声。只要挑准了时机,天时、地利、人和都会在他那边,足以和我对抗。”

也许是帐篷里的炉火烧得太过旺盛,让我的脑子有些发晕,可就算身置于浓酽迷雾中,依旧有一丝清灵微弱的闪灼着,我不相信怀淑会是这样的人。他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利去挑拨弟弟们自相残杀,绝对不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不对的,是被我们所忽略了的。

静默中,内侍来禀,说是端王已上山,在帐外求见。

我便起身,快步往屏风后而去。

毡帘挑开,萧崵一身戎装快步迈进,跪地道:“参见陛下,臣弟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萧衍让他起身,温声道:“你的端州离这儿并不近,朕心里有数,你已尽力了。”

其实我未曾想到,萧崵还有这等胆量,当真敢只身上山。他看上去比从前沉稳镇定了许多,宠辱不惊,道:“臣所辖兵马已循旨在山下安营,听从陛下调遣。”

萧衍沉吟道:“叛军和罪臣如今皆是由闽南军所看押,他们毕竟是外人,又有安防边陲之责,不宜在洛州久留。长安那边传来信,姜相所率长曲宣水驻军明日就会抵到洛州,你与端州军和姜相一起从闽南军那里把叛军接手过来。”

萧崵点头应是。却屡屡抬头看向萧衍,犹豫了几许,还是说:“臣弟僭越,想问陛下会如何处置罪人萧晠”

萧衍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办好自己的差就行了,这些事不必操心。”

我见萧崵还不退下,反倒傻头傻脑地还伫在龙案前,自以为是地低头思索了一番又要再说话。忙抬袖拂掉了屏风后的一支白釉琉璃净瓶,瓶子跌落在厚重的毡毯上,既没碎也没发出多大声响,只有一声闷生生的跌撞,足够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萧崵往屏风这边看了一眼,垂敛下眉目微低头,将还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静静道:“臣弟告退。”

萧衍颔首,他便撩起刺绣着麒麟浮云的披风转身退下。

我从屏风后出来,见萧衍后倚着龙椅,口中喃喃自语:“如何处置,我也想知道如何处置”

谋反之罪,当诛九族。不管是前朝,还是眼前现成的例子,绝没有轻纵了萧晠的道理。可法外还有人情,萧晠只是没有抵住自己心中的恐惧和帝王的猜忌,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实在让人不忍心,哪怕这错事是能要命的。

萧衍拨了拨悬在案几上的紫毫毛笔,露出些许困惑:“孝钰,你说我该怎么处置”

“我也不知道。”

如实说。

萧衍淡抹地笑了:“好了,你回自己的帐篷吧,将萧崵请过去喝杯茶,替我安抚安抚他。”

我点头应下,在宫女们的拥簇下回了自己的帐篷。

派人拦住了正欲下山的萧崵,极周到礼遇地把他请进了我的凤帐里。茶喝到第二杯,他还是没憋住,问我:“皇兄会如何处置四哥”

我抬头看他:“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如何处置,你能改变的了吗”

萧崵将茶瓯扔放回案几上,形容伤悒:“可他毕竟是我的兄长,我没有皇兄那么狠心”

我有些气闷地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没忍住,又移了回来,再三看他,道:“他狠不狠心跟你也没多大关系,褒贬天子功过自有御史台尽力,不需要你多言多语。你是陛下的弟弟,在这个时候应该体贴兄长遭逢叛乱心伤不已,多加宽慰,多表忠心,对于他所言,不管你认为是对是错都应不遗余力的赞成、支持。至于他的所所为本身是对是错,跟你没有关系,也不会有人怪你。”

萧崵也不知将我的话听进去了几分,低着头迟迟未语。

第119章

这间隙里有宫女进来似要禀报什么事,见萧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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