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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色,忙低垂了头,老老实实照办。

太后和端王妃赶到太极殿时,萧暘正被内侍从地上扶起来,往嘴里灌药,吓得太后大呼了一声,亲自欺身上前把内侍推开,将那盛着药水的白瓷小瓶狠狠掼到地上,抱着眯缝眼奄奄一息的萧暘大哭:“暘儿,你醒醒,不要吓母后。”

身后紧跟着的端王妃见状也是脸色惨白,想要上前,但碍着太后和圣驾在此,又有些顾忌,一时红了眼圈,缄默着看萧暘。

萧衍看了看正在殿下哭哭啼啼的母后和那挺尸似得萧暘,极没有耐心地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揽着袖子一言不发地走了。

太后哭得专注,未曾察觉萧衍已走了,但内侍看得清楚,忙上前小声说:“太后,太后,端王殿下刚才兴许是磕头磕的狠了,回着回着话晕了,陛下让奴才跟他灌些灵芝醒神药酒”

与外间的喧闹不同,昭阳殿安静清谧如初,舒雅的陈设幔帐间弥漫着淡抹的百合花香,轩窗半开,有清风缓缓而入,带着尘土质朴纯洌的气味。

萧衍将人都遣了出去,独自坐在了妆台前。

那上面整齐摆放着胭脂与香粉圆钵,钗环自尾端齐在一条线上,静静地躺在敞开的梨花木描金首饰盒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平静自然,仿佛在等着它们的女主人日落时缓缓归来一样。

萧衍撷了一根白簪子在手里把玩,心思抑不住飘了出去。自清晨醒来到现在足够他冷静下来深思,若这是一场局,那么从头至尾就是为了遗诏而来。从孝钰被解禁,深夜去他的寝殿送醒酒汤开始她那般温柔顺从,体贴备至地在他身边将近五个月,心里无时无刻不再算计着那份遗诏的下落。想到此,手上不由得加力,那根簪子应声从中间断裂。

抚着簪子碎口处的凹凸,他继续想,那么萧怀淑是用什么法子见到孝钰的呢他与她见面定然是孝钰将遗诏交出来之后,而那段时间只发生了一件大事,便是将沈槐召入长安。沈槐今早他已审过了,一问三不知,口口声声是孝钰求他将自己送出去,耐不住哀求才照办。

从前他只觉得沈槐圆滑、机敏、深不可测,如今才发现他是真得深不可测。他盯着沈槐,在杀与不杀之间稍徘徊,便装什么事都没有将他放回去了。人家在他身边布了一个大局,抽身得干净利落,若是连这一根线头都抓不到,那岂不是溃败得更加彻底。

这之后他们去了骊山,经了那一场变故,仓惶而回,他把孝钰关进了昭阳殿,那段时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提萧怀淑了。

而后孝钰被放了出来,她主动到太极殿向他示好,因为病重留在了太极殿。

等等,他将簪子放下似是想起了什么。

那时在骊山,她虽然与他置气,可每行一步冲动且莽撞,从沈槐那里得知了关于父母命案的消息一刻也沉不住立时便来找他算账,这与后来她在太极殿的表现天差地别。

当时他只以为是罚她罚得狠了,将那棱角分明的性子都磋磨平了,现在回想,莫不是这中间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萧怀淑既然有本事到皇宫内苑里来将她带走,那必然是在宫里有耳目内应,也必然有本事将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摸透。他蛰伏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只闻其音不见其人,是什么让他们一反常态重新出现

是他们之间的反目,是他将孝钰囚禁,逼得她割了自己的手腕,所以他出现了。

在把孝钰从昭阳殿放出来到她来太极殿主动向他示好这段时间,萧怀淑一定出现过,并且与孝钰相认了。

第105章番外其衍几何中

他将两截断裂的簪子扔到桌上,朝外间朗声吩咐:“把昭阳殿起居注取来。”

纤薄的宣纸页册一张张翻过,他的视线飞快掠过上面的字迹,突然停在了某一处。他抬头看向侍立在侧的孟姑:“西岳观拨道士入宫为靡初大婚合算生辰八字那一日,有道士来过昭阳殿”

孟姑静声回道:“是,那日道长来了之后还为娘娘拨弦弹奏过一曲,道长走后娘娘将所有宫女都遣出了寝殿,独自一人在殿中待了好一会儿。”

萧衍眸中精光闪烁:“那这上面为何没写来的是哪一位道长”

孟姑道:“因来的是外男,素来是不写名姓的或许是起居官怠慢了,要不要将他召进来问一问。”

萧衍冷诮地勾了勾唇,道:“不必了,问他也问不出什么。”

他将起居注合上,吩咐:“召顾长青来见朕。”

孟姑应下悄声退了出去。

殿内重又回归安静,他将视线转回妆台上,随手将胭脂膏盒拿起来,放在鼻下轻嗅,像是用桃花为主要原料滤制而成,香味浅淡,若不细闻几乎是闻不出来的。

这像极了孝钰平日里的装扮风格,总是给人一种幽淡清浅的感觉。后来她将皇后的正红凤翎祎衣穿在身上,图纹是金线刺成,一百零八颗浑圆的珍珠缀在裙袂上,他时常促狭地想,将人装扮得像个珠宝匣子一样。但看着她的脸,为了搭配衣衫唇上胭脂涂得又红又重,面上满是抱怨,不住地拿手揉自己的脖颈,像是被那沉甸的头饰压得不堪重负。

真是奇怪,不论将什么衣裳套在她身上,不论多浓的妆画在脸上,总给人一种轻盈剔透的感觉,仿佛是那些富贵俗物累了她,污染了她身上的灵气。

曾经的小儿那么清纯可爱,身上的灵气好像是溪水的源头,好像从不会有干涸的时候。

一如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不知因什么耽搁了出宫的时辰,宫门落锁宵禁再出不去了,她便在西客所外的那棵梨花树下坐着,细花绫裙上沾了些许梨花,碎碎的,在月下泛着金黄的色泽。

他从垣墙后转出来的时候,见她正拿着根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边画边振振有词:“怀淑想念亲人了,我安慰了他一会儿,所以忘了时间从台阶上摔下来,扭了脚,所以在宫里歇了一晚说话说话,说到忘了时辰”她立刻噤声,后怕地喃喃自语:“要是这样跟母亲说了实话,非得打我不可。”

萧衍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是在替自己彻夜不归找托词呢。

有禁卫例行巡夜,见孝钰独自一人在树下,有些为难:“贵女,宫禁规矩,夜深是不准在外面乱逛的,你还是快些走吧。”

孝钰慢吞吞地站起了身,些许窘迫地对了对手指,可怜兮兮地心想,偌大的宫殿她好像是没有地方可去的。

萧衍轻咳了一声,装恰巧从这儿路过,风轻云淡地过来,禁卫立马拘礼,听他道:“你们照常巡夜吧,沈贵女自有孤照料。”

也记不太清那夜都跟她说了些什么,总之最后是让她跟他乖乖回了东宫。

在寝殿外魏春秋乍一见她,大吃了一惊,不住地看萧衍,只得了一句:“请贵女去中殿暂且歇息一晚吧,明日一早给吴越侯府送个信。”

魏春秋惊讶之色愈浓。

萧衍并不知,就是这么一句话足让他后悔了整整两年。

那时皇帝已解除了孝钰和怀淑的婚约,将她重新许配给了萧衍,但吴越侯强烈的反对,屡次以各种理由试图说服皇帝改变主意,在最终于事无补后又开始以各种理由拖延他们成婚的日期。

萧衍从最开始的有些难堪,到后来亦有些想开了,特别是最近,他深知怀淑已不会在宫里待太久了,他马上就要走了。

等到他走了,所有人都会慢慢断了对他的念想,到那时很多事情会是水到渠成的。

听到“中殿”两个字,孝钰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嗫嚅道:“不,不必让我住中殿,在偏殿住一晚就行了”注意到萧衍渐渐变冷的脸色,她怯生生地低下了头。

极善察言观色的魏春秋忙推搡着扭扭捏捏的孝钰往外走,边走还边劝她:“贵女,可别惹恼了殿下,他能让人把你扔出去”

这一夜过得极快,以致他躺在寝殿里尚未仔细描摹出他们成婚后的美好光景,窗外已露出了一抹白。

还未到上朝的时间,但他已无睡意,翻身下榻,稍梳洗便去了中殿。

孝钰起得比他还要早,小心翼翼地从乌檀木妆台上拿了一把梳子,细细理顺着垂下的发丝。见萧衍进来忙把梳子搁回去,但因动太过慌张,梳子砰的摔到桌面上,吓得孝钰慌忙去摸,看有没有哪里损坏了。

萧衍在她身后瞧着她的一连串举动,挑了挑眉,笑道:“不必这么紧张,它们以后都会是你的东西,要是不高兴劈了烧火都成,这么紧张做什么。”

孝钰讪讪地收回了胳膊,有些局促地后退了一两步,低声道:“我我该回家了。”

几乎是与话音同时落地,内侍进来禀报,说是吴越侯找来了,让沈贵女立即出去见他。

孝钰躲在萧衍后面去了正殿,见沈檀爵冕弁服穿戴整齐,只是眼下一片乌青显得憔悴,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多谢太子殿下收留小女,多有叨扰,臣这就接小女回去。”

萧衍依旧执着旧时他做晋王的晚辈礼,朝沈檀微揖身,见他的脸色着实不好,又瞧了瞧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孝钰,便没有多说话让沈檀把孝钰领回去了。

而出了东宫之后的光景,便是萧衍无从知晓的了。

沈檀一路冷面无言,回了家才问:“你可知昨夜怀淑又犯了病,太医院只派了个微末的年轻太医去,诊了大半夜也没诊出个所以然,今晨一早他吐血了”

孝钰慌忙去看自己的父亲,见他沉冷道:“为父早就说过,不希望你再和那位太子殿下有什么瓜葛,虽然陛下赐婚,可从情从义咱们都不能干这样的事,若你真成了太子妃,那将来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你看待我们沈家”自孝钰出生以来,沈檀一直视掌上明珠,从未对她说过这般重话,因此孝钰也有些招架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乌灵静澈地盯着她爹看。

“咱们家虽然比不得东宫那般奢华,但你从小也是锦衣食长大得,不至于眼皮子那么浅,人家朝你勾勾手就跟着走了吧”

话一落地,孝钰哭得更厉害。

看着女儿的泪,沈檀愣了愣,突然发觉自己似乎是把挚亲当做了宣泄心中的悔与愧的目标,对女儿的话说得越难听,越是不择一切手段去维护昔日的尹氏,他心中便多了一分的安慰,似乎是溺水的人在苦苦挣扎,不让自己被那些犯下的罪孽所淹没。

想到此,便觉得女儿那双乌灵静澈的眼睛就像是通明镜,几乎要将自己的底细照个透彻,便逃似的奔出了房里,留下了一面哭着,一面摸不着头绪的孝钰。

在这样压抑且终日被悲怆所萦绕的环境里,怀淑并没有挺住,早早的英年早逝了。那项计划除了怀淑一方的人,只有萧衍及他的心腹知道,在实行之前,怀淑曾将一枚红丝绦嵌的同心结交给萧衍,嘱咐他在自己死了之后,内侍省派人来给他验身、着冕服之时一定要将这枚同心结给他挂在身上,他要带着它走。

萧衍只看了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大度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怀淑的丧事过后,萧衍只觉心里舒了一口气,暗中请求太傅在皇帝面前提一提他和孝钰的婚事,但在此时吴越侯府那边却传来信,说是沈贵女无故失踪了。

失踪萧衍觉得沈家怕是把自己当成了傻子。

但当安阳公主忧心忡忡地到萧衍跟前,一双眼睛熬得通红,脸色憔悴至极,怎么看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怀淑走了之后,我和沈檀都伤心了一阵儿,大约她爹对她说话冲了点,她心里又为怀淑难过,这丫头面上看着温和好脾气,心里脆弱得很,衍儿,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啊”说着,又捏着锦帕拭泪。

萧衍这才觉出事态的严重。他立马召集了京兆府及左右金吾卫,暗中留意长安内及近郊关于年轻女子的报案情况,又加紧搜查孝钰可能会去的地方。

这样折腾了一年多,到了清嘉七年,孝钰仍没有音信,安阳公主终日以泪洗面,而沈檀也像是苍老了十多岁,连没长开的意初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时常在家里哭着喊“姐姐”。

在这样漫无边际的找寻中,萧衍的心渐渐的冷了。他知道沈孝钰虽然看上去迷糊,但其实一点都不傻。她一定知道自己一走了之后父母会有多么伤心,也定然知道他会不顾一切地寻她,可她就是能狠下心消失得彻底,任金吾卫将长安城翻了个也不出来,而这份狠多半是冲着他萧衍来的。

她那点小心思,必然觉得,就算她自己耗得起,一国的太子也不会迟迟不立正妃专等着哪一日从犄角旮旯里把她找出来再成婚。说不定,她就是躲在暗处,等着他耗不住跟别的女人成了婚再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出来。

萧衍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尊严和怀着满腔热忱捧出来的一片真心被人扔到了地上狠命地践踏。甚至在心里发了狠,他就算找到了天涯海角也要把沈孝钰揪出来,让她也尝尝这真心被践踏的滋味。

内心的孤寂苦闷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渐渐的,他开始流连于女色之间东宫里有那么多的美人,千娇百媚,温顺绵软,各个都知情识趣,忙着讨好他,将他奉为天。半边衣带陷在温柔乡里,有时醉了,他便想不就是一个沈孝钰吗,便将她当一页书翻了过去,他如今是太子,有着大好的前程,何必非要把自己搭在她身上。

这样想,在醉里可以获得片刻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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