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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而现在的情状一如当时,他应该也并不想听到我的回答。

我柔顺地蜷缩在他的怀里,觉得心仿佛在泣血,破碎到狰狞的模样。难道这一切,是因为他爱我吗

这一夜太过漫长,我合着眼不敢睁开,一直等到窗外传来鸟雀清脆的啼叫,晨光的暖意透过纱帐扑落在半面脸颊上。帘帐外,是内侍轻微的声音:“殿下徐大人求见。”

身侧萧衍缓慢地将我松开,掀被而起,我听见故意放轻了动地去捡地上的衣衫,而后掀帘出去。我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天光,觉得至多卯时,外臣觐见一般是有规矩得,非权宜不能行之事,不在夜深晨起入谒。如此打破常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我艰难地从床榻上爬起来,将亵衣和单衣,鞠衣依次穿上,没闹出太大动静,悄悄地回了偏殿。嬿好显然刚起,揉搓着惺忪睡眼在替我整理新衫,见我这么早回来大为吃惊,她刚张了秀口要问,被我打断:“嬿好,别问我了,快去准备浴桶,我想洗澡,还有治伤外涂的药膏给我拿来。”

嬿好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我。

我只觉头疼欲裂,疲惫不堪,半伏在绣榻上气若游丝地嘱咐:“都准备好了你就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嬿好踟蹰着半天未动,我已没有力气再去费唇舌,由着她将我反反复复地看着,待她看完了,终于叹了一口气,退了出去。

水很热,漫过身体时有种暖意漾过莫名安心的感觉。原来传说是将九尺黄泉设于地下,终年隔尽阳光,才是令恶鬼绝望之所。而人,一旦身体温暖了起来,心情便没有那么糟了,好像有种雨过淋漓,骤然转晴的安慰之感。

我趴在木桶半晌,直到水开始泛凉,恋恋不舍地爬出来。用棉帕擦干了身体,取过小白瓷瓶开始给自己涂抹药膏。乳白色的药膏涂在肌肤上,带了丝丝凉意沁入,好像对于消肿止痛有着身心双重安慰的效果。我抹好了之后从衣柜里选了件深蓝缎子遮挡严实的礼衣给自己穿上,然后轻舒了一口气躺上了卧榻。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过去得,我这样想着,困倦像春后萌醒的小兽熬过了严寒的隆冬腊月终于能以飞疾的脚步如约而至。枕着秋光睡了好长一觉,直至嬿好进来将我摇晃醒,她半蹲在卧榻前,伏在我耳边轻声说:“姑娘,侯爷让你去一趟。”

我揉搓着眼睛从深寐中苏醒,发觉外头日头正到了最鼎盛炙热的时候。嬿好将我扶起来,黛蛾长敛,有些忧愁难展的样子:“殿下会不会不高兴,姑娘还是别去了。”

我脑子一阵清醒过来,想起萧衍昨夜跟我说姜弥应该已经知道了父亲派人去青桐的消息,应当提醒他日后小心行事。且,依父亲往常的习惯,在我成亲之后等闲的事情他是不会惊扰我得,前面几次都是我扭股糖硬缠上得,再不济也是让意清转达一下。像这样,直接叫我去一趟,还是头一遭。我怀疑,是有什么要紧事必须让我知道。因此,不敢怠慢,忙让嬿好替我梳妆,赶去父母的居所。

去到父母殿中时,只见意清、父亲还有莫九鸢在。父亲站在窗帷前,凝望着山抹微云出神;意清屈膝坐在绣榻上,手里捏着几张纸在发愣;而莫九鸢,像被人收走了窍灵一般失魂落魄地倚靠在穹顶石柱上,目光散成了一片雾。

我的视线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勉强咧嘴一笑:“你们这是怎么了”

父亲如梦初醒般,大步流星地从窗前走过来,指了指安放在柄绞乌金鞭下的缠丝绣榻,说:“孝钰,坐。”

他将莫九鸢从石柱上提溜了回来,摁在我对面的绣榻上。随口说道:“你娘让我想了个法儿支走了,等以后我再单独跟她把这事儿说了。”

爹把气氛渲染到这份儿上,成功地将我那颗惴惴不安的心吊了起来。我抚着胸口,哭笑不得地问:“爹,有话你就快说吧,女儿的小心脏可经不住你这么故玄虚得了。”

“孝钰”,爹神色凝重地看着我,问:“你还记得爹跟你提过的那本晋云医书”

我点头:“当然记得,那是当年莫九鸢的师傅进献给姜弥的宝物,莫九鸢不是还亲眼见过吗”

听到点到他的名字,莫九鸢惊弦般弹起了脑袋,“可真正的晋云医书与我所看到是不同得。”

我被他没头没脑的话搅得一头雾水,但见他那副模样估摸着也说不明白什么,于是又将视线转向了爹。他老人家继续说:“爹向青桐的全虚子长老修书了一封,就是想问关于晋云医书的事,爹之前跟意清将琊叶青一案与骊山闹鬼一案理了一遍,觉得根源就在这本医书上。这一番事由大约是从琊叶青阴差阳错地潜入青桐盗取晋云医书开始。但这本医书的庐山真面目我们谁都没见着,也仅仅凭靠莫九鸢的记忆探知一二。”

“全虚子长老接到信后立刻给我回了,信中只有八个字机缘已至,强留无益,并将那本医书凭着自己的记忆誊写了一遍,附在信中一齐送了来。”

“全虚子长老所书的医书与莫九鸢曾经看到的那本从大致上来说没有差别,仅仅在最后一章,莫九鸢在姜相府上看到的是浴火,可致人慢性毒发,且脉搏上诊不出异样,最后咳血气竭而亡。而全虚子的那本书,最后一章却是”父亲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云龟可令人出现脉搏,心跳全然停滞的龟息之症,既假死,所服之人会维持五日的假死征兆,五日后自然苏醒,但身体受到重创需以药汤每日浸泡,所泡之期为五年。五年之后才可如常人般自由生活。”

我像是抓到了什么要紧的片鳞,却是散碎凌乱得,有种不真实的荒诞之感。

父亲长叹了一口气,以悲悯而惋惜的音调说:“我询问过莫九鸢,他与他的师傅齐晏是在同安郡莫名得了一笔钱安顿好了师兄弟才来长安得。清嘉三年,尹相在同安郡推行青苗法税收,他亲自入乡随野,探查青苗法推行之效,离开同安郡的时间与莫九鸢师徒离开的时间相差不大。”

我有一点点明白了,张口结舌,只觉真相呼之欲出,至此所有的脉络全部都串联清楚了。

“清嘉三年,姜弥已升至右相。两相不和,举朝皆知。尹相以齐晏道门叛徒的身份,派他潜入姜弥府中以内应。而齐晏正是因为尹相的一道停止灭道的奏折而遭人唾弃,一蹶不振。本是有仇,姜弥自然不会怀疑他。这期间,齐晏以道门身份在姜弥的支持下频繁出入宫闱,结实了不少内侍。而这些内侍,名义上是听从姜弥指令,实际却是尹相的心腹。及至清嘉五年,尹氏覆灭。齐晏深知姜弥容不下怀淑太子,迟早要将他暗害。干脆兵行险招,以晋云医书为饵,杜撰了浴火一毒,更调拨了内侍心腹去西客所,开始了金蝉脱壳之计。”

父亲拨弄着佛珠,大为感慨:“前朝云献本是道门中人,以悲天悯人所为人称道,他的书中所涉及毒、药无不为解救世人疾苦,岂会出现浴火这种阴邪之物而五年后,琊叶青盗取了真正的晋云医书献给姜弥,姜弥两相对比发现了蹊跷之处,紧接着探查当年在怀淑太子临终之际在旁伺候的内侍家眷,发现他们都被秘密保护了起来,再不见踪迹。姜弥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当,首先想得便是要找出怀淑太子,斩尽杀绝。”

我不由得一凛,手心起了层薄汗。

一直沉默的意清看着我说:“尹氏一族尽皆遭屠戮,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人值得怀淑太子挂怀难舍,那也就只剩下你了。姜弥指使芳蔼公主以晋云医书中的毒害你,其意是期望在药石无灵之际,能将得到青桐山庇护又深谙医书内义的怀淑太子引出来。谁知芳蔼胆子小,未将毒下到足量,再加上他没想到九鸢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早读过医书,轻而易举地便可为你解毒。这一招草草了之,未见效,估计事后太子已警告过他,因此姜弥未敢再向你下手。”

第31章结案兄弟隐情

“至于琊叶青和他那个当内侍的弟弟,约莫是姜弥杀人灭口的技量,他们也算飞来横祸,无辜受累了。”

我百感交加,犹记得自己曾经辱骂过齐晏,恨他间接害死了怀淑,更说他是叛徒恶事做惯了,报应不爽。却不想他是背负着全天下咒骂的苦行僧,忍受地狱业火而忍辱负重,默默履行着自己的使命。还有那些在西客所伺候的内侍,我曾经无比憎恨他们刁难怀淑,却原来是做给别人看的一场戏吗他们全都被姜弥灭了口,至死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做了什么,又付出了什么。

感慨之际,我想起一事:“可是当年陛下在骊山行宫养病,尹相未奉诏前往,是齐晏从长安中逃出上骊山来状告尹相谋反得,这怎么解释”

父亲露出几分讥诮不屑:“当年所谓巫蛊本是就错漏百出。皇帝陛下也是不信得,他派人前往长安探查,那些人皆被姜弥收买连长安城都没有进就回去滥进谗言,至于齐晏”

提到齐晏时父亲将讥诮尽数敛去,温面默然变得凝素而恭敬,近乎是在他的面前有一尊雕像,而随时要虔诚真挚地伏地跪拜:“他当年能从长安安然无恙地上骊山,本就值得怀疑,大约是尹相故意放他去得。别忘了,当时韶关传来季康子叛变的消息,陛下龙颜大怒,几乎是大局已定了。他的指证其实并不是十分重要,至于他跟尹相是为了什么而出此下策,恐怕还得细细查究琬。”

莫九鸢突然抬头,眼眸明亮得如一面临渠照月的镜子,涌动着悲绪与自豪,这两者在他的脸上奇异自然地合为一体,“所以我的师傅他并不是人人喊打的贼子,他是孤胆英雄,是侠士。”

我站起身,心怀愧疚地说:“是我太浅薄愚蠢,错怪了齐道长。”

莫九鸢看了看我,摇头,神色有着连遭重击的迷惘和超脱了苦恼烦忧的快慰,“没关系,师傅应该也不在意别人说他什么,他只要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他从前也是这样教我得。”

我默默地看了看窗外假山湖石连亘浮延,渠水潺湲而流,以绵柔之势撞向环水而抱的山石,溅起细碎的水滴,折射出明亮而璀璨的天光。这世间天海辽阔,不知有没有一处茅屋陋室,能为那失踪已久的齐晏遮出一片净土。

意清凝神看着莫九鸢,仿佛他的身上还勾连着诸多的隐秘。他清澈了嗓音,说:“那后面是不是可以说说那些人是如何将怀淑太子运送出长安得。”

父亲的神色陡然变得僵滞,他看了看我和意清,眼中有着湖光错金石的迷乱魅影。

父亲像是有难言之隐,又像是根本难以启齿。

意清仿佛从他手中接过了断案的惊堂木,却又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似是在替什么人抱屈,却又觉得不值一提,便是这般复杂地盯着莫九鸢,“你师傅将怀淑太子救出后,却将你留在了东宫,难道他不怕来日东窗事发姜弥和当今的太子殿下拿你撒气吗”

我仿若清窍出灵般领悟了意清的意思,只觉一瞬间全身血液骤然滞停,陈杂着无数混乱交叠的情绪,在我眼前流动着尾翼胡乱飞窜,但我却是极为清醒得,有些不忍心听意清后面的话。

“清嘉六年,敏王薨逝,太子殿下不顾一甘老臣的阻拦而命内侍监草草验尸下葬,引起诸多非议朝臣却是敢怒不敢言。或者再久远一些,尹氏遗留下的势力派蒙嫣入东宫,成为太子宠姬企图刺杀他,事败后被姜弥严刑拷打,供出了一众尹氏隐秘的利牙”

“其中便包括由姜弥一手扶植看上去决不可能叛变的禁军副统领方木周。方木周被杀后,向来以中立自居的老臣文渊阁学士许谩赢极力推荐当时的左监门卫中郎将高士衡补缺。禁卫副统领,恰恰掌握着出入内帷的宫禁。等待一切安排妥当,怀淑太子便开始病重难治了”

意清的面上流淌着轻缓的阳光,他平静地承受我和莫九鸢灼热的视线,慢慢地,极为认真地说:“当时陛下久病未愈,宫闱基本上掌握在姜弥和姜皇后的手中,能让他们绝对信任并且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的,恐怕也只有一人了吧。”

他将视线落在我身上,“要将一个废太子运送出长安,若没有当时的监国太子暗中相助,这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如果这是一幅精心谋划、波澜壮阔的图景,那么萧衍就是镶嵌其中必不可少的一块版图。如果有了他的参与,那么所有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会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过去的那些辰光剪影般地交替浮现在我面前,带着旧时泛黄沉浮的气息,那么得让人难受。

怀淑刚死时我去见他,因一句话转身就走,他站在花浓柳荫里满目凄怆却始终沉默地看着我,有那么一刻,我想过去,过去到他的身边,可是我最终还是走了,把他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我们的孩子离开时,莫九鸢卜算了一卦,说是冤魂索命。他几近癫狂地大喊,“什么冤魂,萧怀淑吗,他明明”他那个时候应是想说怀淑还活着,是他亲手救出去得,可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满含凄凉地看我,只说我不能让他安心。

我们同床共枕,我怀着对他深浓的怀疑,趁他睡着了悄然问他:“原来怀淑真是让姜弥给害了,这事你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烛光暗昧里,他满怀心事地问我:“如果大哥还活着呢”

夜半枕眠时,他以为我已经睡了,以极轻极微弱的声音飘忽在我耳畔:“如果你早就知道大哥没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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