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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对于吏部,臣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对于吏部有些官员,在官员的升迁、调动和考核之中,会捞取一定的钱财,这个臣也知道只是臣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人居然胆大包天到吃空饷的地步”
“皇叔,官员捞取钱财,不仅仅是您知道,朕也知道不止吏部,朕甚至都可以说,朝野上下,有着相当一部分的官员都在假公济私如果去百姓当中听一听他们的话,甚至能听到无官不贪的话语但朕认为,这根源,就在于吏部”何笑行沉声说道:“吏部,有官员的考察任免之责,尚且如此贪墨那被考核的官员,自然也不可能例外”
“皇上,赵涵,未涉案”平吉问道。
“皇叔啊,您这一世聪明,这会怎么就糊涂了呐”何笑行感慨着说道:“赵涵的背后,会牵涉到多少的人”
何笑行点到为止,平吉也明白。赵涵身为吏部郎官,和赵涵有过利益往来的官员,不计其数如果真的以吃空饷的罪名去查赵涵,那不可避免的会牵扯到赵涵的其它的事情。如果铁了心查下去,那何笑行恐怕要缺少臣子了如果查到一半放弃,法还如何服众
“皇上,您打算如何处置”平吉继续问道。
“所有主事,一律严查,但只查吃空饷一案,不往外牵涉涉及到赵涵的,都按赵涵管束不利,但并不知情处理案子速审速决,不可拖沓这其中关键的一点,就是吏部不能乱吏部若是乱了,天下的官员就乱了,朕这整顿吏部就得不偿失了这就要拜托老皇叔了”何笑行说着,对平吉抱拳施礼。
平吉终究是一位忠心大臣,实在是狠不下心来拒绝何笑行的请求。平吉心中明白,何笑行绝对不会仅仅是惩处了吏部这帮贪腐的官员那么简单就如同何笑行自己说的,吏部如果乱了,天下官员也就乱了。同样的,吏部若是整治好了,那吏治也就清明了拿吏部开刀,只是个开始吏部完了之后,就是各个衙门而处理其它衙门,吏部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把手术刀这把手术刀,注定要沾染鲜血。他平吉,在内心深处,还愿意
“皇上,不可失了君臣之礼”平吉赶忙拦住:“皇上有整治朝政的决心,老臣,不敢推辞但有一事,还望皇上恩准”
“皇叔请讲”
“臣老了,如同这剑军务,臣也有心无力了,这左丞相总领军队的职责,臣请辞”平吉似乎痛下了决心,闭眼说道。
何笑行闻言,站起身来,后退三步,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正色突出一个字来:“准”
第十八章正值危时
很多的时候,答应了别人的请求之后,别人才会告诉你真正的需求。就像是现在,平吉答应了何笑行的请求,何笑行才真正的要抛出来自己的要求。
代管吏部,本身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尤其是对平吉这样的老官员而言。如果仅仅是处理日常的事务,那对平吉而言就是一碟小菜,多管理一个吏部和少管理一个吏部,并不会给平吉带来什么样的难度。但是,要在代理掌管的吏部实行新的考核制度,这背后的压力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皇叔,朕要在吏部实行一项非常重要的改革,这场改革,会触及到所有的官员的利益在最开始,可能会让所有的官员的都很不舒服。皇叔,您可要做好思想准备啊”何笑行语重心长的说道。
平吉听到何笑行这么说,知道该来的总是还要来了。这才是何笑行真正的重点让自己代管吏部,然后靠着自己在官场多年积攒下来的威望,来震慑群臣,好让皇帝可以顺利的推行自己的改革
“皇上,这项改革方案是什么呐现在已经制定好了吗”对何笑行的话,平吉不置可否,只是继续着自己的思路,问道。
“桑弘,把你拟定的方案给皇叔呈上来,让皇叔审阅”何笑行手一挥,桑弘从袖中又摸出来薄薄的一打书稿。平吉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感慨。何笑行真的是有备而来啊,无论他平吉问什么,何笑行都能够直接给出来,而且丝毫不犹豫
“老程序,这是臣自主张拟定的一份改革草案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心中所想,就落在了笔尖之上。还望老丞相多多批评指正”桑弘态度很是谦卑,恭恭敬敬的将手里的草稿双手奉上。其实这份草稿何笑行已经看过,并且和桑弘两个人已经合计商讨了很久,尤其是对于一些纲领性的条文,更是反复的推敲琢磨,现在呈给老丞相平吉看,心中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
桑弘为京城富商的子弟,从小见多了家族中的条条框框。商人重利,对于一个商会而言,如何能够获取最大的利润,是商会能否生存的关键。所以每一个能够存活下来的商会,对商会中每个人的任务以及相应的考核标准,都是十分的清楚明了,任务的完成程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每个人在商会中的地位和收入
而桑弘所谓的考成制度的改革,就是把商会里面的制度,进过一番修改套用到官员的考核当中去,任免调迁,都通过考核的结果来判定
平吉把桑弘的草稿看了一遍,轻轻的放在自己旁边的茶几上,说道:“桑大人,你这考成之法,是把商人的那一套套用到了我大平的官员身上这种提法,老夫还是首次见,配上相应的奖惩制度,应该会很有效果。但是,纵观全篇,总是显得太功利了我们的官员,都是圣人门生,将就的是礼仪道德治天下,而桑大人你这全篇对礼仪道德却是只字未提啊全是完成与否,奖惩相随”
平吉这一段先扬后抑的说完,何笑行只是默默的听着,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桑弘听了平吉的话,就不能不说话了。
“老丞相,您是少年加入军营,在军中摸爬滚打在您的印象当中,最具有战斗力的,是哪一只军队”桑弘微微一笑,给平吉提了一个问题。
“桑大人这是要请君入瓮喽”平吉这等官场老手,哪里会看不出来桑弘的心思,笑了一下,调侃着说道。
被平吉看穿了自己的意图,桑弘也不觉得尴尬。平吉能够看出来自己是在请君入瓮,那也就明白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既如此,桑弘坦白了说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老丞相以您多年沙场征战的经验,应该会认同,军纪严明、奖惩合理的军队,战斗力往往都不弱,这个说法吧据下官了解,老丞相您驰骋沙场几十年,鲜有败绩,而您的帐下,也是军纪最严明的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桑弘说道。
“桑大人你说的不错,对于军队,自然是军纪严明,奖罚分明,才有战斗力但是,我们的文官,是用来理政化民的,又不是用来上阵杀敌的”平吉沉声说道。
“老丞相,此言差矣将士们淤血沙场,是在上阵杀敌文官集团,在处理政务,教化百姓,也是在和国之敌人斗争地方官员,如果不能够带领百姓脱贫致富,那就是相当于在战场上的节节败退”桑弘朗声说道,不过平吉显然有些不以为然。
“老丞相,下官问您将士们的辎重粮草,从何而来”桑弘似乎特别有演讲的天赋,说服人的句子都是排比句式,很是有气势:“将士们的的抚恤饷银,从何而来更退一步,您手下的将士们,从何而来”
不等平吉说什么,桑弘继续说道:“将士们的粮草辎重、抚恤饷银都要靠着天下百姓纳的税银,如果百姓不富,哪里来的税银丞相您帐下的将士,都是来自百姓的子弟,如果百姓们都不能富足的生活,流离失所,丞相您帐下的将士,就只能靠抓壮丁了难道这样您还认为地方官员带领百姓富足,不是在为国征战吗”
平吉有些沉默了,对于桑弘说的话,平吉没有办法不去认同。将士的身上铠甲和胯下战马,手中弯刀或者露营帐篷,哪一个不是来自普罗大众的税银就连将士本身,都是来自来百姓子弟他平吉又有什么样的理由里反驳这件事情呐
沉默了好一会,平吉说道:“桑大人,如果按照你这么做,将我们的官员按照我们的将士这样考核,令行禁止,那我们的朝堂,将会变得异常的功利,若非紧急时刻,这样做,恐怕对我们的礼仪教化,有损”
“老丞相”桑弘悲痛的说道:“长城以北千里的土地,尽数划出我大平版图国内灾情严重,居然国库无赈灾的银两,难道这还不是危机时刻”
说着,桑弘转向何笑行和平吉说道:“皇上,丞相,恕臣直言,我大平,正值危时”
第十九章突变
当何笑行和桑弘离开平丞相府邸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泛白了。目送何笑行和桑弘离开之后,平吉略微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额头,闭上了眼睛假寐。老管家平梁不忍心看自己家老爷如此的疲惫,想要扶着老爷到卧室去休息,也被拒绝了。平吉就这么一个人在椅子上坐着,睡着了。
何笑行和桑弘离开了平吉的府邸,脸上却没有任何倦怠的表情,甚至,隐隐约约有些激动和兴奋。
“皇上,平吉老丞相果真是朝廷的中流砥柱,面对可能被千官所指的局面,依然接受了皇上您的任命,代管吏部这等忠心为国,我大平的朝堂之上难有人出其右啊”桑弘略带感慨的说道,对于平吉的敬佩是发至内心的。
“有如此忠良愿为朝廷忍辱负重,朕也很是欣慰啊”何笑行请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平老丞相忠心的是这个国家,说的更准确一点,是平家的祖先披荆斩棘打下来的江山,而不是朕本身啊”
“皇上,大平的江山都是您的,平丞相忠于江山,不就是忠于皇上您嘛”桑弘说道,不想让何笑行在心中对平吉产生什么芥蒂。毕竟让平吉来代管吏部就是他桑弘出的主意,代管将要改革考核制度吏部已经让平吉背负了很大的压力,如果皇帝再对平吉产生什么看法,那平吉就太委屈了。
“就你会说”何笑行笑着说道:“不过,确实是苦了老丞相了为国征战沙场一辈子,替朕挡住了敌国的兵士的刀剑,如今又要站在朕的前面,给朕挡住大臣的唇枪舌剑”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陈光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个人身后,一行人不骑马也不坐轿,就这么走回了皇宫。
何笑行是一位将就效率的皇帝,办事最不喜欢的就是拖沓。回到宫中径直奔向御书房,两道圣旨一挥而就
京城毕竟是不比寻常的城市,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的时候,大街上就已经有些商贩在活动了。卖早饭的和赶早来交易的商贩很快就让这座城热闹了起来。在这一片热闹之中,一队队快速奔跑而过的官兵让人群短暂的安静了下来,之后又爆发出更加喧闹的议论声。
这些官兵,来自京城巡察使的府衙,现在脚步匆匆的奔向吏部的几大主事的府衙这些位官兵哥虽然跑了起来,但是从面色上看显然是还没有太清醒,一个个目光都有些呆滞,起床的戾气盘旋在脸上没有散去。
“开门开门”几位阿兵哥使劲的敲打着朱红色油漆的大门,粗暴的叫喊着门房。
看守大门的门子心中也是火冒三丈,身为吏部主事的门房,门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气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门子,就算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各类官员,到吏部主事的府上来拜访,也要对门子客客气气的。有些懂事的官员,还会带上一些礼物来孝敬这些门子。
“什么人在此放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门子满腔怒气的拉开大门,正要训斥门外的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官兵,却发现来人似乎比自己更暴躁更愤怒。
“我去你大爷的”带头的班头抬起一脚就将门子给踢翻在了地上:“京城巡察使奉旨办案,抗拒不从者以抗旨不遵论罪”
这一脚把门子踹蒙了,也踹醒了,还在懵逼和清醒之间徘徊的门子看着一双双腿从自己面前跨过去,似乎忘记了自己该做点什么,就这么呆呆的坐着,眼睁睁的看着这队官兵冲了进去。
吏部的主事老爷并没有受到比门子更好的待遇,还在床榻上和自己小妾搂抱在一起的主事老爷们被粗暴的掀开了錦被,两具白花花的肉体展现在众官兵的面前,一个妖娆玲珑,一个肥肉横生,倒是让这些常年苦哈哈的军士见了些世面
官兵们的粗暴惊醒了主事老爷和小妾,在小妾的惊声尖叫和主事老爷愤怒和惶恐的呵斥声中,带头的班头将棉被往小妾身上一扔,盖住了雪白的肉体,也让自己手下的众兄弟回回神。
“你们是何人我乃朝廷命官,你们是哪个衙门的我要去状告你们我要去皇上那里状告你们”主事老爷声嘶力竭的叫喊声显然没有吓到班头,反倒是换来了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把主事老爷也扇懵逼了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哪里见过这等粗暴阵势
“去皇上那里状告我们我们就是奉旨来抓你的想告状,去天牢里去告吧”班头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这些被用各种简单粗暴手段抓起来的吏部主事们还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吏部郎官赵涵的府上就来了一位传旨的太监。慌忙起床接旨的赵涵,连鞋子都没有穿好,就跪在了自家庭院的地板上,聆听皇帝的旨意。
地板有些冰冷,不过听完圣旨的赵涵心里更凉突如其来的圣旨,宣布赵涵失察下属官员贪墨腐败之罪,处罚是免去吏部郎官之职赵涵毕竟是朝廷的一品大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