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那能败落。不说在外面看人脸色当个伙计,起码可以做个帐房先生,也能挣得些家财,邵氏也只是心中叹息而已没有显出来,只是更加坚定了孙子们念书的想法,不说像刘鹏这样辛苦,只求不败家又能中个童生,她就欣慰不已。可她那里知道像刘鹏这般读书是要天分的。
家中实在没有多余的房间给刘鹏住下,邵氏在堂屋安了一张床,两张长凳上面放一块板子再放上被褥就是一张床,白天收起来,晚上铺开就睡。刘鹏也不讲究这些,看周家忙于农活,也跟着早起下地干活,下晌才跟着周中一起读书。周中和邵氏拦都拦不住他,周中看着他道:“我可不是请人回来种田的。”
刘鹏露出大牙笑道:“我是做惯了农活的,并不觉得累。”
至于白吃白住,用干活来抵刘鹏并没有说出来,他没把周中当那夫子,自个儿也没把自个儿当那长工,只是凭着本能地尽力帮一把而已。
周中看了他一会,方道:“你在我家干活,那你家中田地呢”
刘鹏摸着脑袋嘿嘿笑了,黑黑的脸上有些许羞色,直说:“我走之前跟人家说了,若是我没有回去就帮我种田地。”
周中摇头,打定主意到时候给些银子于他。
自此,周中就随他。不过他实在是勤快,干活的好把式,有了他,周家的农活干的飞快。村里人见了忍不住打听一二,周秀笑道是个读书人,旁人却不信,那个读书人会愣锄头干活,还干的又好又快。
第十七章
失窃
邵氏想着刘鹏人好干活又利索又会读书,却是若大年纪光棍一个,打算给他说媒,私底下先跟周中商量,“刘兄弟都将近四十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村子里也有几个寡妇,我给他说合说合,你看成不”
周中想着刘鹏脸上的羞意,摇头,“他才三十出头,何曾有四十等他中了童生,还怕没有媳妇”
邵氏听到前面那句话,耷拉下来的眼皮给撑的老高,“啥才三十出头咋面相这么老”
周中长叹息一声,邵氏立即住了嘴,谁长年累月辛苦干活挣钱又要费神读书,且读书最伤脑子,莫怪刘鹏老得快。
邵氏偷眼打量了周中几下,怕他想起三年来的下田种活,忙转了话题,“是不是刘鹏有相好的了”
周中瞪了她一眼,“这种话是随便能说的”
邵氏撇了撇嘴,就你规矩多。不过嘴上却道:“这不是有人在打听刘兄弟嘛。”
“你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他们就是。”
周中道。
二个月眨眼就过去了,春天已然来临,脱了厚厚的棉袄,穿起了夹衣。邵氏给周中收拾了好些衣服,怕他冷着又怕他热着。
周中看着硕大一个包袱,直摇头。刘鹏笑着提起这一大包袱往外面走去,因有刘鹏在又为着省钱,周秀就不相随,两人在镇上租了辆马车往黔北府城赶去。
永安县离黔北府不远,二日的路程。故他们也只不过提前四天才出发,到了地儿歇息一天就可以下场。到了府城后照例先找客栈。虽然黔北文风不盛,但每个县的县试定有五十个人在圈内,而黔北府不大也不小,有十二个县,共有六百余人参加府试。贡院附近的客栈早就人满为患,无一有空房,即便你拿出银子也找不出一间房来。不过也有人趁此做生意,先提前定了下来,待见着穿绸缎的学子,就上前搭话,高价把房间换给他。把客栈掌柜气得眼都绿了,但也没辙,他总不可能再去提价,况敢这样做的事也是有点来头的,只是这事也有风险,万一倒卖不成,定了的房是一概不退的。
周中听刘鹏说起这些掌故,吃了一惊,问道:“他们怎么敢”
刘鹏意味深长地道:“做这些事的人无他,定是地痞无赖。他们是见缝子的钻钱眼里,做生意的皆怕这种人,客栈也不敢得罪,就让他们把事做成了。”
周中想到现代人的二房东,古人也不差嘛。
刘鹏一边说一边把周中带到一处离贡院有一刻钟的客栈,找了掌柜的问,能不能把柴房腾出来给他俩住,一番商议和砍价后。周中和刘鹏去了后院柴房,房间狭窄刚好够摆下两张床,人连个转身的地儿也没有,好在屋子打扫的干净,床上的被褥皆是干净带有一股皂角的清香。想到此处的地界及价钱,周中满意地点了点头。
闻着隔壁传来的香味,周中笑道:“这个地儿不赖,吃饭用水方便,叫一声那边就听得见。”
刘鹏笑了,“我这是吃过一回亏想出来的法子。上次来,在老远的地方才到一间空房,那地儿太远,离贡远得走二刻钟以上,而且附近人声吵杂,简直没法安生睡觉,次日又要早起赶过去,可把我折腾的够呛。后来我回去就想等下次来定不住那么远的地儿,身上银钱不够付房间,柴房的钱倒给得起,就想下次来了可以住柴房,不想这一下次就是多年后。”
听着刘鹏声音里的感慨,周中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恭喜贤弟夙愿得偿。”
两人嬉笑几句,吃过晚饭,两人再念了会书,倒头就睡。坐了两天的车,骨头都散架了,倒在床不一会就打起呼噜。
夜半时分,天上牙芽高挂。
有两个影子张惶四顾,踮着脚尖一路来到客栈后院,各自察看一圈。见是个厨房和柴房,料定这个时候四周无人。
其中身形精壮的人递给另一个人一张二寸宽的纸张,压低声音道:“好生拿着,把上面的给我记好了,明儿就写在卷封上。你别想再躲,想想你的老娘你的妹子。我们少爷可答应了,只要他中了秀才,给你一千两,够你们家当个富户的,一辈子吃穿不愁。”
另一人生得瘦弱,像根麻杆,他身子抖得像筛糠,“我没躲我怕”
精壮的人一掌拍在他肩上,把他拍的身子连连后退,倒在身后的木板上,发出咚咚的一声。两人让这响声俱给吓住,愣了好半晌都没说话。
一刻钟后,四周依然寂静无声。
精壮的人眼珠四下好一番转动,才对麻杆道:“怕啥有啥好怕的,你平常怎么写文章就怎么写,只不过把名换成我们少爷的。”
“反正你学问好,秀才对你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今年不中,来年你必中。到时候,你即是秀才老爷,手中又银子,何乐不为好些人考上秀才,也不过一辈子穷困落魄,要不怎么说秀才是穷秀才呢。”
声音里带着诱哄。
这两人谁都没想到会有人住在柴房里,他们更是贴着柴房的墙板在说话。屋内的周中和刘鹏让那咚的声音惊醒,两人说的话皆入了周中两人耳中。刘鹏摸索着要起床,周中一把拦住他,想了一会,躺在床上大笑起来,“你个王八蛋,以为有点臭钱就了不起,等老爷我考了个秀才回去才有你的好看,到时候老子要让你在老子面前跪下磕头等老子中了秀才,有得是人把田地寄在我名下,给老爷了银子花,老爷还怕你不成”
外面两人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魂魄离体,手脚都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再没听到屋里传出声音来。两人屏着气息,悄悄地移了步子,偏他们双脚才动,里面又响起声音,一时说过不停,声气时而高时而低,时而得意时而咒骂。
好半天两人才明白过来,屋里人在说梦话,等四周又是一片安静时。两人移着脚尖快步绕过厨房,走到另一侧的茅房。
精壮的人按住鼻子嗡声道:“记得按我交代的事做。”
说完,他探头探脑就要往回走。
麻杆却一把抓住他,把手中捏成团的纸条递了回去。
“呵,你小子还不答应了”顾不得臭,精壮的人松了鼻子,凶狠地吼道,声音不由得有点大了,又赶紧压了下来。
麻杆点点头。
“哼,既然如此,那你这次别想考了。”
精壮的人扔下这句话匆匆地回去了,他得复命去。
见他走后,麻杆出了口气,慢慢地往回走。
听到外面脚步声远去,至到没有声息,刘鹏才转身回了柴房,道:“周兄的主意不错,那小兄弟还没笨到家,拒了那人。”
周中道:“这事怕不能善了,那人既然敢如此行事,肯定会有后手,只怕此人麻烦了。”
刘鹏瞪着铜铃大的眼,“光天化日之下,正值俯试之际,他还敢动手行凶不成”
周中道:“明面不行,暗地还能不行”
“要不我们去提醒一下”刘鹏急道。
“不成,躲过了初一还能躲过十五况且人家原本无事,让你这一提醒岂不成天吊胆的,怎么考试”
“也是。”
刘鹏垂头丧气。
次日,没听着有什么动静,想着此人还是有所顾忌,周中和刘鹏也把头天的事抛在脑后,忙着准备次日的考试。
府试和县试又不同,笔墨纸砚,连带吃食一概不准带,皆由贡院提供。前两场皆是一天一场,照样是黄昏前交卷,后一场是连着考两天,吃住皆在贡院,除非交卷不准离开。
周中和刘鹏只带了自己的考引赶在卯时前到贡院门口,卯时一刻贡院开门,按各县籍贯鱼贯入场。入场后先检查,这次检查比县试严格许多,皆要宽衣解带。周中垂了眼睑不敢看前面的白花花的肉,有人因动磨蹭,让军士挑剔了又挑剔,一会蛙跳一会伸展四肢,折腾了差不多一刻钟,才放行。同时进的别人早就进了考场。见此周中很配合军士的要求,就怕稍不留神,就让人给羞辱。
待搜过身,周中快步进入考场,让他在一堆光溜溜的身体中再多待一刻浑身不自在,按考引上的座位号找到了位置,一看和刘鹏隔得甚远。试卷,文房四宝发下来后,周中也无心他顾,平复一下心情,看着举起的牌子上面的题目,开始做题。
中途有人送来清水,周中怕茶水污了卷面,一直不敢要水喝。待午食,军士提来饭食,周中打开一看,青菜豆腐饭。这会也顾不得别的,吃了饭喝了水又去茅房,去茅房也得有人专门引导并监视,以防有人弊。
三场考下来,周中只觉满脑袋的文章文章,人也晕乎乎。刘鹏年轻倒比他好上许多,两人回了客栈狠狠地睡了一觉,第二日起来才觉得的心神气爽,又叫了些荤菜大吃了一顿填了口腹之欲。
两人正准备出去走动消食,就听到来提饭的伙计说起前院失窃的事,有学子丢失了银两,刚好在别的学子身上找到。
周中和刘鹏不约而同的想到那天晚上的事。
第十八章
童生
刘鹏咬了牙,“好毒辣的心肠。”
周中道:“别急,去看看先。”
两人疾步往前院赶去,刚进入前院就见对面走来两学子,一人边走摇头说:“如今世风不古,堂堂读书人竟做起贼来。”
“哎,也算情有可原,孤儿寡母的甚是可怜。”
听了这话,先前说话之人止了步,“按你这样说,可怜就能做贼。道不相同不相为谋,告辞。”
说完,甩开同伴走了。
“诶,诶我不是那意思啊。”
另一人顿足片刻,又一跺脚追了上去。
周中和刘鹏两人相视一眼,加快了步伐,就怕他们口中的贼就是那晚上的读书人。转个弯往前走十来步,有一排房子。这些房子是掌柜看着生意好,后面建的,光线比不得前面透亮,但价钱少了许多,有些家境不甚好的都愿意住在这里。
远远地听到声音,周中和刘鹏紧走几步,走到通道底,一群人围着一间屋子。掌柜束着手站在一旁,开了几十年客栈,那遇到过学子偷学子银钱的事。这事与他无关碍,只是他也声不得,都是学子,说不定眼下就快是童生老爷或是秀才老爷。他做得这些年的生意,倒不是怕童生或是秀才,一个童生或秀才尚不在他眼里。只是担心有人器量小睚眦必报,以后发达了回来算帐,那时他一个客栈掌柜那里撑得住。故此,遇到这种事,他不开口,两不相帮,由着两边打官司,说出章程来他才好按章办事。
屋里一个男子,约摸二十出头,站在屋中间,一只手里举起一个绣着竹叶荷包,另一只手里拿着两块金子,“大家亲自所见,是从他枕头下搜出来的。”
“斯文败类”有人啐了一口。
“送他去见官。”
“应该送他去学政大人,革了他读书人的身份,免得羞辱了我们读书人。”
一人气愤填膺。
王俊才白着一张脸申辩,“我没有偷,不是我偷的。”
正是那天晚上的声音,周中和刘鹏相对一眼,心下明了,这是一个局。
“不是你偷的那金子怎么钻到你那屋里去了”刘向东鄙薄道,“原本你我素不相识,只是刚好同住一个客栈,又刚好对面,才你我相交。原以为你我是同道之人,不想因着你家境不好,家中人生有重病。就见财起意,偷了我的金子。原本我想破开一块金子,赠你一些银两当路费回家,可你”气愤之下,刘向东说不出话来。
周中一直盯着刘向东的神情,那怕一丝一毫。果然见他脸上虽是激愤,双手却攥的紧紧的。
“走,我们送他去学政大人那里,看他怎么狡辩。”
有人道。
“去,我们请学政大人罢黜他考试的资格,万不能让他中了秀才,丢尽天下读书人的脸。”
“对。”
被煽动的读书人已挟裹着王俊才往学政衙门去,王俊才脸如白纸,又挣脱不得。
周中明了,一个很简单的局,但想破却不容易。一是王俊才家里必是穷困的很且家人生有重病,急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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