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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昕和季洋进了地铁。
地铁上人有些多，季洋伸手护着她，她伸手揪着他的衣角，情绪还是有些失落，小小有些压抑。
两人出地铁站的时候，他看向她问，“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阮昕心底叹气，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和他说了。
这几天他也很忙，两人都没见面，可是憋着好难受，加上他们之间几乎没有秘密，说出来还舒服一点。
“李总偏袒她，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仗着自己是老员工，我是新员工，所以欺负我。”
阮昕说着的时候还愤愤不平。
她知道新人要谦虚，多干事，但是也不是这么被欺负的。
听完，季洋点了点头，“太坏了，辞职吧？”
“我为什么要辞职？拿上升二级了，我能多拿两千块，这是我努力一年才有的结果，换工有经验的也只是这一行，别处实习期都要三个月，领最低工资，半年才升一级。”
她更不开心了，板着脸看他，语气愤愤，“我走了，不是顺了她们的意？只要我工没犯错，没人能让我走！”
到时候她到手八千块，去别处要从零开始，温饱都是问题，凭什么？她不认输！
“也是。”
季洋想了想，又提醒她，“可是你领导是非不分，没有为。”
他的女孩还是一如既往倔强得很，也不是让人欺负的料。
阮昕原本还没那么讨厌李铭，被他这么一说，也冷哼一声，“对，就是没为，也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
“当然是假傻，你要是再去提醒他，说不定就记恨上你了，二级肯定升不上去。”
季洋说得很肯定。
“那...”阮昕脸色担忧，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又把李铭骂了几百遍，“我肯定不会去，他想得美。”
“好啦好啦，不气了，我请你吃冰激凌。”
季洋把她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安抚着。
但是她还是气得不轻，升二级一个月两千块呢。
他给她买了个超贵的冰淇淋，都没办法缓解她内心的焦虑，只能开口，“你们公司的前景也堪忧。”
“什么意思？”
阮昕问。
“你不是说好几个好员工考核没过吗？我觉得考核就是形式，这两年教育行业正在接近饱和，火热的传统教育机构都大量倒闭，何况你们这种科技教育。”
“你们的订单，是不是一个月比一个月少？”
“听她们说前几年很多，今年少了不少，不过我也不知道。”
她回，语气也不太确定，毕竟入这个行业不久。
“线上教育的崛起势必会攻击传统行业，老员工一个月比你们多几千块，但是她们能做的工，你们是不是也可以？”
他含着笑缓缓出口。
阮昕想了想，慢慢点头。
“练课、销售、开拓课程、与家长沟通交流...”季洋一件件数着，反问她，“你一年就可以学得七七八八，都是有完整体系的，他们为什么要养一群心高气傲的老员工？尤其是现在这种市场背景下，新人干劲更足。”
“当一个分公司一年的利润降到百十来万，新员工和老员工间一年五六万的差距，你是老板你怎么选？”
阮昕细细琢磨着他话里的话，神色担忧，“那你的意思，要裁员吗？”
“裁员也不会先裁你，你能把他们的工做完，领的工资还少，他们要逼也是先把老员工逼走。”
“这几年你是安全的。”
...
阮昕神色复杂。
她之前就听不少员工说过，这个机构留不住人，以为只是工任务重，没想到还有这个原因。
永远有新人进来，永远就有廉价的劳动力，一切的考核、培训，明面上是提升质量，实际上，也有一些别样的因素。
“我还挺喜欢这行。”
阮昕纠结看着他。
“老板目光短浅，格局很小，但是除非换老板，不然这样的公司，马上就会在这个市场走下坡路，撑不了几年。”
季洋说得认真，随后又道，“不过媳妇儿你也不用着急，你还是有提升空间。”
阮昕看向他，话语更郁闷了，“那我该高兴吗？”
说白了，她对公司还有价值，还能升个二三级，随后成为淘汰的那一批。
“或许这几年你早就找到更喜欢的工，又何必现在操心？嗯？”
季洋伸手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蛋，“这件事，的确不关你的事，之后会有越来越多的老员工绩点不合格，这是一种变相的克扣，你如果想继续在那里，那就继续，把那些东西学完，我们就可以走了。”
阮昕觉得他说得对，“没什么影响，我不在意就行了，把这些学完，我也有经验去下一家应聘。”
毕竟是毕业第一份工，她比较重视，而且这家公司创办比较早，还是有值得她学习的东西。
“所以，不纠结了，我们去吃饭？”
他低着头看她，询问出言。
阮昕嘴边渐渐染上笑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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