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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柴房里。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药材味道。一旁的矮凳上,摆着一只空碗。
谢天看一眼碗里的药渣,又品了品嘴巴里苦涩的味道,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喝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爬起来,谢天走出柴房,朝着院前的铺子走去。
已经过了晌午,包子铺里很冷清。老汉正在清洗厨房用具,听到脚步声,回头看看,道,“醒了啊。”
谢天笑笑,“多谢老丈了。”
老汉苦笑,“谢我作甚,也没帮上什么忙。”犹豫了一下,又道,“既然你没事儿了,便走吧。”
谢天答应了一声,转身欲走,眼角瞥见一旁水盆里自己的倒影,却又停下。沉吟片刻,谢天问道,“有纸笔吗?”
老汉道,“堂屋里。”
谢天又一次道谢,出了铺子。
过了片刻,谢天来到街上,看一眼到处张贴的通缉布告,弄乱了头发,一瘸一拐的离开。包子铺里,老汉回到堂屋,看到了桌上用茶杯压着的一张纸。
纸上写满了字。
老汉拿起来,认真看了一遍。
这是一套心法和武技。
唉……
老汉轻声叹气,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张纸,怔怔发呆。
……
前方是个大城。
城门口,一众官兵和高武好手,正在逐个检查过往行人。哪怕是乞丐,都要把脸擦干净了,被认真核对了容貌,才可以被放行。
谢天在城外的丛林中远远看着,知道自己过不去,便掉转了方向,绕开城池。他本也就是到处游荡着拖延时间,所以也没兴趣非要去哪里不可。
沿着山麓前行,一直走了很远,经过一家猎户的院落。家里的男人出门打猎去了,唯有一个妇人,正在院子里筛检着粮食。半大的孩子,蹲在院门口,眼睛红红的,肩膀不停的耸动。脸上也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见谢天过来,孩子好奇的看过来,泪眼汪汪的模样,倒是挺可怜的。
谢天微微一笑,站在院门口,冲着里面的妇人道一声“贵人,赏一口热水吧。”说着,递上了自己的那个缺了口的破碗。
妇人倒也是好心,提来茶壶,给谢天倒了一碗热水,又塞给谢天两个冷馒头。“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做了叫花子。”妇人叹一口气,又端来一点儿咸菜,嫌弃叫花子太脏,把咸菜倒在一张黄纸上,递给谢天。
谢天千恩万谢,也懒得再走动,干脆便席地而坐,拿着馒头狼吞虎咽。
妇人在那孩子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道,“别怄气了,快进屋洗把脸。”
孩子却是执拗的很,不肯走。
“来劲了是不是?”妇人板着脸。
孩子又开始哭,嚷嚷着,“我就要习武去啊!我不想跟着爹爹打猎!”
妇人叹气,“习武不要钱啊,咱家哪有钱供你习武!你呀!”在孩子脑门上点了一下,妇人气的不想理他,转身回了院子里,继续筛检着粮食。
谢天有些好笑,看着那孩子,问,“为啥想习武啊。”
孩子怯生生的看着谢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习武之人,可以行侠仗义,可以打坏人。”
“打坏人啊。呵,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坏人吗?”
孩子道,“像孤星和谢天那样的人,就是坏人。他们杀了很多人,坏死了。”
谢天依旧笑着,点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
妇人显然不太喜欢自己的孩子跟一个叫花子说话,又凶巴巴的喊了孩子一声。孩子吓得哆嗦了一下,往一旁挪了挪,继续蹲在那里低着头怄气。
谢天忍着笑,把两个馒头吃完了。又跟妇人道了谢,起身离开的时候,经过孩子身边,从怀里摸出一张纸,丢给孩子,之后大踏步离开。
怀里还有一打写着各种各样的心法和武技的纸。
难免有时会遇到好心人,自己身无长物,也就是只能送点儿这些东西,来表示一下感谢了。谢天有时候会想,自己要不要写一本书,把自己无数岁月以来积攒到的知识,都写出来,传诸于世。也就是想想而已,这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不知道要写到猴年马月去了。
谢天也不是只在穷乡僻壤里流窜,偶尔若是有机会的话,他也会进入一些热闹的镇子,遇到好心的酒肆掌柜,还可以得到一碗残渣剩饭,蹲在酒肆墙外一边吃一边听着里面食客的闲聊。
他是没兴趣听一些花边新闻的,只是想知道有没有关于陈煜等人的消息。没想过去找她们,只是希望她们能够平安无事。所以,对于谢天而言,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了。
也不仅仅是到处逃亡着拖延时间,每天晚上,谢天也会沉心静气的冥想,试图寻找应对之策。同样都是“自己”,却被另一个“自己”搞得如此狼狈,谢天很不痛快。虽然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地狱里经受了无数岁月磨炼的那个“自己”,绝对会比现在的自己更强——至少,那个“自己”,并不会因为突然出现的炼狱之苦而失去战斗能力。
其实,要对付那个“自己”,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再一次杀掉临仙宫主叶无殇——那个掌控了地狱与这个世界链接的人。
谢天去过埋骨之地,那里已经与普通地方没有什么分别,只是一片废墟罢了。所以,谢天相信,叶无殇已经“成了气候”。
可问题是谢天如今的状况不太好,能硬撑着抹杀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家伙,但绝无可能轻易杀死临仙宫主叶无殇。而且,要掌控地狱与现实的链接,绝对不是叶无殇一个人能够做到的。叶无殇身边,必然还有一位实力强大的家伙。
而这个人……
谢天十分怀疑,这个人是否便是当年那个高武世界中最强大的强者——人皇唐镇!如果真的是唐镇,那便决然不能靠近那链接阵法了。
人皇和临仙宫主联手,绝对能将自己驱赶出这个世界。周景衣等人虽然修炼了自己传授的本事,可即便是联手,没有个三五十年,也不可能打得过人皇和临仙宫主的。三五十年,一切变数都可能出现。最大的变数,就是三五十年之后,唐镇和叶无殇会变得更加强大。
所以,谢天认为,最稳妥也是最有希望的办法,便是自己尽快解决炼狱之苦的问题。只要自己不再受炼狱之苦的折磨,区区叶无殇和唐镇,根本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
据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许陌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在扯淡,但她还是回到了最危险的地方。
昭阳县,许家。
这一日傍晚,许陌悄然回到家中,看到了正在堂屋里点着油灯做木匠的父亲。自从被陵州许家赶出来,许九爷便学了点儿木匠活,以此来养活自己和许陌。
年纪倒是不大,却因为常年辛劳,视线变得不太好。或许还因为年轻时候太过放纵,到如今,头发白了不少,身子也大不如前了。许九爷擦了一下有些模糊的眼睛,正要继续干活,却又一愣,抬眼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漂亮女子,女子的脸颊上,有一道真气溃散的疤痕。她正看着自己,眼睛微红。
许九爷怔了片刻,嘴唇哆嗦着,“小……是小陌吗?”
许陌忍着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着,轻声喊道,“爹。”
许九爷深吸一口气,也是老泪纵横。起身奔来,将许陌搀起,上下打量,绷着嘴巴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罢,做贼心虚似的,往外面看了一眼,之后拉着许陌进来,关上了门。
父女二人,说了一番别去归来的暖心话。许陌终于问道,“爹,我想知道关于我娘的事情。”
许九爷微微一怔,道,“怎么忽然……忽然有这种想法。”
面对着自己的父亲,许陌没有做任何隐瞒,将自己跟谢天等人的纠葛说了清楚,又提及谢天说过的关于《水心诀》的事情。“谢天是的《水心诀》的特性,是真的吗?”
许九爷脸色微红,迟疑着,点头,“是。你娘……其实也是不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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