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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主子身价实在太恐怖，任归没敢如实告诉那对眼巴巴张望的母子，以还未开始营业为由送走他们。
司机在把他送到后，留了号码便扬长而去。偌大的店内只剩下任归，他卸下书包蹲在椅子旁边，试探着伸手揉了揉软垫上的猫咪。
猫咪相当温顺，非但没有躲开任归的手，还用带粉红肉垫的前爪抱住他手腕，拿毛茸茸的脸蹭他的手背，湛蓝眸子满足的眯起，间或轻声的喵呜两声。
“真可爱。”
任归挠了挠它的下巴，用手顺着它腰腹缓缓抚摸。
小猫咪在他手底下打了个滚，用爪子轻轻挠任归的衣服，喵喵跟他撒娇。
普通宠物真是太可爱了，比胡彦那崽子省事好多。在布偶猫的叫声中感受到治愈的任归心情激动，他慢慢抱起布偶猫，把它放在膝盖上，“你真的好乖啊，长得也很可爱。”
任归以前听过这个品种的猫咪，虽然属于大型猫，但有张小巧可爱高颜值的脸，湛蓝眼瞳十分漂亮。而且更出名的是布偶的身价，因为太贵被誉为‘行走的人民币’。
即使是行走的人民币，吊牌上的售价也太高了吧？任归搂住小猫咪，把它的吊牌翻出来，确定自己没有多数一位数。
二十几万买只猫？哪个人傻钱多的会同意。
“可惜，你大概会在店里呆很久了。”
任归揉揉它的毛，略带惆怅的说。
“喵~”布偶大概听懂他的话，黏糊的叫了声。扬起漂亮的猫界天仙脸，伸出爪爪扒住任归的衣服往上爬，想跟他亲近。
任归让可爱的猫咪冲昏了头脑，选择性遗忘某些细节，由着它往上爬。
“喵呜！”
布偶是胆小粘人的性格，孤零零在宠物店呆了相当长的时间，好不容易看到任归这个大活人过来，总想在他身上寻求依靠。
它后爪爪蹬在任归腿上，直起上身朝上攀，没来得及修剪指甲的前爪随意按在任归身上，感受到软乎乎温热的触感，隐约弹了一下。
“你饿了吗？要不要…”养了几十天灵兽，投喂已成为本能的任归正打算抱起猫咪，给他找些猫粮来吃。
话还没问完，忽然感觉胸前口袋里传来剧烈的摩擦感，眼前闪过一条影子。
“啊嘞？”
任归连忙检查，才发现刚才猫咪的爪子，正按在泥鳅刚才呆过的地方。
莫非……任归顿时觉得背脊发凉，阴森森的，脑子里浮现两个血淋淋带特效的大字：完了。
校长大人那般金贵的人，即使变回泥鳅，也依旧养尊处优挨不得碰不得的。这会让猫挠了爪子，他还不得闹腾的翻天？
也不知是心里用，还是现实跟他想法重合。任归冒出想法的同时，感觉后方有两道冰冷凌厉的视线，直愣愣戳在他脊梁上。
“哈…喽？”
任归抱紧猫咪把它护在怀里，害怕生活控制不住对这只小猫咪小手。他保持慢动缓缓转过身去，余光扫到一片靛青衣角，脑海里油然而生一股淡淡的绝望。
“啧。”
果然重新回归人形的殷肆眉眼低垂，清寒沉默的注视任归，还有他怀中的猫咪。
小猫咪感受到强大的杀意和威胁，连忙把脑袋埋进任归怀中，寻求庇护。
“校长，你消消气！”
任归见他隐约有炸毛趋势…虽然泥鳅似乎没有毛能炸…连声安抚道，“它只是个小猫咪，不能像灵兽那样察觉到你的气息。而且幼猫攻击力特别弱，应该没什么攻击力…吧？”
说到最后，任归看到殷肆弧度完美的脖颈上，有道非常明显的猫爪印，还在往外渗血，说出的话变得不太确定。
“你看。”
殷肆沉着脸，面无表情的指着自己脖子，用行动控诉道。
“我看到了。”
任归心虚的凑过去瞄了眼，发现伤口挺深，“见血了，这个得打狂犬疫苗吧？”
听到这话，殷肆打量的目光重新落在怀里的猫咪身上，似乎在研究它是不是汪星人。
“不止被狗咬了需要打狂犬疫苗，很多哺乳动物身上也携带狂犬病毒。”
任归护住怀里的小猫咪，一本正经给殷肆科普完，低头跟害怕到藏起来的猫咪对视，“但是它这么乖，又是很名贵的品种，应该已经打过疫苗了。”
殷肆才不管它乖巧还是名贵，他定定望着小布偶，仿佛在端详一盆猫肉火锅。
感受到更加强烈明显的杀意，布偶挣扎着从任归怀里跳出来，嘶溜钻进店内的某个角落。
“啊呀，瞧你把猫吓得。”
任归低低抱怨了声，转向还在生气，甚至不愿意多说话的殷肆，“我帮你处理伤口吧？”
“嗯。”
殷肆低低应了声，坐在刚才猫咪趴的位置上。
任归从店里翻出新医药箱打开，在里面找到消毒和包扎的物品。
撩开殷肆柔滑的紫灰色长发，美好的触感居然让任归萌生出几分留恋。他用普通处理方法拿棉球沾了酒精，替他清理被猫抓伤的痕迹。
那道痕迹在脖子下方，已经接近锁骨位置。任归清理的时候已经非常谨慎，渗出的药水依旧沾染了他的长衫。
“抱歉，弄脏你衣服了。”
任归收起医药箱，愧疚的跟他说，“你身上的衣服，应该也没办法脱下来让我洗吧？”
他之前研究过灵兽们的衣服，基本都是用羽毛或者鳞片变出来的，可以自由更换款式，给幼宠园省下一大笔水电费。
“要洗。”
然而殷肆并不按常理出牌，他丢下这两个字，径自脱下被弄脏的外衫扔给任归。
“要洗！”
店内一只蓝羽鹦鹉拍打翅膀，模仿殷肆的语气说了句。
任归抱着衣服，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只鸟嘲笑了。
他仰头看上去，那只鹦鹉装不会说话的样子叫，“咕咕！”
这年头，鹦鹉求生欲都比自己强。任归摇摇头叹了口气，抱着尚带体温的外衫暗自感慨，这衣服居然能脱下来。
少了外衫的殷肆坐在那里，看表情依旧在为被挠了一爪子生气，眼睛死死盯住藏在角落的小猫咪。他里面内搭没有绣花，相当素淡，实在有碍校长大人壕气冲天的人设。
“洗衣服没问题，”反正他这些年没少洗，功率堪比大规模洗衣机。任归绕过正在午睡的萨摩，在刚才找医药箱的地方翻出个小盆子，顺嘴跟殷肆说，“可衣服洗了一时半会干不了，你要不要变回泥鳅啊？”
“拒绝。”
殷肆硬邦邦的说。
你才泥鳅！
你全家都是泥鳅！
“行吧…”任归听他语气写满了生气，似乎明白过来泥鳅精到底为什么生气，“那你能不能换套衣服，等会店里要开张，你穿成这样不太合适。”
微妙遭到嫌弃的殷肆低下头，眨巴眨巴眼，没瞧出哪里不合适。
“你的头发也挺不合适的。”
任归不怕死的继续说。
虽然紫灰色长发看起来贵气，手感还特别棒，而且衬得他那张脸更加好看。
但放在日常里，一个男人穿仿古的长衫，还留着紫灰长发，大家会觉得他奇奇怪怪的。当然长成殷肆这样也有例外，围观群众会觉得他在拍玄幻电视剧，并且录下来发到各种社交app上。
用不了多久，校长大人就会成为网红，拥有十万粉丝，代言推广各种洗发水护发素保养品。
任归还在胡思乱想着，闹别扭的殷肆站起来，慢吞吞说了句，“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哪家金主爸爸腿最粗吗？任归把衣服跑进水里打上洗衣液，余光不经意扫向殷肆——
眼前赫然出现一位黑短发，腰细腿长颜值高，扔到大街上分分钟会被抓去结婚的男人。
“这样行了吧？”
殷肆微微蹙眉，不耐烦的问。
任归手底下动顿住，感觉整个人呼吸都凝滞了，脑子里只能重复那两个血红大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