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凉晨透过那道缝隙，往里面看了一眼。
有张真皮沙发挨着门口，上面坐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正背对着她。
但看背影不像是方司铭，气场比他要阴暗些，包厢里面的彩色灯光从他身上打过，晃的人视线有些模糊。
男人调整了一下坐姿，阮凉晨依稀能看到他的侧影，黑色衬衣的扣子随意敞开了颗，周边满是阴郁的气息。
他指间夹着一根燃烧到一半的烟，跪在地上的小姐想起来陪他，却被他摆手拒绝。
小姐脸上有些失落，“郁先生，您是不满意吗？”
他没出声，只是继续抽手里的烟，吐出的烟圈在他头顶盘旋，如萦绕的白雾般，久久未散。
阮凉晨没来得及细想刚刚小姐对那男人的称呼，就听到方司铭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先出去。”
秘书随即将门推开，把几个女人从里面带出来。
门扉遮掩住了男人的半具身体，阮凉晨从后面静静注视着他，见他一直在抽烟，始终没说话。
秘书将小姐都带出去，然后关上了包厢的门。
侍者很快过来，走到阮凉晨面前问了句，“是阮小姐吗？”
她点点头，“是。”
“您跟我去对面的包厢吧。”侍者一边说，一边打开对面包厢的门，“方局长让您先在这休息。”
阮凉晨没什么异议，跟她一起走了过去。
没一会儿，侍者将果盘和饮料送了过来。
正欲离开之际，阮凉晨忽然出声叫住他，“等一下。”
侍者停下脚步，她思忖几秒，还是问了句，“对面包厢里，跟方局长坐在一起的人是谁？”
刚刚她只看到了个侧脸，依稀觉得像郁北城，但又不太敢确定。
侍者想了想，回道，“跟来的一伙保镖喊郁老大，妈咪喊郁先生。”
阮凉晨顿时想到刚刚那个小姐对他的称呼，她眼角浅眯下，“郁北城？”
“好像是这个名字。”侍者是新来的，也不太了解内幕，“只听说来头很大，前阵子公安局扫黄，好多场子没扛住倒台了，这位郁先生名下的场子半点事没有。”
阮凉晨眼底几分冷嘲，果然是他，她刚刚没有看错。
侍者自顾自说下去，“刚刚郁先生来的时候，经理亲自下楼迎接的，消费全免，方局长待遇都没这么好。”
阮凉晨掌心微微攥紧下，是啊，来头确实不小。
非官非商，却这么有背景，连方司铭都叮嘱她离他远点，这男人在道上，得混到什么地步了？
……
阮凉晨在对面包厢里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见到方司铭的身影。
十一点多的时候，秘书过来通知她说，“阮小姐，方局长临时增加了个应酬，说是让您先回去休息。”
她漫不经心的问声，“那位郁先生走了没有？”
“已经走了，刚走没几分钟。”
阮凉晨站起身，秘书把她送到会所门口，“阮小姐需要开车回去吗？”
她想到里面的方司铭，摇了摇头，“算了，给方局长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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