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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晚上,月朗星稀,凤朝皇帝玄宇在皇宫大宴群臣,家眷均可同行,前一日一道圣旨下到贺兰家,贺兰红衣要随贺兰丞相出席晚宴.
贺兰红衣对此不置可否,穿上了二婶给她准备的白色长裙,金黄的流苏随着人走而自由摆动,上穿一件水蓝色坎夹,长长的水袖层层叠叠,淡雅中透出贵气.祖母特意嘱咐丫头在红衣额头贴一朵梅花,她原有的梅花胎记恰巧被遮住.红衣对此不解,却也顺从的听从安排,她知道祖母是一定不会害她的.
皇家的宴会果然是奢侈.珍馐美味,金盏玉器,晃了红衣的眼睛,在恍惚中,她看到了玄炀,他亦是一袭白衣,青色腰带,碧玉的簪子固定住乌黑的发,真好看.红衣看了一眼,不由得红了脸.玄炀也在人群里看到了她,她搀着贺兰家的老夫人,云鬓之间带着那支梅花簪,浅色的衣服更是衬得人如空中皎月.
嫣儿注意到了玄炀与红衣的含情脉脉,不由心中苦涩,恨意也愈加浓烈.昨日她已经从姨妈的口中得知,皇上准备册封南朝的圣心公主为玄炀王妃,她与贺兰红衣为侧妃,一同嫁入炀王府.原本应该独属于自己的表哥如今却要三个人分享.她怎么能不恨?不过唯一让她高兴的是贺兰红衣也是侧妃,倒是独独便宜了那个南朝的公主.皇后姨妈告诉她,皇上可能会在近日中秋晚宴上宣布这个消息.现在她有些迫不及待的看贺兰红衣的表情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群臣纷纷跪倒,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上与皇后一起做好后,示意大家起身.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中秋国宴,我凤朝之所以定在每年中秋大宴群臣,就是感谢这一年来诸位王公大臣为凤朝的百姓作出的贡献.朕敬大家一杯,祝我凤朝更加繁荣强壮."
下面的大臣以及家眷看到皇上敬酒,都赶忙举起了酒杯,齐呼"祝我凤朝更加繁荣强壮."
君臣共饮一杯酒,群臣坐下.玄宇环视了一下坐在下面的众人,在贺兰一家坐得位置发现了红衣.美丽一如当年的冰儿,额头一如冰儿一样贴着嫣红的梅花.梅花,冰儿......
"皇上......"皇后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出神的皇帝,她早已经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到了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孩子坐在贺兰家老太太身旁,想必就是儿子念念不忘的贺兰红衣,果然倾国倾城.
玄宇突然回过神了,想起今天的重要事情.
"南朝与我凤朝历来交好,此次南朝国主,派使者护送圣心公主来我朝和亲,朕特封为炀王妃,下个月十六日完婚."玄宇此话一出,惊呆了玄炀,他的第一反应是看红衣,红衣稍微愣了愣,迎着玄炀的微笑含了几多嘲讽.这就是他许的未来么?是自己不该轻信了他的.
玄炀将红衣的失望尽收眼底,急急出列,"父皇,儿臣不能娶圣心公主,儿臣已经找到了未婚妻."
一时间,群臣哗然.有些上了年纪的大臣隐约记得当年大皇子和贺兰家的女儿有婚约,可是那个女孩不是早就随古冰儿葬身火海了吗?他们永远都不会王家古冰儿跳入火海那一刻的风华绝代.也不由得看向贺兰家在的位置,竟然看到古冰儿,不,那年纪不是古冰儿,应该是炀王所说的未婚妻,难道是古冰儿的女儿回来了.
玄宇看了看倔强的儿子,又看了看贺兰红衣,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娶了贺兰红衣,就算圆了自己与古冰儿未了的情缘.
"炀儿,你着什么急啊,听父皇把话说完,也不迟啊."皇后出言劝慰.
"是啊,炀儿,父皇知道你找到了贺兰小姐,当年的婚约也还做数,封贺兰红衣为炀王平妃,与圣心公主不分大小,嫣儿郡主为侧王妃,在两位平妃嫁入炀王府一个月后进府."闻言,莫嫣儿眉头一皱,不是她月贺兰红衣同为侧妃吗,怎么她成了平妃?
"恭喜炀王爷"在群臣的朝拜中,玄炀看到了贺兰红衣闭上了眼睛,那神情带着决绝,他突然感觉就要失去她了.
祖母看了看红衣,心疼的将她冰冷的手攥紧手里,"丫头,你爱炀王,对吗?"
感觉手心传来的温暖,红衣睁开了眼睛,"我爱他,但是不会嫁给他.祖母,你帮嫣儿辞了这婚事吧."
若是别人家的女儿,巴不得嫁入炀王府,炀王很可能是以后的皇上,平妃很可能是以后的皇后呢.若是别家的女儿也不敢说不嫁,可是谁让她是贺兰红衣呢,贺兰家的女儿,自当别论.祖母知道红衣的心思,和鸿儿,冰儿的心思一样啊,一生一世一双人.无论如何,她都会满足红衣的心愿,况且她也不希望红衣嫁入皇家.
"皇上,老身有几句话要说."贺兰红衣的祖母年轻时也是一女将,随当时的贺兰将军多次奋战疆场,为凤朝的稳定建立了赫赫功勋,后来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君王之前可以免跪拜的.这次她出列跪在大殿中央,群臣不免哗然,也有不解,窃窃私语之声不绝难道贺兰家不满足与与南朝公主同为平妃.
"贺兰老夫人,有话站起来说就好."
"皇上,您不答应老身的请求,老身不起身."红衣看祖母为了自己跪在那里,花白刺痛了她的双眼.她打心底感激自己的祖母,第一次为是贺兰家的女儿感到幸福.
"那,你说吧."玄宇无奈的点点头.
"请皇上收回刚刚的旨意,不要让红衣嫁入炀王府."此话一出,大殿寂静无声.玄炀没有意外,他知道红衣不会与别人分享感情,还想晚宴结束与她好谈谈,给他一点时间去解决这个问题,可是现在她就要立刻跟他划清界限么.如此清晰的感觉她要离开,心竟是如此的疼痛,什么时候已经爱她如此之深了.
玄宇亦是震惊,他没有想到贺兰老夫人会在大殿之上群臣面前就拒绝了他的赐婚."为什么呢?这婚事还是当年的冰......贺兰夫人与皇后一起订的呢."玄宇吃点将"冰儿"说出口.
"皇上,老身的儿子儿媳已经去世对年,这婚事原本也就是皇后娘娘与冰儿的一句笑语,况且事隔十七年."
见母亲跪在殿前请求皇上收回旨意,贺兰峰也跪了下来,"皇上,我大哥大嫂只留了这一个女儿在世,他们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违背自己的意愿,过的不快乐."虽然贺兰峰不及大哥聪慧果敢,不过也不错,他知道皇上心底愧对大哥打嫂,所以搬出他们来.
"你们是说红衣不愿意嫁给炀儿?"皇后明明告诉自己,炀儿一定要娶红衣的,还说他们两个早已情愫暗生.看向皇后,她也是一脸疑惑.
玄宇果然动容,"红衣,你愿不愿意嫁入炀王府?"只是简单的一问,却让玄炀的心颤抖不已,他已经知道了红衣的选择,可是还不甘心,或许她回改变主意呢.
红衣淡淡的回答,"红衣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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