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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高度暴涨，瞬间就与古堡同样的大小。
斯德科夫的脸色变了，变得与僵尸无异。
龙鸣声震耳欲聋，他这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走投无路。
一头巨龙已经从那个黑色的漩涡之中缓缓走了出来，龙的威压一点一点加强，压得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龙这种生物早在千万年之前就已经灭绝，现在再出现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此，那是一条死去的龙。
巨大苍白的骨架令人心惊胆颤，即使没有血肉，但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也让渺小的人类难以招架。
但缪尔的魔法与姬明的有些差异。姬明的魔法为召唤魔法，需要魔法阵的辅佐召唤恶灵或他炼成的僵尸。而但缪尔的是空间魔法，即与空间切割、分离以及隔空转移有关。只要这个东西确实存在，而且但缪尔知道那个东西在哪以及他要转移到哪去，空间魔法就能做到。只不过有自我意识以及体型庞大的东西比较难办而已。
前些年在外，他恰巧发现一座龙冢。
龙极擅攻城，庞大的身躯是他们唯一的武器，长尾一扫，人类便能殒命。
斯德科夫的脸色彻底变了，因为他发现，不止一头龙从那扇“门”里走出来。
一，二……五，足足五头龙！
那点微不足道的圣光能对僵尸产生影响，但对五头体型庞大的僵尸龙来说，不值一提！
但缪尔的脸色有些差劲，隔空转移僵尸龙实在太耗费力量。
就在这个时候，白颜渊突然从楼上走了下来。
但缪尔脸色一僵，极为不悦，开口：“你怎么出来的？”
白颜渊笑着凑上去，蔚蓝的眼瞳中闪烁着期待、不舍与忧愁：“你没锁住。”
但缪尔定定看着她，眸色深沉，一双血红的双瞳之中像是蒙上了一层浓雾，叫人看不真切，白颜渊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垂眸低头装作要去拉他的手，实际上是避开但缪尔的视线。
可是在她低头的那一刹那，她好像看见了一缕悲戚？
悲戚？
白颜渊心中“咯噔”一声，面上却是什么都没露出来，攥住但缪尔的手，说道：“我在这陪着你。”
外面的战况已经十分激烈，骑士们狼狈地躲着僵尸龙的攻击，圣剑对龙的攻击也犹如蚊虫叮咬。根本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除非用银弹。
战况惨烈，骑士们折损了一小半，那五头龙依旧趾高气扬。
斯德科夫紧皱着眉头，他的手在颤抖，带动着金色的权杖也在微微颤动。
这时，忽有一人，骑马从远方疾驰而来，身着黑色兜帽披风，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依稀看见他坚毅紧抿着的唇角。
斯德科夫双眼骤然睁大，嘴角剧烈地抖着：“塞……”
那人转头，遥遥向斯德科夫行了一个注目礼，便驱马冲入战场，高喊：“举起圣剑，为了吾等的荣耀！”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句，让骑士们精神一震，他们均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骑士长扭头，惭愧地向塞克琉斯惭愧地低下了头。
瞬间，骑士们的士气就高涨了起来，挥舞圣剑的手力道大上许多，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些龙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怕了。
塞克琉斯驱马穿梭，在僵尸龙的脚下绕来绕去，时不时地就挥舞圣剑，给僵尸龙造成伤害，僵尸龙暴怒，可他十分敏捷，僵尸龙根本拿他毫无办法，只能徒劳地嘶吼，自乱阵脚。
看见自己曾经的长官来救场，骑士们都大吼着加入战争，有的人甚至忘却了斯德科夫的指引，掏出银枪，暗中瞄准龙的心脏。
所谓骑士，就算只剩最后一人，圣剑折断，鲜血流尽，也要朝着自己心中的信仰，挺直腰杆，高举断剑，威武的身躯向着光明，巍峨而立，屹立不倒，即为骑士的荣耀。
斯德科夫显然也没预料到但缪尔会祭出沉睡的龙族，他的这些准备，都功亏一篑。
银弹也都已经用了七七八八。
这一仗，显然是血族胜了。
刹那间，沉重的铜门打开，但缪尔与姬明出现在众人面前，后边还跟着他们的信仰，圣女兰德。
斯德科夫面上一松，对，他还有一副底牌没有亮出来。
但缪尔勾着嘴角，邪魅放浪：“你们撤军，我便放过你们。”
斯德科夫毫不退让，权杖拄着地，他的嗓音中气十足：“但缪尔伯爵，您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会输？”
但缪尔眼中依旧笼罩着一团浓雾，让他的眼神晦暗不明，他看似不经意地往前迈了一步，恰好站在白颜渊的正前方。
他的后背完全暴露在她的面前，毫无防备。
白颜渊心里一揪，像是有什么开始猛烈地撕扯着，让她几欲窒息。
斯德科夫冷笑：“伯爵大人，您也知道，血族与教廷纠缠几百年，一直都没有个结果，双方也早就腻烦了，不如我们坐下来喝杯茶，签个协议？”
姬明嗤笑：“签协议？你们那种狮子大开口的协议我们还真是签不起。”
但缪尔却是陷入沉思，似乎觉得这一举十分可行。
可就在这一刹那间，白颜渊动作迅猛无比，她的手伸到裙底掏出匕首的时间不过几秒，凶猛得好像一只母豹。
那把精致的雕花匕首直直从但缪尔的后胸刺入，血红的刀尖穿出，殷红的血顺着刀刃，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心脏的位置。
所有人都愣住，所有的对话戛然而止。
但缪尔淡淡地回头，眸中无悲无喜，像是解脱，他轻道一声：“银的，对吗？”
白颜渊手颤抖着，她现在都不敢去看但缪尔的眼睛，只能闭上眼，睫毛轻轻颤抖着，像把小扇子，一下一下地扇进但缪尔的心里。
“对……对不起。”
白颜渊脑中模拟过无数次这一天的场景，可真正经历起来的时候，却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扔进了绞肉机里，碎得鲜血淋漓。
除了那三个字，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但缪尔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低头，将额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低沉，像是在哄着孩子：“别哭，坚守你选择的，记住你是神明的孩子，我只是个恶魔。”
“我能成为你成长路上的一道风景，也不错……”
话还没说完，但缪尔就没了声音，白颜渊满脸泪痕，抬头看去，看见的是但缪尔闭上双眼之前，清明的红色双瞳里，满溢的浓烈爱意，温暖得像是一泓春水。
斯德科夫的声音传来：“保护圣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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