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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个吴人杰是不是忽悠我们啊,他说只要在大门外挂上这个‘三皇祖师会’的铜牌,城里百姓就知道我们家的医术得到了行会的认定,一定会顾客盈门,这都快三天了,怎么一个病人都没有?”小青百无聊赖地坐在保安堂正堂的桌子旁玩着手中的茶杯盖子。
靠在柜台里面,手中正捧着一本医书细读的许仙接口说道:“当然不会,吴会长不是一般的人,他医术精湛,可是一代名医,那天向他讨教了一番,我也受益匪浅。”
“那天吴会长和你可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啊,入行会居然只收了你一个铜钱。”一旁调制膏药的许汉文笑道:“这么看起来,‘三皇祖师会’肯定不是忽悠人,一个铜钱连那枚铜牌的本钱都不够。”
“我们开医馆的,没有客人也不见的是坏事,百姓安康嘛。”坐在小青身边的白素贞接过她手中的茶杯盖子,重新盖回杯口上,说道,“再说了,你不是打发白福出门去四处打听了吗?一会他就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小青望向大门外,眼睛一亮。
白福急冲冲地跑进来,口中忙不迭地招呼道:“小的见过小姐、见过小青姑娘、见过两位许公子……”
小青不耐烦地打断道:“客套话别说了,让你去看看,其他医馆的病人多吗?”
“回小青姑娘,”白福清清嗓子,答道,“小的在城南、城东这块转了转,各家医馆都没什么病人。”
小青脸上刚露出一个幸好如此的表情,又听见白福说道:“不过,最近城里生病的人却不少,我们城南还好一些,其他几个城区有很多肚子绞疼的病号,这肚疼疫和一般的还不一样,每隔一个时辰,肚子绞疼一次,过一盏茶的工夫又恢复如常,直到下个时辰再重复一次,外面都传着该不是发瘟疫了吧……”
“等等,”白素贞打断道,“你说有很多病号,但是各家医馆中却没有病人,这些人都不去看病吗?”
没来得及开口的小青在一旁死劲点头,表示出同样的疑问。
白福解释道:“肚疼疫刚开始传播的时候,也有不少病号找到城里的医馆,可是那些大夫怎么样医治都不见一点成效。结果到了第二天,病情最严重的城北突然出现了一名道号辟福的小道士,他炼制了一种叫做‘安乐丸’的丹药,恰好能够救治肚疼疫,现在病人都去辟福道士暂住的城隍庙向他求药,没几个找大夫的。”
许汉文和许仙两个早已经走了过来,听了白福的话,两人几乎同时开了口。
许汉文说的是:“这肚疼疫来的蹊跷,这其中定有古怪。”
许仙说的是:“辟福道士的丹药真有如此效果?我倒要去好好见识见识。”
白素贞看看许汉文,又看看许仙,莞尔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左右医馆也没有病人,我们不妨去城隍庙看看。”
小青高兴地拍着手,说道:“好啊,好啊,我们一起去。”
白福凑过来,谄笑道:“需不需要小的引路?”
小青看了他一眼,连连摇头:“不用,不用,城隍庙这么大的地方,随便问问人就知道了。”说着,伸手在白福肩膀上拍了两下,又道,“我们都出门了,看家的重任就交给你啦!”
“是……”白福哭丧着脸,有气无力地答应道。
一行人到了城北,就发现大街上总有零零散散几个人,一边“哎呦哎呦”捂着肚子,一边急冲冲地向同一个方向赶路。
许汉文随手拦下一名六十出头的老汉,问道:“这位老丈,你们这急急忙忙的是要赶到哪里去?”
老汉不耐烦道:“小伙子,你身体健壮就别挡道。辟福道长马上就要在城隍庙派仙丹了,若是赶不上,我这肚疼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说完,不再搭理许汉文,自顾低头继续向北走了。
白素贞等人也不耽搁,跟在老汉身后,一同赶了过去。
越往北走,这样的人越发多起来,远远看见紧闭的城隍庙大门外面,里里面面围了十几层,不下七八百人,一边低声交头接耳,一边在焦急地等待。
就在此时,随着人群中传出“来了!来了!”的兴奋喊声,城隍庙的大门“咯吱”一声打了开来。
只见一名头戴紫阳道巾,身着藏青大褂,腰间挂着黄皮葫芦的道士走了出来。道士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只是双眼间距略宽了一些,加上眼角稍显狭长,有些破坏五官形象。
围着的人群看见这道士出来,又发出一阵欢呼:“辟福道长,终于出来了!”“仙长辛苦了,我们就等着您出来拯救大家啊。”
白素贞和小青对望一下,心中生出“果然如此”的了然,可惜站在前面的许汉文没有留着两人的神情。
辟福道士大刀金马地站在城隍庙大门门槛上,双眼微微眯起,脸上净是得意之色,似乎很享受人群的奉承。
过了好了一会儿,辟福道士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近来姑苏城中怪疫横生,诸位都不幸染上了肚疼疫……”
听到辟福道士开口,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贫道既然遇上了此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贫道略通歧黄之术,所炼制的‘安乐丸’恰巧能解此次怪疫,不过呢,‘安乐丸’炼制不易,我之前已经答应,每天为大家炼制一百枚‘安乐丸’……”说到这里,辟福道士又停了下来。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屏住呼吸,睁大眼睛,双目中净是祈求的神色,生怕辟福道士说无法按时炼制出丹药。
辟福道士双目在人群中巡视了一遍,对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点点头继续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自愿牺牲道行,将炼制的速度提高了两成,从今天开始,每天可以多提供二十颗‘安乐丸’!”
人群又“哗”的一下子沸腾起来:“仙长,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仙长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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