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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第二局，李云萧非要站到她的位置。
随他，还不是怕他身体抱恙。
今日他一身黑，可算是显出了作用，配上那匹黑色的骏马，两者融为一体，加上他带着黑色面具，就和长在马上没什么两样。
如果这样暗夜行军，北昌定然百战百胜啊，她想。
最英姿勃发的还数刚回来的楚襄，少年郎的精神气儿十足，挺拔如树，在马背上有种江湖意气。
皇上说什么也非要加入进来，钟毓婉就“请辞”，直接下场伺候马局。
但那马不安分，低着头来回走动，打着响鼻，似乎不愿意让皇上上来，她安抚了好半天才解决。
以前看过村口大娘打架，左甩一个耳光，右甩一个巴掌，揪头发，扯辫子，有什么好看的，就这样都会有一群无所事事的老爷们儿，蹲着看戏。
倒是男人混战起来比较好看。
都说女人家小心眼儿，想得太多，实际上，男人的算计可不输女人，也不知道朝堂上勾心斗角，暗地里背刺同僚的都是谁。
就拿这李云睿说，刚刚钟毓婉是惹了他，怎么等到李云萧上场，还要报复，在场上敲他的马腿？
“王爷小心！”楚襄大喊，却也来不及阻止落在马腿上的套球杆。
嘶鸣一声，马儿前蹶子抬起来，眼看就要把李云萧摔下去，台上台下的人纷纷站起，为他捏一把汗。
马背上的人面不改色，双脚撂下马镫，抓着马笼头就站在了马背上，身姿矫健，浮光掠影间，他跟长在马背上似的，就算牧焕那小子使计，也奈何不了他。
一阵欢呼声过后，马球就被悉云澈带了过去，还记得回头看钟毓婉。
没办法，当然要鼓掌啦。
“过来！”谁啊，在兴头上叫她。
回头看见李云川一个劲儿地叫她，被叫烦了，钟毓婉才磨叽着走到校场外。
他还没换过衣裳，出着汗，马服包裹着他的身子，隐约显露出好的身形。
场内欢呼声高昂，她却无故被叫出来，心烦得很：“皇兄何事？”
“信王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信王不是已经过世多年，难不成当今还有一个信王？”
“说这种废话很好玩儿吗？”
“怎么就是废话，”她耸肩，“我当真不知道，从小就活在院子里，怎么会了解一个已死之人，广和王这是难为人。”
说话的功夫，皇上似乎赢了一球，让众臣子一阵赞叹。
虚伪，虽然她也会这么干。
李云川也耐下性子来，继续同她说：“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雪霞阁的事情，你们售卖朝中消息，可是死罪，所以别耍花样，李云萧那个废物还不知道吧？”
“王爷叫我来，就是给我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怎么不去皇上面前告状？”她一点也不慌张，既然他直接来找钟毓婉，那就说明有事求她。
“今日本王就是想和你买一个消息，不知道老板娘肯不肯赏脸了。”
“雪霞阁要是真像广和王所言，买卖消息，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那些人，我只是个没什么用的王妃小姐，您认错人了。”
打死不承认，应该是这么多年秉承下来的优良作风。
本来带着怒容的李云川听到钟毓婉说“认错人”后，开始发笑，脸颊上露出两道淡淡的笑痕。
两人之间一开始隔着几尺远，因为李云川不断向她走来，间距就变成了一尺远。
从远处看来，这个距离的确暧昧，钟毓婉自己也觉得很不适应，因为隔了这么久，李云川的味道她还是很熟悉。
“本王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从第一次见你，就与之前的钟毓婉大不相同，所以到现在，本王都对你的身份存疑，”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敏感多疑，“但也没查出什么破绽，你最好加紧狐狸尾巴，不过本王并不讨厌这个钟毓婉，不至于太无聊。”
谁管他讨不讨厌，反正她是对他已经没有半分好感。
路过的宫女都看向他俩，快速低头后，切切私语。
完蛋，今天又要被找麻烦，宫中流言蜚语比蜜蜂飞得都快。
“怕了？”李云川看她这么不愿意，心中有半分不爽，“放心吧，待会儿这话就会传到你的好夫君耳朵里了。”
“要说怕，也应该是您怕吧，皇上不是已经准了陈诗雨陈小姐做广和王妃嘛，现在你和我靠这么近，不怕皇上知道，说你不检点吗？”
“不检点这种词说的是女子，怎么会落到本王头上。”
钟毓婉白眼翻到脑门：“不检点说的是人，不分男女，你不觉得自己有点逾越吗？”
“这里花前月下，风光正好，本王与弟媳一起聊聊人生乐事，又有何惧？”
简直就是无可救药，还以为自己多么招人喜欢，殊不知对面多厌恶他，于是她一脚踩在李云川的脚上，顺带还撵几下。
这才让李云川吃痛后退：“你真是……”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李赫同一众人出来之后，就瞧见李云川和钟毓婉站在一起，关系不浅，眼神不由自主盯上这个儿媳。
李云萧见状，走上前去，笑着说：“婉儿，和皇兄聊的如何？”
“参见父皇，”随后淡定地恢复李云萧，“本来是聊得很好，没想到皇兄脚抽筋了，这可如何是好。”
“无事，”李云川心里大概是已经咬牙切齿，“抽筋罢了，这部就缓过来了。”还晃了晃脚示意。
皇后看着这一幕，跟闹着玩儿一样，看穿了李云川的想法，但没拆穿。
表情最好笑的还数李云睿，嘴里想说什么，但碍于众人，不好轻言。若是皇上皇后没在，他铁定是要对他二人冷嘲热讽一段，让他们下不来台。
“无事就好，”李赫恢复了那副豁达的样子，“朕可不想在自己的寿辰上见到儿子一瘸一拐。”
此话一出，在场几位各有心事，特别是钟毓婉。
若非知道李赫是个什么样子的皇上，她就把这玩笑话不当真了。
暗讽的话术，整个几个儿子怕都得他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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